夜游石川河(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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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边还嵌着最后一抹红云,喜欢清静的我,又独自游荡到石川河。暮霭下,灰褐的荆塬,静静地俯瞰母亲河岸。从东往西,细看整个隆起的荆塬,犹如一条巨龙,躬身蜿蜒。北岸的村庄已没了袅袅炊烟,只有悄然不断增多的夜灯,给我一份旅者归家的安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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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蓝的天上,仰望还能看见飞机划过长空,留下白白的云际线,一条两条无限延伸,我心想它是从西安飞向草原,还是飞向北京,还是飞向新疆,或许是国际航班,飞向三毛爱着的沙哈拉……柳枝上的叶还未落完,零散的挂着稀疏的黄叶,好似少女的发辫戴满了发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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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川河水映着最后一抹红晕,不见了闲鸭,不见了起舞的白鹭灰鹤,只有依着水面的倒影,竟然夜灯挂到了枝头上。感不到微风撩发,却能看见高楼映在水面微微轻漾,如此静美的时光,任谁也不会和寒冬大雪这冷冻的节令打上对号。

      有个老年man走过我的身边,悠哉的唱着秦腔“三滴血”的唱段,祖籍陕西韩城县, 杏花村中有家园. 姐弟姻缘生了变, 堂上滴血蒙屈冤. ……随着他远去的身影,唱腔也是越来越远了,走在石川河岸,舒畅的吼上一嗓子秦腔,听空旷传音,定能除却心头的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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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来车往于桥上,水中亦能看到奔忙穿梭的车影,交通发达,让节奏变快,让人的出行没有规律,无有节制。遥忆过去,此刻定有不少人钻进热炕头,给家人讲着泊来的故事;也有人家,老小几代围在昏暗的煤油灯下,剥玉米,那时家家清贫,一家人却能亲亲融融守在一起;也有女人,贴着昏暗的煤油灯,哄孩子,纳鞋底,缝衣服,摇纺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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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百花溪谷商业街广告牌的夜灯很炫很亮,一片白蓝相间的流彩如瀑布从桥的南岸下泻,奢华斑斓。我的正前方,目所能及处是神华热电厂,虽未运行,远观已是灯火通明。再看两岸林深处,隐着千盏万盏幽黄,每至此刻,我总觉得它更想无数双眼睛,在任意方向和我对眼。

      静伫桥下,多少夜游人和我一样,感受这一河水美,置身幽静的河岸,看两岸彩灯装饰的景观,浮桥回环,冰清耀眼,辉映水面,思着多少人为此做出贡献,别离世居的家园。想着哪一次城市变迁,总是有人舍小家为大家,才会有我们城市无限延伸的新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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