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院的无影灯下,梁老师让一群实习的研究生们围观我张大的嘴,就这样成了一枚有特别研究价值的病患。
梁医生说脓肿只是冰山一角,牙根里头深深的坏掉了,不可抢救,要拔了种植,在我这个身强力壮的年纪,一般不会牙床条件不好,是可以种下一颗牙的,历时半年之后成活。
虽然医院总让人联想到冷冰冰的器械和挤乎乎的人群,我很爱看牙医的眼睛,因为那种专注的眼神,让人钦佩,也能用这样的“文青情怀”,转移我的一部分体感疼痛。我也很喜欢无影灯,因为有了很多的光源,从高高的地方照下来,各个角度,让痛点和阴影无处藏匿。
扁鹊见蔡桓公,“不治恐深”的劝诫,往往是“名医”的桥段,可扁鹊总说自己的哥哥才是真正的名医,所谓“上医治未病”。
未病之时,总难知前途凶险,有健康的身体,和清明趋光的心,照见自己,也照见他人,才是一个人“成活”的不二法门。快不快乐,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情深路远,负痛前行;
情非得已,笑笑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