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大概是高一,听朋友说起过萧红,从一些碎言碎语里里和其它书上对她有一些印象。从电影《黄金时代》里大概了解了萧红的一生,于是买来她的书《呼兰河传》。
对萧红谈不上是喜欢或是不喜欢,参杂着或多或少的复杂情愫,但这并不妨碍我钦慕于她的才华和天赋。
或许她的文采在民国她的文采并非是最佳的,况且这种衡量的标准本来就不是固定的,甚至于她写的文平淡至极,平淡的笔锋之下又很直白,没有突出生动的手法和修饰,平淡里只有她自己的抒情方式和态度,只是看她写的文便已觉在呼兰河这小城里的十字街和东西二街中走过一遭回来,连同五月里开花,六月里就结果子的后花园,她笔下的故乡并不是纯粹的美好。
她的一生,似乎用几个词就可以形容完。短暂、飘零、孤独、矛盾……
“除了才华,我一无所有。”王尔德说的,有些悲壮,但我却看到了她的影子。
萧红的情感很直接,几乎没有一丝的温婉含蓄,理智干预情感直到情感不再受到理智的干预,大半生都在摆脱父亲的家庭过着飘荡的生活,不过是为人妻子或是母亲,她都算不上是一个好妻子好母亲。
但她却是,有一颗对文学创作至始至终炽热的心还有不枯竭的创作灵感。
动荡的年代里往往诞生出一些伟大的人物和伟大的思想,不管是两千年前的战国还是两百年前的启蒙运动,这种退一步进两步螺旋式的进程不论时间和地点,民国也是如此。旧时文人相知相惜,这种文人之间的相知相惜让我最为深刻的是胡适和鲁迅。而萧红遇见鲁迅恐怕是一生的幸运也是颇具悲剧色彩的一生中难得一见的喜剧,年纪轻轻就被大文豪鲁迅发现,鲁迅给过萧红极高的评价“萧红将超过丁玲,就像丁玲超过冰心一样。”可是,当鲁迅先生走了,就不再是幸运了。
萧红表达过自己只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写作,过一种普通人的普通生活,无心参与政治也不善于参与政治,可是无奈于被政治裹挟着走。不愿走左翼文学政治化的道路,毅然按照自己的个性创作,不应战时文学所需。
先前,读过蒋方舟的《我承认我不曾历经沧桑》,有一篇文章《作家真正的恐惧,是被“国家”魇住》有这样一段话很认同“作家有权利保持自己的独立,同时,他也必须和所生活的时代有某种同频的互动。这种互动,不是来自于意识形态的召唤,不是对苦难者的代言,不是推翻现有的政权野心,而是倾听自己良知的觉醒的声音,诚实地把它记录下来。”
文学的,艺术的,殊途同归。这条路自古以来就很宽泛。可是,笃定了要行走在这条路上的人啊,灵魂注定是要孤行。从前,有一位漂亮的老先生在他所经历的时代里受到轻视,可是,艺术修养并不能克服这些阻力。从文学的归于文学,艺术的解放艺术。他受到福楼拜的影响“如果你以艺术决定了你的一生,你就不能像普通人一样的生活。”这位先生是木心。
有一个成语叫做“盖棺定论”,可是,我并不觉得这个成语十分的正确。
任何的文字写出来都一定有它的读者,这个作家有可能被时代所选择,但任何的作家都没有可能选择他所在的时代,这也是一个作家的梦魇吧,卷在时代的洪流之中。不必强调或未曾经历过的时代,或是以后来者的眼光审视。眼下的,或是身后的,便是黄金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