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偏厅,赵破晓静静地坐着,旁边茶桌上放着一杯茶盅,徐徐冒着热气,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子边沿,闭着的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笃笃笃,”轻轻的敲门声响起,赵破晓睁开眼睛: “进。”赵小宝推开门走了进来。
“少爷,三位大师已经到了,按照少爷的吩咐,从偏门进来的,没有惊动任何人。”
“嗯,很好,小宝快请三位大师进来,你也别走,在旁边听着,以后有些事情是要交给你去处理的。”
“是,少爷! ”赵小宝点头应道。
不一会儿,三位波罗教僧人随着赵小宝来到偏厅。
三个人进来也不说话,只是以审视的目光看着赵破晓,一时间,厅内的环境竟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过来半晌,赵破晓微微一笑,十指做拈花状,合什在胸前打了一个稽首,“欢迎波罗教几位大师光临寒舍,晚辈不胜荣幸!”一开口,竟是标准的博罗国婆娑语。
三位僧人顾不得惊诧,赶紧稽首回礼,“小施主客气了,没想到在唐帝国京师,竟有知晓我国语言的少年,称呼我们大师,真是愧不敢当呀!”为首的僧人客气得说道。
赵破晓伸手虚礼:“几位大师快请坐,大师远道而来,晚辈也没可以招待的,只准备了一些茶点,还请几位大师莫要见怪才是。”转身对赵小宝说道:“小宝,快把早已准备好的茶点端上来。”
待几人坐好,茶点上好后,赵破晓说道:“几位大师从遥远的博罗国而来,不知有何公干,当然,如若不方便说,也无妨。”
为首的僧人起先颇为犹豫,但一路行来的艰辛,来到后因为语言不通的原因拜门无望的苦闷,再加上能在千里之外碰到能说家乡语言的欣喜,一时间竟是难以自抑,说出了一番话来。
却原来,这几年,博罗国一直饱受干旱的困扰,前几年老天偶尔还会降下些雨水,老百姓还能勉强维持生活,再加上博罗国信奉波罗教,波罗教的教义本质类似于道家的顺其自然,又有些儒家的逆来顺受的意思,即便日子过得有些艰难,但也只把这当做修行的一部分,偏偏去年开始,不知为何,时至今日仍没有一滴水落到田间地头,没有了雨水,粮食就成了绝大的问题,现在已是饥荒遍地,本想向周边国家寻求帮助,但周边国家一直对博罗国虎视眈眈,思来想去只有求救于唐帝国了,而波罗教作为国教自然义不容辞,于是便派他带着两个行者一路跋山涉水才来到帝国京师,谁知到了京师,却又被语言关难住,虽然帝国包容四海,但博罗国远离帝国,又是小国,帝国自然不甚重视,连个翻译也没设置,几番交涉下来,不仅没有达成所望,连盘缠都成了问题,加上心忧国家百姓的境况,三个人商量下来,准备用所剩不多的银两买些粮食带回去,能帮助多少人就帮助多少人吧!
听了大师的话语,赵破晓也是唏嘘不已。
赵破晓沉默片刻,抬头说道:“不知如何称呼大师?”
“不敢当,施主称呼贫僧苦艾即可,另外两人分别是贫僧的师弟,那个壮实的是力行者,另外偏瘦的是谷行者。”
“苦艾大师,不知有些话当不当讲?”
“施主但说无妨。”
赵破晓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我知道大师手上有一块黑乌钢,小子冒昧想看一下,不知是否可以?”
苦艾闻听有些吃惊:“施主怎么会知道贫僧有黑乌钢。”
“我自然有我途径,不过,大师莫要担心,我只是觉得可以通过这黑乌钢和大师做笔生意,涉及归国百姓的生意”
“哦,不知施主这生意怎么说。”经过最初的惊讶,再听到有生意可做,并且是涉及国内百姓,苦艾的心不由升起一丝希望。
“我还是想先看看这黑乌钢。”赵破晓坚持道。
苦艾想了一想,从接下背后的包袱,小心打开,一块乌黑的金属显露在赵破晓的眼前。
盯着眼前的乌黑金属,赵破晓心里不由百感交集,前世异域军队纵横大陆,就是因为他们的铁甲过于坚硬,远超风岚大陆,到后期,赵破晓在偶尔的情况下得到过黑乌钢,用黑乌钢打造的盔甲的强度还在异域军队的盔甲之上,可惜实在是太晚了。
“施主,施主……”一阵呼唤声把赵破晓叫醒过来。
“让大师见笑了,不知这黑乌钢在贵国储量如何?如果要交易,大师准备以什么价格交易?”
“这乌黑的金属也是今年才偶尔发现的,目前刚开始开采,虽然具体不好说有多少,但量一定不会少,虽然不知这金属具体的作用,但其坚硬度比现在大陆发现的金属要高,这也经过我们检验过的,至于价钱,不如施主来开个价。”
赵破晓想了一想,开口道:“我看不如这样,黑乌钢我非常感兴趣,而大师也说了,目前贵国的需要解决的是百姓的吃饭问题,那我就按10两银子一斤的价格,前期先购买1000斤,交付的话,我希望以一半的价格计算,运送等价的粮食给你们,另一半现金交付,另外,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免费准备1000斤粮食随大师先行出发,不知大师是否可行。”
“施主,真是太感激,绝对没有问题,施主也不用担心,在来之前,我已获我教教主风行真人和国王的充分授权,全权负责此事,这样,旅店还放有10斤黑乌钢,我这就去取来,送与施主。”
“好,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