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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极轻极轻的晚上，我来到
文化广场。跳广场舞的老人不知
去向，留下一片区域的
空荡荡。小孩儿
不再歌唱，老妇人的脸
依然安详，连树叶
也不落在广场，我
一个人立在中央。每个人都看见过
太阳，又有几个人
见过月亮，尤其是
我生活的这个地方。车站那边有
夜来香，上坡路尽头是
停车场，还有一个中医院
在最偏远的地方，离公厕不远的地方，只是
生活中很少看见月亮。春天东南风
也不狂，时雨时晴太阳亮晃，穿梭的车
有自己的方向，步行的人
喜欢黄昏和曙光，少有
流浪狗和流浪汉，白天的天空
分外宽广。而夜晚睡得安详，跳动着霓虹灯光
和小花杂草的清香，越来越少的
居民楼的光亮，还有
越来越热闹的市场，我一个人
路过广场，停下脚步
收拢目光，努力将什么
欣赏。可抬头一望，天空
干净得像块黑布一样，只是再干净也
没有月亮。或许月亮之上，一样有人
在将地面仰望，只是
互不见彼此的容光。我低下头，
内心一阵惆怅。
诗集：残云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