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常常觉得这个世界无比美好,有太多好吃的、好玩的,一想到如果死了就再也看不到这个五彩世界了,就无比惶恐,总想着如果能长生不老该有多好。再大一点的时候,看多了离别、争斗、背叛……,又觉得其实活得太久也没有多大意义。等到上有老下有小的时候,生活磨难常常让人抓狂,一眼就可见底的生活总让人觉得生无可恋。常常在想人为什么要活着。我闭上眼睛,总有一些温情的时刻跃于眼前,那些掩于岁月的美好,使你即便有99个理由去死,也总有1个理由要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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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很小的时候,因为父母工作很忙,我常常被寄养在亲戚家。有一次,爸爸妈妈都外出学习了,把我寄养在表舅家。傍晚时分,表舅接到电话说我爸爸妈妈回来了,可以送我回家了。清楚的记得,夏日的傍晚,雷雨刚停,一扫闷热。我坐在表舅的自行车后座上,享受着雷雨过后的清凉,一抬头竟然看到了彩虹。真美啊,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彩虹,那么清晰,仿佛伸手可触。我就这样一直看着她,直到渐渐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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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在家中排行老大,跟爸爸结婚后,由于爸爸在外地工作,一直分居两地。在我的印象相中,妈妈就像一个男子,是两个家庭的顶梁柱。用妈妈的话说她是一个粗线条的人,除了管好我的一日三餐,其他方面很少关注我。我却总能记得,妈妈买苹果给我吃的时候,不忘先咬一口,因为我嘴小苹果大,常常无从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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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文艺汇演,平常没时间排练,只能利用晚自习时间排练。参加演出的同学都是冒着落榜的危险,发扬了极大的奉献精神。这件事自然是瞒着家里人的,所以我们必须赶在晚自习结束前回到学校拿上书包回家。有一次,排练晚了,眼看就要到点了,我们就像零点钟声敲响时的灰姑娘,骑上自行车飞一般地往学校赶。可就在这时,我的鞋带不知怎么绕在了自行车的脚踏板里,越急越解不开。因为大家都急着赶回学校,同行的男同学正好有打火机,他建议直接烧断。我的舞蹈搭档,一个身高1米8的花样美男,借着打火机的火光,愣是蹲下慢慢地帮我解开了鞋带。之后我和闺蜜说起这件事,她贼贼地看着我问:“后来呢?”没有后来,但当时我确实被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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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在非典严管期间,去外地看望过一位朋友。经过层层关卡,顺利到达的时候,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欢欣。不顾个人安危,毅然前往,这算不算生死之交?不管怎样,我成功地感动了自己,而且这种感动持续了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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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考研期间曾在一位阿姨家借住一段时间,她的老公是位沉默寡言、内心善良的男人。在借住的日子里,从不干涉我的生活。在考试临近的时候,他对我说钱要用到刀刃上,一定要打车去考场,不能因为迟到而辜负这么长时间的努力。考完之后,他又对我说,什么也别想了,接下来好好打扮自己,小姑娘就应该花枝招展一点。我看着自己因久坐而膨胀的臀部、象腿、凌乱的头发,生生地将伸出去夹菜的筷子退了回来。泪花闪动,这样的表达真挺委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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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三岁的时候,我们一家开车出去玩。路上为了避让骑电动车闯红灯的人,先生立马急转弯,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快被甩出去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儿子用它瘦弱的胳膊紧紧抱着我,对我说:“妈妈,我会保护你的。”这句话如电击一般直中心脏,突然觉得因为这么个小人,一切的辛苦付出都值了。每每说到这件事,妈妈总说:“你看,比养狗强吧。”……话虽不错,可是咱们能换个比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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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住院,刚能进食的早晨,醒来发现床头柜上有一碗稀饭,一问才知道是隔壁床的大姐让她的家人帮我买的。刚想把粥钱给她,她却已经出院了。看到护士在更换床头患者名牌,才发现我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但是如果哪天在街头遇见,我一定能一眼认出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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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坐公交上班,从我家到公交站点,会经过一条长长的小路,这条路被誉为“奥体最美的路”。一年四季,彼岸花、欧洲菊、晚樱、海棠、马齿苋花……次第开放。初夏时节,樟树花开,清香沁脾,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总感觉活着真好。有时候走着走着,就希望时间能够停止,道路没有尽头……
……
虽然活着平凡如蝼蚁,可是每每想起这些,我确信无论你多么平凡,总有人视你为珍宝;无论你多么渺小,都值得被温柔以待。无论你遇到多少困难,经历多少挫折,那些曾经的美好都在提示你,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件无比美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