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丰盛,时间剧烈行进,而你在趟过苦水过后便获得生命的转场,安然无事的岁月中,花了十二年的时间等待着一封大学录取通知书。事实上,你是幸福的孩子,当然归因于你是聪明的,所以也会叛逆。幸福的事情有悄然看着阳光照射的叶子掉落,听着夏天的蝉悲鸣至死,或是傍晚暴雨过后的趁心而归,午夜在大街上烤串喝酒喝至宿醉,在家乡小绿湖里野泳,当然还有写诗和故事,姑且算作是诗的诗。
曾经在黑色的冬夜说出,你将来要于假期抵达尼泊尔,去试图理解一个高山民族的历史和风俗,所以你想学会摄影,学会写诗,喜欢上听民谣,而今看来也只是一时看图景而来的兴致勃起。你也曾在想起每个台风来临的深夜的灵魂碰撞,赶走咬腿的蚊子,喝着啤酒,几十小时不眠,吟诵以往的流氓诗,只为倾诉过往,每一句话说得也都像诗,闪着光芒。现在你告别了诸多无端的美丽臆想,却得迎接生命仍在谷底的真切内在。我们曾幻想而创作的文艺帝国仿佛在时间行进中陌生,有了隔阂,而你我知,这个宫殿也最终会崩塌,自设的东西最终属于自我,不属于外界,我们从骄傲的贵族变成忙碌的凡人,这是我最近来的体验,虽然我依旧没干正经事情,但我偏执要这样说。这是残酷的事实,而我悲剧地属于了大多数。聊以慰藉地却是多年后的举杯,你我没有过多嘲笑那段岁月,而你辩成这是青春的,史诗的。但你,依旧年轻着。
而最终未到达的远方却成了别人的脚下之土,有人带着相机拍摄的是水墨江南,木船上看过去的风景是一片油墨色,照片里是扶着墨镜显得粗陋但惊艳的女人,这样的人我们也便见得多,你发牢骚写嫉妒的话语也没用,这是客观的事实,无法改变。无法浪迹天涯,无法酩酊大醉,原因是没人同行,时间那么短,路就那么长,认识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多难啊。但最终的背叛与告别确是意料之中的,在路上的我们总不断准备着告别,心之坚韧,来自锻炼,这是命,你说。可想人与人之间的隔阂有多深,缘由还是人的欲望之深。失去了最初的清纯与热衷,若没有良好的个人素养,疲沓地成长总伴随混乱与草率,如他,总是渴求更好与更多,而不是十八岁在天台看星星的你,伴随着远方工地的嘈杂声。
时间无多,何不重新整顿再出发,你说怕什么怕,世界宽广,路在脚下。每个不眠的深夜推敲半句诗,淋场暴雨来获得短暂的穷开心,或是某个喧闹角落里的无节制饮酒,都是需要告别的,好好睡一觉,活得真实自在舒适也同样有梦有诗。年轻即有。
而你,便是我,我便是你,一同在克服自己散漫的潜意识下积极向上的活着。虽然时而颓然,时而奋起。似乎,自己偶尔也意识到,对事物有所谓或者无所谓都可的这种性格,皆因骨子里这股散漫的潜意识,也不知是好是坏。但终究是向上的生命,依旧热烈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