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希诺如愿以偿,通过招收风琴手的名义,把许佳莹拉进了“M音”社团,很快,就让其成为了自己的助手。
与此同时,许佳莹在宿舍却遭受了更多的恶意攻击。青苹成为了这次攻击的带头者。
一天,许佳莹参加节目排练后回宿舍较晚,青苹把公用的大水桶的饮用水全部放了,让习惯在晚上喝水的许佳莹没有水喝。
又一次,她找来一只喷壶,把许佳莹晾得快干的演出服又喷湿,让许佳莹穿着半干的衣服上台表演,第二天,许佳莹就感冒了;最为恶心的是,她还把许佳莹洗脸的毛巾拿来擦自己的脚。
那会儿,她疯了一样地恶作剧,觉得只有做恶才能消解心头之恨。
至于遇着系里有调课调教室的通知时,便故意不转达给许佳莹,让她一个人去教室扑空,或在老师那里说许佳莹生理期肚子疼是装的,是不想参加活动,又或者经常在女生中八卦许佳莹,说她是“绿茶婊”等等。
青苹小肚鸡肠的行为频频得手,让许佳莹三天两头被周围的人诟病,大家都离许佳莹远远的,甚而影响到个别学科老师,因许佳莹不知教室调整信息漏了两节课,就说她骄傲了。
终于有一天,许佳莹发现继丢了一本读书笔记后,自己的饭卡又不见了。正好又是月末,她除了饭卡可以在食堂打饭以外,仅剩下周末回家的几元钱路费了。
那天她本已走到食堂了,才发现饭卡没了,又原路返回,找回宿舍,翻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仍未找到。这时,天色已暗,食堂早关门了,许佳莹听得见自己肚子“咕咕”的叫声,实在想不出办法,便决定去找杜希诺。
之前都是杜希诺主动找她,但她记起有一次杜希诺对自己说:“你若要找我,可去宿舍旁的那棵大榆树下站着,我可以看见你。”
那是由自习室去往男生宿舍的一条必经小路,据杜希诺说等不了几分钟,就可以碰见班里的男同学,叫他们上去叫他下来即可。于是,许佳莹来到了大榆树下。
这是一个初夏的傍晚,许佳莹还穿着一件米白色针织镂空的、齐踝长的外衣,隐约透出里面打底的雾蓝色雪纺长衬衫,脚上是一双半高的马丁靴,脖子上系有一条丝绒的、酒红色的、领带样的、窄窄的围脖。
她站在那棵大榆树下,树叶生长得非常的荗盛,绿茵茵的密密实实。大树周围有几盏景观灯,其中有一束光,正好从侧面打在许佳莹修长的身上,仙气十足,宛若绿荫下站着一位仙子。过路的男生都侧目打望,让敏感的许佳莹惶恐不安。她几次想逃掉,又不甘,于是坚持了约十多分钟,她也没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突然,“哐啷”一声炸响雷,接着一道闪电,又来了四、五次电闪雷鸣后,下起了倾盆大雨,仅仅一、两分钟的时间便渗透了层层叠叠的树冠,雨水大颗大颗滴在许佳莹身上,连衣裙和外套都湿透了。
而此时的杜希诺,正在灯火通明的宿舍和同学争论着前一天中超联赛的失球原因,质疑裁判的倾向,争得面红耳赤。有一位男同学推门进来,看见激动的杜希诺,便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还在这激动啥,打雷了!”
“我听见的。”
“你没看见吗?许佳莹站在大树下。我刚路过时看见的。”
杜希诺和几个男生赶紧涌到窗口。从302室的窗户望出去,正好看见那棵大树,只见一团桔红的暖光中,站着一个女生,瓢泼大雨中身形已很朦胧。此时,又一个巨大的雷打下来,跟着的闪电瞬间把窗外的一切景物照得惨白。杜希诺说了声“好危险!”,掉头拿了一把雨伞,冲下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