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快四十七
张场长没有住在羊场,原因是一大堆,除了他的家离羊场近,近得在自己的家门口点一根过滤咀香烟边抽边走,火燃到咀边,就到了羊场,据说这已经成了张场长的来羊场规律。
还有是他堂客的身体有点不方便,至于不方便到什么程度,咱也没有见到过,只是听说屙屎屙尿得有人侍候。
张场长的大名叫张尧武,堂客的娘家也是上台大队的,只不过已经是离鸭背山最远的下水巷了。
这个梁山英就是下水巷的人,不过,她只是下水巷的媳妇,而娘家则是隔了两个县了。
梁山英的婆家与张尧武的丈人老倌是本家,没出五户,处得也近。
三年前,梁山英的丈夫一个人夜里去电鱼,误入河沟的深处。
水进了水裤,也没站稳,就此连人带电瓶沉下去,一命呜呼了,都找不到地方报帐。
梁山英便独自带着个五六岁的孩子过。
日子一长,三十几岁的寡妇不免要遭遇四面楚歌,其实,她自己心底下又何尝安稳过呢?
张尧武几次往返自家与丈人家之间,便也就结识了梁山英。
出于同情也好,出于相怜也罢,还是因了缘份到了,反正,张尧武对梁山英一天天上心了。
上心那是他内心里的事,一个人琢磨了好长时间,想找个既能遮面子,又能顾里子的法儿。
碰巧,羊场建成了,而羊场的场长又非他莫属,因为,他是程支书的亲外甥呀!
这就又有了梁山英把孩子交到公婆手上,被名正言顺的招进到羊场当起了伙房负责人。
因为两天前早上的怪事,方桃儿就留了个心眼儿,只要张场长一来羊场,他就眯着眼睛打量张场长和山英婶子。
目光就在他俩人之间来回扫,一会儿场长,一会儿婶子。
可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死盯着人家,眼睛不消停,脑子也是信马由缰地没一个着落点。
从前的事就不要提了,自从把这个事挂在了心上,夜里的梦也来了劲,一个接一个的梦折腾得方桃儿老是起不了早床了,每天都是海平比他先起床快一个钟头。
三天后的又一个早晨,天色仍然没有完全亮明,海平本应该还没有睡醒,只是要想去茅房里屙尿。
谁知刚一开门,门外又响起了轻快的脚步声。
心想,谁会跑这么快呀?,莫不是要跟我抢茅坑?
因为上次的蹊跷事刚过去没几天,海平似乎想起了什么,所以,也就没有马上吱声。
海平半掩在门后注意到那脚步声渐渐远去,就想一步撂到茅房,快点回床上再睡一会儿。
可还没等他迈步,山英婶子的房门开了,门开得不紧不慢,不轻不重,但像电影镜头里的“嘎——吱”一声响得分外刺耳。
“喔,婶子也要上茅房了,”海平又是一阵嘀咕:那些该死的瓦匠师傅,偷工减料,茅房只修一个坑,还是单门的,这可怎么办?
海平就只好憋着,坏了,尿憋着,屎也跟着要来了。
“呼哧!呼哧!”声音从海平的嘴唇中发出,轻盈的呼吸伴着似哼非哼的气息,揉捏撕扯着这个十二三岁的少年。
管不了那么多了,去屋垱头野地坪边上方便算了,披着棉衣的海平冲进寒风中有些抖擞起来。
咋办?屎尿一起来的,来就来吧!那就来个双管齐下如何?管他三七二十一!。
地坪的边上有个土堆,人蹲下刚好可以挡住身子。
也好,等天亮了,赶早再来用锹铲走就是了。
海平正在享受屙的快意与舒服,茅房门被推开,可巧了,茅房门正对着这堆土。
听到响声,海平略微仰了仰头,心跳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我的个妈呀!这一句是闷在心里的话,海平还被自己还吓着了。原来,山英婶子没穿长裤就出来了。
先前,在门缝里没看清吔!这下全看清了,白得晃眼的长腿就在婶子上身披着的蓝碎花棉衣下面交叉晃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