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什么呢?我不敢多想,已经一天了,再细想也想不出个啥,索性信马游缰,写到哪儿算哪儿。我仰面躺倒床上,背部放平,后脑勺贴着枕头,一只腿弯着竖起,另一只抬起把腿窝儿搭在这只膝盖上,作跷二郎腿状,双手捧着手机,眼睛看着头顶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又看看明亮的手机屏幕,思绪忽然像打开闸门的流水喷涌而出。我嘶嘶地吸着气,深深沉沉长长地纳入,浅浅轻轻细细地呼出,两个大拇指飞快地敲打着键盘,一行行鲜活的文字像电影动画一般飞速在屏幕上生长延伸,思绪像脱缰的野马,犹如出笼的鸟儿,还像入水的鲸鱼,自由自在地在广阔无边的草原上奔腾着,在蔚蓝浩渺的天空飞翔着,在深不可测的海底遨游着。那些字句段落文章如新生的婴儿,嫩声声地嗓音嘹亮地哭喊着,像小姑娘,花枝招展地生长着,像健壮的青年,有铁一般的胳膊和腰脚,向前去。
写完了,时间已近二十四点。太晚了,可是没有一丝睡意,甚至头脑愈发清晰。虽然头脑愈发清晰,没有一丝睡意,可是毕竟已经很晚了,应该宽衣躺下努力睡觉;尽管时间已经很晚,应该睡觉道晚安了,可是毕竟头脑清晰,思维活跃,一点睡意也没有。所以我虽然安安静静一动不动地躺着,双眼微闭,但并没有马上进入梦乡。我搜索着白天做过的事,看过的书,昨夜背过的句子,一点点梳理,想让活跃的脑细胞疲累而眠,但是没有用。身上的皮肤因每天游泳变得干燥痒痒得难受,我施展开多年练就的胳膊摸背绝技,两手灵活地分别从肩颈和腰背处向上向下摩挲着干渴的肌肤,两只手像牛郎织女一样不时在胳膊打就的鹊桥上和宽广的背部夜空中相会,友好亲密地互相交织,你侬我侬。抚摸完脊背,胸前的皮肤也开始哼哼唧唧,像个意见箱一样提醒我要公平对待一碗水端平。当然,都是自己身上的皮肉,哪里还分个高低贵贱?勤劳的双手就是为身体和心灵无私奉献一心一意服务的,于是胳膊从后背抽回来,弯曲在胸前,手指猫爪样曲曲折折在抚摸掠过前胸,轻轻抓挠皮肤上细小的凸起。忽然,靠近腰部肚脐液处明显的疙瘩成功地吸引了手指的注意,思想也随之紧张起来。一只手伸过去,食指轻轻巧巧地按揉,感受着它的大小和软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