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6/23 星期二 北京
上周五社区安排了一次核酸检测,工作人员用小棍挠了挠嗓子,五秒钟就结束了。周一问居委会,告知这个检测不给证明。不给证明也没被隔离,证明我没有问题。但是计划本周出京,只能再做一次那种给证明的。找了朋友加了个号,今天一早去了协和医院西院,一分钟结束,比社区检测那次多了一个鼻孔。有点难受,不过很快就过去了,离开医院时已经没有感觉了。
晚饭前查了一下,结果出来了,阴性。拿着这个就能出京了,只盼望所到之处别有什么特殊政策,凭着绿码和这个证明就能收留我。
深圳方美雪寄来一箱荔枝,她告诉我这是山顶上的,摘下来就发了快递。军勤说这个荔枝真新鲜,颜色好漂亮。吃了两个,汁水多,果肉脆甜。军勤说这是今年最得味的荔枝。她是岭南人,评价荔枝比我权威。只是再好吃的荔枝,我也不敢多吃,几颗尝味,算是吃过了。
史军老师在《水果史话》中介绍,荔枝是中国原产水果,“公元前1500年,岭南居民就已经开始种植荔枝树了”。与我来讲,知道荔枝许多年之后,才吃到荔枝。
小时候父亲叫我们背唐诗,从“锄禾日当午”到“黄河落日圆”,稀稀拉拉的背了不少,“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算是稍微难一些的了,后来还看过杨朔写的《荔枝蜜》,充满了对这种热带水果的向往。真正吃到荔枝应该是1980年代后期的事情,具体哪一年记不清了,北京开了很多粤菜馆,到了季节,餐后水果就会有荔枝。不过这个时候已经不背唐诗,更不会看杨朔了。
2007年的十一长假,我去了四川泸州。开车去福宝古镇的路上,路过一大片龙眼林,打开车窗,闻得到龙眼的甜香。
当地朋友说,泸州的龙眼很好吃,而且这里还有种植荔枝的历史。听到泸州朋友这段话,我突然意识到当年杨贵妃吃的荔枝也许不是岭南的,很有可能就是在四川种植的。白居易说:“荔枝一日而色变,二日而香变,三日而味变,四五日外,色香味尽去矣。”岭南到长安(西安),遥遥几千里,快马加鞭的赶路,荔枝到了长安也坏掉了。史军老师考证,“按唐朝政府官方的规定,快马要求一天行180里左右,再快些则要求日行300里,最快的要求则为日驰500里,唐朝的夜一里相当于今天的454.2米,那么日行500里的快马一天能跑227.1公里,跑到长安至少需要7天。”这样的时间,岭南的荔枝到了长安,显然已经没法吃了。
可是给杨贵妃吃的荔枝肯定不能是色香味尽失的,岭南运过去不可能,会不会是四川的呢?根据气象历史研究成果表明,公元7-8世纪,中国经历了一个比较温暖的时期,唐朝人宽袍大袖的服装,也和气温升高有关联。气温的升高让荔枝种植北移有了可能,而且唐明皇为了让杨贵妃吃上新鲜的荔枝,还让工匠把荔枝树种到木桶里,随着荔枝的成熟期逐渐往北搬移,成熟时摘下来放到竹筒里,快马加鞭的运往长安。为什么放到竹筒里呢?《水果史话》中说:“把荔枝装在用刚砍下的竹子做成的竹筒里,然后用泥或蜡密封起来进行保鲜,这可能是民间流传最广的一种荔枝保鲜法。据说就是为运送杨贵妃喜好的荔枝而发明的。新鲜的竹筒含有一定的水分,可以为荔枝保湿,而竹子本身含有的天然抑菌成分,也可以起到一定的防腐作用,所以这种方法具有一定的可行性。”
看过史军老师的《水果史话》,证实了当年我的猜测是靠谱的,只是没有史军博士做的那么细致详实。博士到底是博士,应该好好向史军老师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