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属于俄罗斯司机老柴。今天,他把柴火送到我大长安,黄屹指挥、陕西爱乐乐团演奏,热闹了西音。
我一个乐盲,知识有限,暂时无法深究专业上的东西,只好老老实实说说自己的感受。两部曲子:交响序曲《罗密欧与朱丽叶》和第五交响曲。
前者据说是29岁的柴可夫斯基送给当时的学生、爱人Zak的曲子,你看,投入了感情的东西总是有超凡的生命力,每一次主题呈示都是一记猛拳,经过三次反复,原本敏感脆弱的小柴先生顿时元气充盈、脊梁骨挺得直直的,金牛座的野心已露端倪。乐队在黄屹的指挥下,管弦乐咬合完美,定音鼓一槌一槌敲下去,把这力量楔得那叫个紧,那种决断而非犹疑、集中而非发散、强烈而非轻抚,爱情纠葛变成理性追问……啥话都不多说,这杯酒我先干了!
再说被称为柴可夫斯基的《命运》的第五交响乐。很诚实的说,命运主题柴老难超贝多芬,柴的第五,有些粗线条,可能没有那么丰富多变。但对于中国人的耳朵和理解能力,柴又离我们更近。在听的时候,心里暗涌不断,想起自己也曾在晚上玻璃心,因为迷茫困扰、怀疑人生而大哭一场,因为失眠而需要劳拉西泮安慰才能睡着,天亮闹钟响了还是乖乖起床去上班,去自我振奋……这大概是每个人都有的经历,老柴不外如是。在第五里,振聋发聩的狂怒后迎来命运的选择:紧拽缰绳对抗,抑或就此颓然放弃。一定是有了前者的选择才有了苦尽甘来的慰藉。因此我们可以听到风暴在耳边呼啸,也能看见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照到身上;可以感受到他凝重悲苦的压抑,以及他舒缓安然的小憩。
至于这两首曲子和老柴的关系,自《罗密欧与朱丽叶》开始,江湖有了老柴的传说;但《第五交响》并不是结束,老柴是在写完悲怆的第六,是的,他孱弱的身体让他没有撑到“第九之坎”,就和我们匆匆别过了。这次音乐会没有选第六而选了第五,至少从形式上来看,不悲怆,老柴一直都在。
从作品再回到作者吧,如果我能见到老柴,我会对他说:不要为你妈妈的离开难过,我也曾看着家人离开的背影嚎啕大哭,却在某天明白了,有些骤然的永久失去好过只是个摆设的“不在场”式存在;你爱的Zak虽然在19岁的时候就为你们的爱舍命了,但人都会变心,他只是选择了另外一种“不变”好让你永远留住他罢了;而关于长期折磨你的胃病,我希望你能试试中医,我们这有家药铺,叫北京同仁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