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正午的阳光刺透窗帘,
我终于缓缓离开寝室,
我厌恶着焦灼的太阳,
低头赶着路。
我从他们身侧擦肩,
瞥到他们的身影倚着梧桐斑驳的树干,
在人行道上席地而坐,
石砖上摆着他们的午餐。
两米高的院墙,
里面是他们的工作场,
外面是他们的休息点。
有人在吞云吐雾,
有人在指点江山,
将大地做了床,
扬起的尘土则撒做了盐。
他们,随处可见。
他们飞檐走壁,信步梁间;
他们上天入地,钻井涉险。
楼宇深处,马路边边,
长椅之侧,街头小馆,
都能看到他们的脸。
也许有一天,
他们回到田间,
西装革履一改蓬头垢面,
挺胸阔步尽显气定神闲。
也许到了那一天,
他们不再提起这树荫下的午餐。
也许他们嚼着菜饭,
想着那一天,
想着邻人的欣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