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湘女梅子
1: 哪个少男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
我曾经是一名花鼓戏的爱好者,八十年代的乡下,十分流行唱花鼓戏。每年的正月,各个村子都要轮流请我们去唱花鼓戏,据说花鼓戏的锣鼓声,可以为村子里驱赶邪气,让村子平安幸福。因此每年的正月,我都是非常忙的时候,连和亲人们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白天和晚上都有我出演的角色。
我的身材高挑,所以被老师们委以女扮男装,经常演小生的角色。在台上我曾被许多女孩子倾慕过,甚至表过芳心。台下,我是一个美丽的姑娘,浓眉大眼,秀气的瓜子脸,黑且直的浓密头发,一个大家闺秀的风范。
我经常要在邻村邻乡出演,红白喜事也有人邀请我们团出演,熟悉我的亲戚朋友们,都想把我介绍给她们家的亲戚。因为她们觉得能在台上表演的人,十分了不起。(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唱戏的是疯子,看戏的是傻子。因此,戏里戏外,我让人难以琢磨。对于婚姻,抱着可遇不可求的心态。
缘分,可遇不可求。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终于,亲戚家的邻居,一个帅气的小伙子,向我抛出橄榄枝。一米八的高个子,迷人的五官,他就是我心中的白马王子形象。
情人眼里出西施。在他的猛烈追求下,我们坠入了爱河,因为是熟人,相恋一年,我们就在亲人们的祝福中,走进了婚姻殿堂。大家羡慕我们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的伉俪。
2:封建思想,他自甘堕落。
八五年的时候,我们结婚了。结婚第一年,我是非常幸福的,成天好像泡在蜜罐里似的,在家做点饭菜就可以了,不要操心经济上的事情,只负责把肚里的小孩养好。
第一个女儿出生的时候,我们高兴极了。女儿是我们相爱的结晶,是我们生命的延续。他把我们娘俩养得白白胖胖的,我成天无忧无虑,不知愁是啥滋味。
女儿二岁多的时候,我又有了第二个宝宝。家里的经济负担相对比较重一点,他就跟着姐夫在工地上做事,虽然辛苦,但工资挺高的,姐夫还会额外给点奖励。
等我把第二个女儿生下来后,他的态度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了。满以为会生个儿子,凑成人生的 “好”字。无奈事与愿违。
于是他慢慢堕落了,今天去这个朋友家吃喝,明天去那个朋友家吃喝,家已变成了旅馆,老婆和女儿,已不再是他的爱和责任。
学好三年,学坏三天,成天吃吃喝喝,不干活,哪有钱大吃大喝,于是他和那些狐朋狗友,就开始干偷鸡摸狗的事情。半夜打人家一只狗,三更拎人家一笼鸡,凌晨去放人家稻田的鱼,只要能吃的,他们想方设法去动歪脑筋。
小时偷针,大时偷金。他在放纵自己的路上越走越远了。第一次捡到人家银行卡,去取钱没被发现,尝到甜头以后,一星期后又去取卡里的钱,这次没那么幸运,当他在柜员机上操作时,躲在暗处的便衣警察从身后控制了他,一双白铮铮的手铐,把他制服了。
抢劫,是中国刑法中的最严重犯法,需要行事拘留,然后再判刑。可怜的我带着两个嗷嗷待哺的女儿,生活没有了依靠。那一刻,我的天空塌了,我整个人都快崩溃掉……
他家所有的亲戚去找各种关系,为他求情走后门,我就像一个木偶似的,只要有人愿意帮忙,出点钱没什么,欠账以后慢慢还就好。趁女儿们不懂事前,让他刑满释放,给孩子们一个好父亲的形象。
他最终以十五年的期限,刑事拘留,派送外地劳动改造。我在家里带着两个女儿,靠两边的亲戚帮忙,农忙季节都是靠亲戚朋友们帮助,才种下庄稼,勉强把日子过下去,可怜的孩子们在没有父爱的日子里,孤单地成长着……
大女儿初中一毕业,就出去打工,为家庭赚钱养家糊口,承担起了爸爸的责任。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可怜了我的女儿。
女儿打工每个月都有工资拿回家,她们渐渐也知道了爸爸的事情,为了一个完整的家,我决定带孩子们去探望他。给他亲情上的鼓励和安慰,让他为了孩子们好好改造。
在狱中,我见到了深爱的男人,那个让我从天堂掉进地狱的人,心里尽管恨得牙痒痒,但为了孩子们,我忍住了。他们三父子泪流满面,互诉思念之苦,也许是女儿们的亲情探望,他在里面努力改造,争取到提前三年释放的奖励。
我带着孩子们在家,盼星星盼月亮的数着日子过,慢慢地二女儿也初中毕业了,同样选择出去打工挣钱,和姐姐一起承担责任。我们的日子也慢慢好起来,有他在一起,日子会更好一些。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眼泪已哭干,破碎的心一次次撕裂,又一次次缝合,终于在九九年春节前,等来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这个大团圆的春节,我等了十二年,希望从此过上好日子。
3:节外生枝,包养女人生儿子。
春节过后,他又出去赚钱养家啦。一去半年,不给家里只字片语,两个女儿在外打工,我一个人在家看家。一起出去的人经常有电话打回家,可他经常没有打电话回来,忘记我还是他的妻子啦。
中秋佳节,和他在一起的人好几个回老家过节,我连忙去打探他的消息,从他们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表情里,我知道有事情瞒着我了。
在我的哭闹中,他们告诉我事情的真相,让我过好自己的日子,男人以后会养我到老。他在外面包一个女人,已怀孕,是儿子年前回来离婚,是女儿就继续找女人,直到生出儿子为止。
他是男人,家里不能断烟火,生儿子,生儿子,我的嘴里一直在念叨着,整个人像疯子一样,我跌跌撞撞地回到家中。蒙着被子嚎啕大哭,儿子,香火,真的那么重要吗?想死的心都有千万遍。
爱过,苦等过,难道就这样散了,心里千万个不心甘。这么容易?这么轻易?我为了女儿,死都不愿和他离婚,只要女儿是我的,什么都无所谓啦。
春节前,他一个人灰溜溜地回来。生女儿的人被他抛弃,他被人家把嘴巴都打歪啦。名存实亡的婚姻,只是一个空壳,心照不宣地睡在一张床上,是多么的痛苦。
面对一个不愿回心转意的男人,我的心是多么的失望和绝望。在农村是很少有人离婚的,法律意识不强,大多选择忍让。
4:故伎重演,继续找女人生儿子。
春节后,他又出去打工,这次在县城打工,照样不理不问家中,一个月后,邻居一看见他手牵别的女人,大摇大摆地逛街,好心劝他悠着点,儿女是上天注定的,这样对不起老婆呀。
想儿心切的他,一心只想生个儿子,早忘记了苦苦等他十几年的我啦。我知道情况后,新仇旧恨一起算,跑去他们租房那里大吵大闹,把他的家砸个稀巴烂,还不解恨。
那个女人非常厉害,说给我两条路,一个是离婚,一个赔偿东西。我一条路都没有选择,任何一条路,对我都是伤害。
留不住的人,留不住的心,睁只眼闭只眼过余生。我只好和两个女儿相依为命。她们打工赚钱,把自己风风光光地嫁掉,不用我操心。
自从有孙子后,我就在家帮女儿带小孩。让她们在外安心工作,多赚钱尽快把小家庭搞好,女儿女婿都说养我,我现在没想那么长远,只想帮他们一把。
世上事与愿违的事情大把多,心想事成只是一种美好祝愿。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那个女人最终还是生下一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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