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男主文,雷误入
洼城,一个靠山的小城市,因雨季繁绵而出名。从我上小学开始就天天在修路,也不知道在修什么,夏季的一场暴雨后,地面的坑坑洼洼依然积满了水。
我站在公交站,一手撑着伞,一手翻看班级群里的照片。毕业合照,关系好的同学都靠得很近,合照里只见我的侧脸,是因为当时陆郁喊的是“顾清言毕业快乐,”我看向了他。
这是男孩子间的玩笑,陆郁也和其他男生互喊名字,明明我的名字不是第一个被他喊的,但我像个傻子看向了陆郁,就像陆郁对所有朋友都很好,我却喜欢上了他。
我下意识也笑了笑,但又难过了起来,以后想要和陆郁的合照,怕是只能动手批图了。
一辆车子飞速驶过,溅起了一摊泥水,没来得及躲闪,都落到我的我的裤腿上,衣服黏腻地贴着皮肤。
真的狼狈不堪。
突然听到对面传来笑声。我不悦地瞥向对面,但人家只是在打情骂趣,并不是笑我。
旁边撑着伞的男生不知道说了什么,牵着小狗的女孩笑着要踹他。
本来还在感慨自己有病,等看到男生的脸,我心情顿时跌到了谷底,暗骂了一句“渣男”。
或许是我的眼神太过哀怨,不过几秒,还没等我移开视线,对面就寻着目光看了过来。
对方也愣了一下,回过神喊了句“顾清言,你站住。”,见到对方有冲过来的打算,我瞬间怂了,也没看清是几路,迅速溜上了缓缓停住的公交车。
挤在人群里,我才觉得自己又在犯蠢,我慌个屁啊,明明一直躲人的是陆郁。
我对陆郁的喜欢藏了多年,直到毕业后露出马脚。
开学集队,我就注意到了斜对面陆郁,剑眉星目,留着寸头,笑着和对面的人聊天。
校长还没开始讲几句,天上开始乌云密布,大家都知道洼成天气的尿性,四散跑开了。
有人在后面推着我,开玩笑说着快点跑,我一回头差点亲上,陆郁就是那个人。
如果不是后来知道陆郁这人社牛自来熟,我真怀疑他也是弯的,对我有意思。
陆郁很会打篮球,打的很帅。
男生打篮球经常发生碰撞,有次把我碰倒了,轻轻摸我的头说对不起就算了,还不拉手,揽腰一把将我捞了起来。
我喜欢上了陆郁,但那种喜欢可有可无,就可能你漫无目的时候,出现了一个符合你要求的,你就抓着他了。
直到后来分科后,我们成了一个班,同桌,好兄弟。
我成绩好,陆郁简直拿我当神供着。
不过这人总喜欢动手动脚,时不时给你一个背后抱,时不时打你屁股。
你不理他,他就会捏住你的下巴让你听他说话。
陆郁以为我面红心跳是生气,但我是心动,我的心就被陆郁死死套住了。
我没想过这份喜欢要在陆郁这里得到回应,藏的很好,我也清楚这份喜欢不正确,试图去戒断,但都以失败告终。
二
那是我和陆郁第一次发生矛盾。
下课铃声响起,大家如释重负,终于不用强撑着眼皮了,整个教室里的人都趴了一半。
数学老师见状摇了摇头,默默拿起自己的茶水杯走出了教室,前排的李蒙见状拿起试卷飞快地跟了上去。
我侧身趴在桌子上,眼睛忍不住偷偷打量起正在和女孩打闹的陆郁。
对方发现了,朝我竖了个中指,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骂了句什么又迅速扭开了头。
我假装没看见,干脆换了个方向躺。
还好也不容我想太多,上课铃声响了。新同桌拍了拍我,我假装才醒,伸了伸懒腰,打了哈欠,揉了揉眼睛,眼前一片雾蒙蒙。
我和陆郁突然不做同桌了,新同桌好奇问我为什么,我说没什么。
陆郁说我有病,对,我有病才喜欢他,我才不要跟他做同桌,他让我滚,那就给他换他喜欢的女生做同桌。
数学老师也好奇,他问李蒙“你们班调座位了,谁调的,这么牛。”班里有句名言,流水的位置,铁打的陆郁和顾清言,不管班主任怎么调位置,这两总有胆子换到一起。
高低也不是一男一女,况且和顾清言做朋友后,各科老师看陆郁顺眼了不少,班主任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只有数学老师,他反映了好几次,怕他的课代表被左泽带坏。没想到早上一进教室发现两个人不坐一起了,挺惊喜的,以为班主任良心发现终于采纳了自己的意见。
“顾学霸,去吃饭了。”终于熬到午饭时刻,杨超是个钝感力十足的人,并没有察觉异样的气氛,吃饭时还是习惯性喊我,这时门外有人扯着嗓喊我的名字。
“顾清言干饭 。”这么犯贱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许旭,我和陆郁吵架就是因为他。
跑去抢饭的人都停住了脚步,气氛顿时尬住了。
“果然,这两帅哥绝逼有一腿!”
“祖宗,你别嗑了,许旭跟我们班有仇!”
有女同学犯起了花痴,另一个眼疾手快制止了她,上周运动会5和3班打篮球起了很大冲突。
两个班现在的情况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女生见面互相干瞪眼,男生要互相撞一下才得劲。
许旭就是3班打篮球的主力。那次篮球比赛5班的人都觉得,3班玩的很脏,总是碰瓷倒地,还有许旭总逮着左泽撞,左泽差点打人,被判犯规罚下了场。
最可恶的是顾清言进球也被干扰,唯一的罚球机会也没抓住,一分之差输了。
看着大家吃瓜的眼神,我厌厌地起身,想让许旭走,但还没到门口。
许旭和陆郁又发生了口角争执,我赶紧冲过去把许旭拉走了。
陆郁憋了一肚子气,比赛输给3班就很不服气,今天几个人去上厕所又听见了3班人的嘴贱背后说顾清言和许旭有关系,就在对方想要进一步说些猥琐的话语污蔑顾清言的时候,他把人打了一顿。
顾清言长得眉清目秀,又和许旭走的近,女孩子的表白他也直接拒绝,自然就有闲言碎语。
那天打篮球更是奇葩,一到顾清言罚球,3班的那群人就喊许旭的名字。
回到教室他就和顾清言说,别老和许旭混在一起,你不知道许旭有病,他喜欢男的呀?别人背后说你多难听!
“你谁啊?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
“脾气差,还是个瞎子……”
本来听说陆郁和人打架我还挺担心,但他莫名其妙说许旭喜欢男人有病。
我很想告诉他,有病的不是许旭,而是老子,老子有病才喜欢你。
许旭也冤,他女朋友已经上大学了,不放心这个花心大萝卜,女生找许旭聊天就说许旭喜欢男的,反正许旭头像也很喃铜。
陆郁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暴躁气上头了,明明自己是关心对方,然后就对顾清言说了滚,顾清言这没骨气的真走了。
一起去厕所的那几个朋友也都生上谢清言的气了,但几个人也没和别人说这件事。
“哎,我真搞不懂你,怎么就喜欢陆郁那种人。”
“你要不转我们班吧!”见陆郁他们走了,许旭说,我知道许旭是真的担心我,作为发小,他刚知道我喜欢陆郁的时候觉得是找虐,对方一看就是直的不能再直的直男。
貌似还崆峒。
“不行”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你跟陆郁道歉,我知道你是故意撞他的,我喜欢他跟他没关系。”
"艹……”许旭骂了句,他的确是故意撞的陆郁,他为顾清言不值,对方就是个瞎子。
那天打篮球,那个骚包接女生递过来的水时候,顾清言那个心碎的表情。
虽然不情愿,但自己做的确实过火了,看着顾清言又要碎了的样子,不情愿地答应了他。
我看许旭这个架势,害怕他又和陆郁他们产生冲突,就跟着他下楼,和许旭玩的好的那几,个人也在,旁边还有3个鼻青脸肿的人,应该就是被陆郁打的那几个。
许旭让他们和我道歉。
“我不接受垃圾的道歉。”对方还没开口,我就扭头朝厕所走去,和许旭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去吃饭。
我能猜到他们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但算什么,怎么比得过陆郁的那句“有病”。
我在厕所洗了把脸,看着镜中红着眼眶的自己,骂起这操蛋的世界,反正和陆郁吵架了,干脆破罐子破摔,告诉对方自己的心意好了。
“是,我就是有病,才喜欢你,我正常能喜欢你,拜托我也想喜欢女生好吧,但这家伙不听话啊!”
“瞎子,笨蛋。”我指着自己的心脏,骂起陆郁。
就怪你管不住嘴,一天天笑得跟烂呲花似的,就知道对我动手动脚,我才喜欢你。
你那双眼睛只要不天天盯着女生,往我这里瞥一眼,你就可以我看见我像个傻子一样偷偷看你。
你那个脑瓜子要是能聪明点,就可以把这个有病的人揪出来,我就早点死心了。
谁家好兄弟不仅天天给你补课,冬天暖被窝,夏天送冰水。
深吸了一口气,我捧起水,啪啪拍打着自己的脸,让自己理智点。
回到教室我本打算继续趴下睡觉,明明前一秒还是晴天,不知那里飞来的黑云将天罩得死死的,下一秒狂风大作,想起来陆郁靠窗,怕雨水弄湿他的书,不得不起来关窗户。
陆郁的课本里夹着笔,风掀开的那页正好是上课的那页,顾清言,他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被很多点围着。
有人已经吃好饭回来了,我仓促地放下书,假装睡觉。
“上次打球输给3班是因为班里有叛徒。”
我趴在桌上装睡的时候,有人大声讨论。
陆郁在厕所里和别人发生冲突的时候人很多,不知道谁散播的,吃个午饭谣言就纷飞,再加上陆郁的态度,一些本就不喜欢顾清言的人蠢蠢欲动。
顾清言这个人闭嘴就绝不多说一个字,人送外号哑巴学霸。关键这人近视还不戴眼镜,路上碰到有人打招呼也看不清,落在一些人眼里就成了狂妄自大,狗仗人势。
顾清言确实高冷,不太会和同学处关系,也不在意这些话。
陆郁回来从门口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了有人说3班出叛徒,狠狠地将球砸在了教室后头的桌架上。
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那人脸瞬间黑了,骂了句疯子。
陆偷偷瞥了眼顾清言,对方急忙抬头望向了自己,又趴下装睡了。
其实一吃饭他就后悔了,他怕顾清言真生气。
在老师眼里,他们一群人是烂泥扶不上墙,各种惹事生非。
文理分科,顾清言来到了他们班。顾清言成绩好,他听说过,他讲内容,比老师说的更好理解,他请对方帮忙补课,对方很爽快就答应了。
老师说他们“活着浪费空气与死后浪费土地”,然后谢清言偷偷说“他说错了,你们烟民对税收贡献还是挺大的。”
老师说“你们这群搅屎棍”,顾清言说,“得了,他骂我是屎。”
顾清言平常嘴巴很毒,但很其实心很细,总是第一时间看出来他难过了逗笑他。
顾清言是各科老师的宝,捧在手里在嘴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跟他们一群人玩之后,老师对他们都顺眼了很多。
“清,与浑浊的尘世相比而已清明美好的境界。”讲文言文时语文老师这么解释顾清言的清。
他觉得说的真对,谢清言就是清明美好。
他们几个人,也在乎自己的成绩,也怕自己真如老师所说的那样烂到底。
顾清言好像成他与烂的一个安全界限,和当一起上厕所抽烟都会觉得不好意思。
他很听顾清言的话,每次冲动都会被对方拉住。
因为顾清言总说他烟味大,烟也戒了。
下课后,他们几个在教室里玩球,球总是滚到顾清言脚边,他绝对不是故意的。
但他都这样了,顾清言还是一点反应都不给。
三
我其实看出来陆郁想和好,但不知怎么的,看到他逗女同学,又不想理他。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了。
晚饭后要跑操,我想溜的,中午饭没吃,胃难受。但一想到体委是陆郁又有点怂,毕竟自己现在不是“关系户”了。
去跑操时,我走在最后。杨超拍了拍我的肩,我冲他笑了笑。
我属于班里个子最高的那列,跑操站最后一排,一枝独秀。
以前作为体委的陆郁跑着跑着会和他站到一排,今天就我一个人跑一排。
跑着跑着,胃更难受了,我用手抵着腹部,想要缓解疼痛。
陆郁其实瞄到了他这个样子,口号喊得有些心不在焉。
就在我想蹲时,陆郁喊了一声杨超,直勾勾地朝我走来了。
他把我拉走了。
前面的陆郁头也没回,但我看出来他的耳根发红了。
我起了恶趣味,偷偷捏了捏他的手。就这样吧,都要毕业了还闹什么,我就好好装好兄弟,顺便捞点福利好了。
“陆郁,你要干什么!你给我放开顾清言!”突然班主任扯着嗓子大喊。班主任以为陆郁犯浑,要找我打架。
班主任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从操场的另一边飞速跑了过来。
这下好了,全校老师都冲过来了,所有人看热闹,操也不跑了。
“顾清言,你胃疼?你胃疼下次跑步请假!”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老班吓死都破音了!”去吃晚饭的路上几个男生开始模仿起班主任。
“老班以为左老大要给他拉个大的,吓死了。”
少年的气性来的也快,消得也快。我拍了拍几个人,我们和好了。
只是陆郁一言不发。
几个人有眼力见加快了脚步,让我们落到了后面。
“对不起”我摸了摸鼻子,陆郁搭着搭住我的肩,说了句“原来你有嘴啊!”。他那张帅气的脸又红了。
我抱了抱他。陆郁这么好的人,喜欢他的这件事情我想瞒一辈子。
陆郁又发疯了,嘴里喊着“要抢不到饭了”,抱着我冲向食堂。
杨超他们也拥了上来,一起托住了我,冲向食堂。
我看到了其他同学看着我们捂嘴偷笑。
我实在觉得丢脸,有人将校服外套罩在了我的头上。
我听着少年的心跳,希望时间永远定格在这一秒。
吃完饭陆郁还是不放心,拉着我去了校医室开药,我们进教室时,班里一阵起哄声,我发现最后一排自己的桌子不见了,杨超挑了挑眉,他已经帮我的桌子搬回原位置了。
晚自习开始前,我一把拉回和女生打闹的陆郁,说了句要上课了。
就这样吧,偶尔卑劣一次。
我对陆郁的喜欢第一次戒断以失败告终。
三
高考倒计时开始,本来以为会平静地迎来高考,但事情往意想不到的地方发展了。
有天在我讲好了几遍,陆郁还在问这道完形填空为什么选这个词后,我忍不住恶语相向。
“我就想不明白,你以前点烟的时候怎么没把自己点燃呢!”
“什么意思?”陆郁一脸懵看着我。
“他骂你是草包,”后桌的女同学慷慨解惑,然后指着陆郁笑。
陆郁脸色一变,一手抓住我的手,一手掐住我的下巴,“你嘴挺厉害哈!”
“给你爹道歉!”
他一股蛮劲,我挣不开,况且笑得都没力气了。
然后陆郁莫名突然松手了。
我也有些尴尬。
在各自沉寂了几秒后,陆郁突然一本正经看向我,
“顾清言你不会是喜欢许旭吧?”哥们脑回路清奇,嗓音嘹亮,搞得教室鸦雀无声。
陆郁其实是自己心虚,他刚刚看着顾清言的笑容突然想亲对方。
脑子一灵光,想到许旭突然来找他道歉,一想到自己不过说了许旭喜欢男人后顾清言就生气,对方不会是喜欢许旭吧!
前排人齐刷刷回头,我吓得赶紧捂住对方的嘴。
“你有病吧!”我小声骂道。
突然我的手心一热,耳尖瞬间发烫,陆郁这家伙舔了我的手。
在我们又陷入尴尬时,后桌的女孩开玩笑道,“不对劲,你们俩不对劲”。
吓死,根本不敢搭腔。
我哪敢怀疑,陆郁是鬼迷心窍故意伸舌头。
陆郁暗想,自己肯定是单身太久了,连顾清言都觊觎了,高考一结束一定要马上谈恋爱。
我添油加醋,告诉陆郁许旭的事情,陆郁这脑子也就忽悠过去了。
况且高考为重,往后这几天,我也不敢讨福利了,规规矩矩。
时间这东西,你越珍惜他就过得越快。
高考很快就结束了。
我们班决定在成绩出来之前就聚餐,班主任和各科老师说学校有规定,就没参加,只是过来看了一眼。
我的喜欢没藏好,就是在这天被揪出来的。
我感觉到了陆郁在和我保持距离。
那天杨超推推搡搡,将陆郁推向我们班的学委。
我才知道,陆郁告诉他们自己对学委有意思,但他没和我说。我问了陆郁考的怎么样,我希望他考好,说不定大学还可以一起。
他说,还行,就没回我消息。
学委就是坐我们后面的女孩。
我早该发觉不对劲的,陆郁在躲我。
陆郁已经给我们的这段关系敲了丧钟,我还在残骸里徘徊。我的骄傲不允许我这么卑微。
我也跟着他们一起狠狠推陆郁。
天黑了,一些人又转场到了KTV。
包间里,陆郁依然坐得离我很远。玩游戏抽到他,要抱学委做下蹲,我知道这签是他们故意整出来的,我很烦躁。
我喜欢陆郁,我讨厌陆郁,讨厌自己。心里像塞了一堆干草。
我要走,几个人说我扫兴,非得喝酒才能离开,整得跟大人似的。
是的,我们成年了。
我喝了2罐啤酒,几个女孩也准备走,说有需要她们可以送我回家。
我没让他们送,我去了趟卫生间洗脸。这下和陆郁断的干干净净吧。
但抬头我在镜子里看到了陆郁的脸,一脸担心地站在那里。
“你是不是知道我喜欢你?”我转头问他。
陆郁诧异地望着我。
突然觉得三年的喜欢就这样结尾很不值得,我大步上前,狠狠咬了陆郁的嘴。
他下意识将我推开了。
我擦了擦嘴,说,陆郁老子有病,喜欢你,以后我们不会见的,你不需要躲我,便撞开他走了。
我活该,爱上一个直男,还挑个崆峒的。
对的,我有病,该躲的是陆郁,我怂什么。
突然,有人让司机停一下,有人在追车。
透过窗,我看到了不停拍车门的陆郁。
司机骂骂咧咧,说这年头还有这种疯子,公交车又不是没有下一趟,非得追车。
但还是停车了,我心跟着车颤了一下。
“小帅哥,你不知道公交车只能在站点停车吗?”司机不悦开口。
顾清言喘着粗气说对不起,然后走到了我对面。
我真的很心慌,众目睽睽之下,大傻春,你要干什么。
陆郁其实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看到顾清言上车很慌张,便追了上来。
“顾清言,志愿我能不能和你填同一个城市。”他说。
嗓门依旧很大。
车里的老人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有礼貌,志愿想填同一个城市还得追车问。
“就你那分数,够不够啊?”我摸了摸鼻尖问。
这时车子又颠簸了一下,陆郁紧紧抓住住了我的手,扶住了差点摔倒的我,猛地点了点头。
我们的手都很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