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屋内沈熹竹和宁语灵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沈玉竹回来已经非常焦虑,但是宁语灵又舍不得小女儿独自去老沈家找沈玉竹,毕竟她才11岁一个人走在路上会不安全,大女儿出去一直回来她已经焦虑不安了,小女儿出去她更是不放心,只怪她现在大着肚子山路不好走要不然自己就能出去找沈玉竹了。
沈爱贵一路上很是心虚忐忑,一路都在想怎么给宁氏讲沈玉竹的事情,他一路磨磨蹭蹭的来到竹屋,到竹屋时夜幕已经来临。母女二人见沈爱贵一个人过来一脸疑惑的看着沈爱贵,还没等母女二人说话。沈爱贵一脸谦恭的样子拱手对宁语灵说:“大伯娘好,熹竹妹妹好,今天上午玉竹妹妹到我家来找爷,说大伯父受伤昏迷不行,爷让我过来看看大伯父伤得怎么样了,有没有苏醒。”,沈爱贵看见宁语灵挺着大肚子有些不忍但又心想不能说实话,他估摸着爷喊他过来估计是看他平时做事机灵圆滑,能够稳住好宁氏母子。 沈幕轩仔细看了看宁语灵和沈熹竹脸上的反应又继续说道:“爷说大伯父受伤了咱家现在没有银子但是我们都是一家人,我们会想办法凑银子为大伯父治伤,大伯娘你们要放宽心”。
“爱贵,玉竹上午去老沈家了,怎么她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呀?”,宁语灵急切的问。
沈爱贵心里心虚但是脸上表现得很惊讶,表现出一副关心的样子问:“大伯娘,玉竹妹妹还没有回来吗?”宁语灵和沈熹竹一听心里都是一惊,暗道不好,不由开始心慌了起来。
沈熹竹听到急忙说:“没~没有,我姐还没有回来!”,沈熹竹语气有点紧张慌乱,她开始隐隐担心她姐,之前的心理不安一下子涌满心头。
“玉竹妹妹去我家的时候我爷奶和三叔他们一家都不在家,我和爹去镇上了,只有我娘和妹妹在家里,回来后我也是听我娘说玉竹妹妹来过老沈家,并且说了大伯的事情,爷回来后知道了这事就喊我过来了。”,沈爱贵一脸恭敬解释道,看不出任何破绽。
宁语灵吓得身子颤抖,喘气越重,肚子一阵痛意袭来,脸上担忧的表情虽然在努力克制,但是身子颤抖能够感觉她到担心害怕到了极点。沈熹竹就在旁边急忙扶住宁语灵的腰,“娘,你别着急,姐一定会回来的”,沈熹竹慌忙安慰道。
“玉竹~玉竹她可能出事了”宁语灵用了很大力气才说完,脸色一下变得雪白。
“大伯娘别担心,我这就去找玉竹妹妹,你且放宽心,你且放宽心啊,我一定找到玉竹!”沈爱贵斩钉截铁的说,又低声问了句“玉竹妹妹会不会是去找大夫了?”。
“我姐出门没带银子,应该不会去找大夫的”,沈熹竹回道。
“我一路过来路上没有看见异常,现在天还没有黑透,我沿途找回去,大伯娘切莫担心,保重身体要紧”,说完沈爱贵怕露出破绽赶紧跑了出去,出了门沈爱贵脸上露出得逞的险魅一笑快步离开。他心想若是让宁语灵发现了沈玉竹被老沈家的人卖了去找村里理政说理,理政会把彩礼钱判给大房,若是这样的话他去渝州城考试的银子又要另想办法了。告诉她沈玉竹失踪了是最好的办法,沈玉竹失踪既能得到银子,老沈家又不会惹上麻烦,这个女人可不好欺骗,好在他演技好骗了过去。
沈爱贵走后不久,宁语灵腹部开始剧痛难忍,脸上布满了痛苦、忍耐和愁容,额上开始渗着汗珠,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在沈玉竹的搀扶下宁语灵成功的躺在床上,宁语灵走过的路上都已经鲜血染红,吓坏了沈熹竹,沈喜竹惊惶的喊了声:“娘!”
宁语灵忍着剧痛宽慰到:“熹竹,你姐还没有回来,娘担心她出事了,可是娘恐怕快生了不能去找她”,宁氏每说一个字似乎都是在拼尽全力。
“娘,你不要担心,爱贵哥已经去找姐了”,沈熹竹虽然心慌害怕但还是安慰宁语灵,她还是一个孩子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不知道能做什么,看到宁语灵痛苦难受还血流不止,她不敢离开去找大夫和沈玉竹。
沈熹竹看到满地的血害怕的哭了出来:“娘,你流了好多血。娘,你没事吧。娘,你要撑住。”
“娘,没事~,熹竹别害怕。”,宁语灵表情痛苦的安慰说。
一阵阵剧痛传来宁语灵用力的闭着眼睛,声音开始有些呻呤,沈熹竹点上了蜡烛,蜡烛的余光下宁氏美丽的脸上已经疼痛得扭曲,宁语灵下身血还不断往外涌着,血渐渐染红了她的裙摆,宁语灵的胸脯用力的呼吸着,开始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嘶吼,痛苦的呼声划了破了宁静的夜空。过了许久,宁语灵的声音开始虚弱,痛苦并没有减轻反而愈发加剧,她身体和心灵都是紧绷的、颤抖的,挣扎的,仿佛与身体在做极限抗争。
沈熹竹看着母亲痛苦的样子,眼泪不断往外流,脸上写完了无助和担忧,手里却不断的在给宁语灵擦着汗水,嘴里还在不断嘟嚷祈祷着“娘会没事的,弟弟会平安出生的,姐姐会平安回来的,爹爹会醒来的”,嘴里在重复的念叨着声音却是越来越小,越来越没有底气,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越流越快。
屋内蜡烛已经燃尽,沈熹竹换了一根蜡烛,哭着给宁语灵加油鼓气“娘,你会没事的,娘,你要加油,娘,,娘......”,沈熹竹边哭边喊。
不知道过了多久,宁语灵的身体开始变得虚弱,叫唤着、呻呤声也逐渐变小,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苍白的脸上眼脚的泪水随着眼睛的闭合快速的流向了耳根,颤着声音说:“娘,没用,你弟弟卡在娘肚子里了,啊~”,一阵剧痛传来宁语灵又大叫了一声,说话间眼睛一直往外流,宁语灵知道她的下半身一直在流血,恐怕是凶多吉少。“娘若是活不成了,你要找到你姐,好好活着,你们都要好好的活着”,宁语灵嘶吼了两声,又继续道“熹竹,你是家里最聪明的孩子,只是你没有出去见过外面的世界,娘以前担心你们会受到伤害不敢带你们出去,以为那是在保护你们,今天娘才知道娘错了,若是爹娘不在了以后没人保护你们,真不知道你们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答应娘,不管多难,娘都希望你能坚强的活着,你们活着娘也有脸去见你们外公外婆”说着宁语灵哭得更厉害。宁氏肚子里那股往外动的力气变得越来越弱,她用尽全力交代着,“宁氏只剩我了,而我只有你们,遇到困难不要放弃~”。
旁边床上的沈幕轩手指微微动了一下,似听见了宁语灵的嘶吼声在用力挣扎,挣扎了许久后没有动静了,无人察觉。
“娘,你会没事的,我会找到姐的,爹会醒的,还有弟弟也会出生的,娘,我们都要好好的活着”沈熹竹哭着说。
“好孩子,娘血流不止,流了一夜的血~娘恐怕陪不了你了”,说着用气挣扎着要摸沈熹竹。
宁氏嘴角露出一丝痛苦,抬眼看了看对面床上的沈幕轩,沈幕轩一动不动的睡着紧闭双眼。
沈熹竹见状急忙过去推晃沈幕轩的身体,大喊:“爹,爹~,你快醒醒,娘难产了,你快醒醒啊!”
当沈熹竹手碰到沈幕轩皮肤的时候发现身体体温下降了,急忙说:“娘,爹身体不烫了,爹退烧了~”
“孩子,你爹不是退烧了,他估计怕是舍不得娘,先下去探路去了。若是娘不在了你以后要防着老沈家的人,远远地躲着他们”,宁语灵理智的说。
沈熹竹赶忙把手递过去,摸着宁氏的手,“娘~,爹~,娘,我记住了!”沈熹竹哭得很大声的喊道。
宁氏指了指柜子说,“那块玉佩娘交给你了”,“孩子,你要记住娘的话,努力的活着,你也是娘拼尽力气生下来的,找到你姐姐,坚强的活下去......”宁氏嘱咐道。
沈熹竹明白娘的意思,喊着泪水连连点头:“好的!娘~”
许久宁语灵身体停止了颤动和呼吸。
“娘~”沈熹竹一声大喊,声嘶力竭,划破了黑暗的天际。
沈爱贵从竹屋回来后先去了老沈家给沈贵回复了竹屋的情况,沈贵很是满意沈爱贵的做法,听说宁语灵有胎动的迹象,想了很久对沈爱贵说:“宁氏怀的毕竟是我们沈家的孩子,你明天天亮了去镇上医馆找个大夫到竹屋给宁氏和你大伯瞧瞧,若是出了意外传出去对咱们名声也不好。”
沈爱贵微笑回复:“好的,爷,我明早就去,只是这银子......”。
“既然沈玉竹已经嫁到张家去了,银子你先去找你奶拿,后面等你大伯和大伯娘康复以后再想办法找他们要。想来找大夫看诊也花不了多少钱,只是那人参金贵的很,我们乡下村里人人吃不起,尽力就好。”,沈贵紧皱眉头说。
第一天沈爱贵吃完早饭才去镇上找大夫,下午沈爱贵带着一位男大夫来到竹屋,远远就听见竹屋传来沈熹竹歇斯底里的哭声。
“爹~爹、娘~娘,你们不要离开我...”,沈熹竹不停的哭喊着,声音已经变得沙哑。
沈爱贵和大夫听见哭喊声喊了一跳,赶紧进屋查看,大夫检查了沈慕轩和宁语灵的身体摇头说道:“已经死了有一阵子了,身体已经冰冷,两人估计是同一时间去世的,哎,真实可惜啊,沈大夫人肚子里面还有一个,哎。”,男大夫不停叹气说。
沈爱贵听到大夫的话心里发虚,不禁有些害怕,仔细一看沈熹竹满手是血的抱着宁语灵的身体哭,双腿吓得不知觉的就下跪了下去,吓得哭出声来,连忙对着两个人的尸体磕头,颤颤巍巍的说着:“大伯、大伯娘对、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我、我去、去找爷他们过来”。沈爱贵或许是怕沈幕轩和宁语灵知道他的所做所为变成厉鬼来找他,颤抖的身体不停的磕着头,一向最是淡定狡猾的沈爱贵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说完跟着大夫一起小跑出了小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