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亮了,沈幕轩还是没有转醒的迹象,母女三人都有些着急,吃过早饭后沈玉竹突然道:“昨天邓大夫说了爹若是三天内醒不过来就凶多吉少,这都过去两天了爹还是没有醒的迹象,要不我去求求爷想办法救救爹吧,要是能找爷借到银子给爹买人参或许爹能早些醒来”。
”姐,老沈家的人能给咱们银子吗?,沈熹竹问。
“去了总会有点希望,毕竟爹是爷的亲儿子,爹每个月都给爷、奶养老钱,若是爹不在了爷奶的养老钱也指望不上。”沈玉竹回道。
“玉竹~”宁语灵开口又欲言又止,许久,宁语灵经过一番思想斗争终于说道“玉竹说的法子可以试试,都怪娘不好,我还有一个多月就要生产了,只得辛苦你们跑一趟老沈家,希望你爷能有些许良心伸出援手,毕竟受伤的是你爷的亲儿子,父母总归是希望子女好的”,宁语灵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若是你爷、奶他们不同意就算了,别委屈了自己,早些回来,娘再想其他办法”。
”娘,我想爷会同意的吧,毕竟老沈家一直把爹当成摇钱树,现在摇钱树病了,若是不救治爹,以后我们母女几人可没钱给他们养老。“,沈玉竹说,沈慕轩是家里的顶梁柱若是爹不在了以后她们孤儿寡母的几人可怎么生活,为了救爹再难她也要尝试。
“熹竹,娘身子重,你陪着娘照顾爹,老沈家的路我熟悉我一个人去就可以”,沈玉竹对沈熹竹说道。
沈熹竹点点头道,“姐,你放心我会和娘一起照顾好爹的,老沈家的人不好对付你可要小心些,早些回来”。竹屋这边确实也需要人照顾,若是两人都去了老沈家竹屋这边她会更担心。
“嗯,我会的”,沈玉竹说。
“昨儿个才下了雨,路上比较滑,你走路要小心些别摔着”,宁语灵叮嘱道,说着把沈玉竹的蓑衣拿过来给她披上,边给沈玉竹整理蓑衣边说“蓑衣穿上万一路上下雨可以挡一下雨水,若是你爷、奶他们不同意你就早些回来,别让我们担心太久”。宁语灵内心知道老沈家的人不是善茬但好歹是一家人应该不会太为难沈玉竹。
竹屋到老沈家有一个时辰的山路,每年过年和沈贵及刘氏生日的时候沈幕轩都会带着他们母女几人一起来老沈家祝贺和送礼。这次是沈玉竹第一次一个人来老沈家,这条路一路不好走,杂草丛上,沈玉竹担心父亲的伤情倒是似乎没有多少害怕,她从路边树林里找了一根木根,时不时的拍打着路两侧的露水、翻开挡着前行道路的树枝,路滑时当支撑点,花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到了老沈家。
老沈家是一间二进院子的瓦片木方,房前是一个院子,沈玉竹推开门走进院子,只见一个中年妇人做在院子的一个长凳上,身穿一身玫红色褪色的粗布衣裙,挽着一个妇人发髻,一双算计的眼睛打量着沈玉竹,酸溜溜的说道“哟,这还没过年呐,你咋就过来啦~”。说话的是老沈家二儿子的媳妇陈润之,陈润之嫁进沈家时沈幕轩还没有成亲居住在老沈家,沈慕轩上山狩猎的猎物和银钱都交给老沈家,老沈家还能经常吃到肉,日子比现在好。自从沈幕轩和宁语灵结婚分家出去住后老沈家日子没有以前滋润,一家子对沈幕轩气性都很大,总觉得沈慕轩欠老沈家的。
沈玉竹轻声的问:“二婶,爷在家吗?我找爷有事”,沈玉竹脸上有一丝不自在和慌张。
“不在,不在!”陈氏气性很大的说道,说话声音比较大,引起了屋里人的注意。
“娘,怎么了?”,话音刚落,一个十五六岁的年轻姑娘从屋内走出来,身穿一件粉丝衣裙,头上插着两根银簪,长相清秀,略施粉黛,一副装扮下来看着倒是有几分姿色,来人正是陈氏的女儿沈爱秋。陈氏和沈幕喜结婚以后生了一儿一女,儿子叫沈爱贵17岁,女儿叫沈爱秋15岁,陈氏是在镇子上做煤油生意的,陈氏继承了陈家商人精算算计的脾性,婚后连小孩的名字都是讨好沈贵和妻子刘青秋来取的,可见其心机不一般。自然两个小孩也是最受沈贵和刘氏的喜爱,从小便是爷爷奶奶的心肝宝贝。老沈家虽然重男轻女,但是二房和三房就一个女儿,从小对她也是比较娇惯的。
“哟~这不是大伯家的大妹吗?今天怎么有闲心来我们家了?,”沈爱秋看到沈玉竹不好气的说道,说话的语气就像两人有深仇大恨似的。
“爱秋姐,我爹前天狩猎被黑熊伤了,现在仍就昏迷不行,我想来找爷帮帮忙”,沈玉竹带着一丝哭腔哽咽着说道。
“别叫我姐,我不是你姐,你又不是沈家的孩子”,沈爱秋对着沈玉竹吼道,大方的两个女儿长得都比她漂亮,沈爱秋从小就嫉妒她们。
“昏迷两天了还能救回来吗?那不知道要花多少银子,死了省银子。”陈氏一副恶毒的嘴脸,大声说道。
沈玉竹听到气得不轻,但是没有发作,难听的话她以前也听过,来之前也想着会吃闭门羹,但是为了养她爱她的父亲,她继续忍受着。
“我爹每年都给爷、奶养老钱,现在我爹受伤了需要银子买药,我爹治好了才能继续打猎赚钱孝敬爷、奶,况且我爹是爷的亲儿子受了伤爷也是应该救助的”沈玉竹底气足了一些,音量比之前大了些,她知道要老沈家的人出钱不容易但是必须为了爹争取。
“你们一家子狐狸精、赔钱货!没分家之前你爹一年要赚20多两,现在一个月才一两银子还不够两个老人养老花,没钱给,想都不要想”陈氏骂道。沈慕轩没有分家之前身体没有受过重伤能去深山里打猎每个月猎的猎物比较多,后面沈慕轩受过一次重伤后便很少去深山打猎了赚的银子也没有以前多。
“我们一家一个月的开支也不到一两银子,爷奶他们一个月一两银子怎么会不够~”,沈玉竹话没有说完便被陈氏打断了。
“你爷、奶年龄大了经常生病,需要银子买药吃,怎么可能还有余钱,要不是我们帮衬你爹交的银子半个月就花没了,想找你爷拿银子啊想都别想”,陈氏语速极快的说道,其实陈氏心理明白沈幕轩每年孝敬的养老钱两个老人都变相的补贴给了沈爱贵,沈爱贵在神农镇上学堂读书的费用就是沈贵和刘青秋支持的。沈爱秋嘴巴也是遗传了陈氏很会说好听的话讨好沈贵和刘氏,现在沈爱秋已经及笄了正在议亲,老两口掏了不少银子给沈爱秋买东西,沈爱秋头上的发簪就是沈贵和刘氏老两口送的,老沈家想在镇子上给沈爱秋找一个好的婆家,这样既能多要点彩礼也能让她以后衣食无忧过上好日子。
沈玉竹被陈氏堵得没话说,她一个14岁的小姑娘也说不过陈氏牙尖嘴利之人,她心想着现在是秋季正是农忙季节,她们在院子里这么大声的说话都没人出来,爷和其他人或许是去地里干活去了,她若是冲进去找人肯定会被陈氏和沈爱秋阻拦。想到这里沈玉竹就往外走,沈玉竹就去老沈家的各处的农田里找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