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血战鄂西

      上话说道:驻印军决定派出先头部队掩护部队修筑公路,孙明昭不想让李三申跟着部队一起去,日军发起江北歼灭战,夺下优势阵地,为歼灭第六战区主力,准备对鄂西发起作战,王断红提出防止日军西进策略,孙连仲怀疑日军会对常德下手,抽调部分兵力防南边,却不知道正中下怀,孙明昭与李三申化解了矛盾,同意他随先头部队作战。

      青色的天空掠过几只飞鸟,漫天白云之中,太阳矗立在窟窿里,刺眼的光芒将窟窿四面拉丝的云层点亮,却照不明暗青色的天幕,青天白日满地红旗随风起着涟漪,几抹枝叶在白光中微微摇晃,发出沙沙的声音。

      “云南…”

      乌鸦的啼鸣传来,于先词和几个国军军官的背影沿着平房墙壁前行,哨声此起彼伏,于先词身上的军袍不时随风撑开,侧头默默望着一旁,黄土铺的空地,无数国军军官大步奔跑,不时高喊着口号。

      于先词眼珠微微动着,深吸一口气,乌鸦扑腾翅膀的声音一晃而过,脸上掠过几抹黑影,他扭回头望向前方,低声说道。

#于先词(中年) 不给这些当官的训好了,光要求那些士兵温良恭俭让仁义礼智信有什么用,他们不会服。

      身后的国军军官们纷纷点着头,附和着他,于先词抬起手,手上戴着白手套,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一旁,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 训练团要对这些军官进行全方面的训导,精神是一方面,专业性的发展更重要,不仅要下设步、炮、工、通信、军医、兽医等科让他们基础扎实,更要建设将校班、防空班、后勤队、泰越缅语科、军需班等部门。

      青天白日满地红旗在天际起着涟漪,无数国军军官在空地上喊着口号奔跑,于先词深吸一口气,抬起手将一扇门一推,走进房间中,背影摇摇晃晃,只听得他的声音传来。

#于先词(中年) 我们第二批远征军要成为实打实的王牌部队,不单是今日之抗战,未来…更需要他们的能力有用武之地。

      国军军官们的背影走入房间中,他们附和着“是”,几双脚步掠过门槛,几抹粉色的花瓣零落在桌面上,支起的窗户透来几缕微光,零零散散的花在微光中划过,接连落在桌上,于先词的手拂过桌面,指尖带走几抹花,只听得他的声音传来。

#于先词(中年) 待士兵们基本痊愈,便投入训练团训练,除了炮兵外,军事训练以六周为期,要精确到每个兵种,每个人,视他们的实际情况进行不同的训练。

      严人恩缓步走到门后,眼珠微微动着,于先词深吸一口气,徐徐屈下身坐在椅子上,桌上的花瓣不时随风朝一旁一飘,他抬眼看着前方,几个国军军官的背影站在桌前,只听得于先词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 你们要善于发现每个人身上的长处,从而进行针对性的训练,让每个人都在战场上发挥最大的力量,我们不是训练炮灰,是训练出英雄,同志,他们的一切不应该低于某个长官。

      严人恩站在门后,听着他的声音,嘴角逐渐上扬,露出一丝微笑,站在桌前的军官们脸庞被光线变得明暗不一,只听得一人的声音传来。

      “长官,史迪威发来了电报。”

      于先词抬起手拿起一旁的笔,拔开笔盖,脸上的神情平淡如水,抬手拿过一旁的纸,纸在半空泛着微光微微一晃,只听得他低声说道。

#于先词(中年) 美国人都说什么了。

      国军军官垂在腿侧的手微微一动,逐渐攥了起来,只听得声音传来。

      “他要将我们中国所有部队改编为一百个师,由他统一指挥,分三批更换美械,印度兰伽姆的部队改为X部队,我们云南的部队改为Y部队,再从广西训练三十个师,改为Z部队…”

      于先词握着笔的手在纸上顿住,眉头逐渐紧皱起来,嘴角一撇,眉毛一挑,深吸一口气,冷声说道。

#于先词(中年) 他胃口还不小,要指挥一百个师,没门,中国部队唯一的领袖,只能是委员长。通电郑洞国,让他继续敷衍,先把云南的美械拿全再说。

      一声“是”传来,国军军官们在微光中的脸庞有些阴森,一人徐徐躬下身,脸庞逐渐清晰,低声说道。

      “史迪威派的美国教官和他的助手多恩马上就到了,史迪威在电报里的意思是,要包揽远征军所有的训练。”

      于先词嘴角微微上扬,似是满不在乎的笑,几抹粉色的花瓣斜斜地落在他身上,在他黑发上如雪花般显眼,他嘴唇微张,冷声说道。

#于先词(中年) 那些个美式装备咱们的人都没见过,也教不明白,让他们来吧,美国人管训练,我们管风气,就当是分工明确吧。

      于先词深吸一口气,笔尖在纸上划过一个个文字,几缕微光照耀着零落花瓣的桌面,只听得他的声音传来。

#于先词(中年) 行了,你们去写材料,研究作战计划,正面进攻很难,多从南北方向研究。

      几声“是”传来,军官们齐刷刷背过身去,于先词垂目看向下方,手握着笔在纸上快速写着,军官们大步走出门口,严人恩眼神一愣,踉踉跄跄后退几步,贴在墙壁上站的笔直。

      军官们远去,严人恩松了口气,缓缓朝一旁走去,微光隆重的地板攀上他的影子,于先词脸庞的光线有些凄冷,只听得几声敲门声传来,于先词冷声说道。

#于先词(中年) 进。

      严人恩徐徐探出头,衣领上的上校徽章泛着微光,脸上带着微笑,开口说道。

#严人恩(青年) 于长官!

      于先词的手一顿,缓缓抬眼看向前方,一阵风拂过桌上的花瓣,停在满是文字的纸上,于先词眼睛逐渐眯起,无尽的黑暗四处透着微光,严人恩缓步朝前走来,脸庞模糊不清,只听得于先词的声音传来。

#于先词(中年) 你是谁?

      于先词默默望着前方,侧脸被几缕微光照耀着,严人恩徐徐躬下身,二人脸对着脸,严人恩开口说道。

#严人恩(青年) 长官,五年前,我们有过一面之缘,我是黄埔十四期学生,隶属于云南分校,我叫严人恩,和王断红是同学呢。

      严人恩徐徐直起身,于先词眼神有些复杂,似是若有所思,徐徐抬眼看向上方,一声高昂的口号传来,严人恩黑白色的背影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猛地抬手一敬礼,于先词嘴角动了动,无奈一笑,只是说道。

#于先词(中年) 有印象,我知道你,但我不记得我们有过什么交情。

      说罢,便又低下头在纸上写着字,严人恩笑了笑,有些感慨,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

#严人恩(青年) 那个时候,入学第一天,我被人打,是王断红出手帮我,不然啊,我可能就被活活儿的打死了,哪还能在于长官面前谈起从前。

      于先词眼神一愣,抬眼看向上方,将手中的笔放在一旁,眼珠左右一动,脸上逐渐浮现出恍然大悟的笑,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 我的天呐,原来她救的人就是你啊,不过在这碰上不奇怪,你本来就是云南学校毕业的。

      严人恩抬起手一抹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微微一点头,开口说道。

#严人恩(青年) 那时我十九岁,断红也才十六七岁吧,那时就能表现如此锐气,想必现在已经在重庆有所高就了吧。

      于先词眼神有些复杂,深吸一口气微微一点头,露出一丝无奈的微笑,低声说道。

#于先词(中年) 过得好这种话只能本人来说,不能从我嘴里说,在我心里,她过得并不好,不过现在她也是有着一番事业,官至少将。

      严人恩眼神有些茫然,但还是“嗯”得一声,于先词双手合十在桌上,抬眼看向他,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 你呢,在军里什么职位?隶属于哪个部队?

      严人恩眼中变得有些骄傲起来,开口说道。

#严人恩(青年) 我现在任第八军副军长,兼荣一师师长。

      于先词眼珠一动,露出一丝微笑,微微一点头,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 了不起,年纪轻轻,便有此作为,未来也是大展宏图,说来,王断红刚毕业时也在荣一师任过职位,你肯定知道,确实有缘啊。

      严人恩傻笑起来,连连点着头,于先词深吸一口气,将后背靠在椅子上,默默望着上方,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 你现在可有所属,结婚了吗?

      严人恩露出一丝微笑,“嗯”得一声,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

#严人恩(青年) 我和一位叫曲可霖的人结婚了,前不久,我们也有了一个女儿,取名曲太明。

      于先词眼珠一动,露出有些欣慰的笑容,微微一点头,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轻轻一拍,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 好啊,我听说你以前给河南一个大户人家当奴隶,现在,也是有了归宿,因为她有了家,为你开心。

      严人恩黑白色的身影猛地从桌前站起身,只见他昂头挺胸,身上穿着学生时期的制服,目视前方,双目透着锐利,大喊一声。

#严人恩(青年) 我!严人恩!河南兰考人!

      于先词轻笑一声,一抿嘴低下头去,几抹花瓣落在严人恩身上,微光斜斜地散落在他侧脸,他眼珠微微动着,笑了出来,开口说道。

#严人恩(青年) 那时,唯一的遗憾就是被人打的鼻青脸肿,开口都很疼,无法和他们一样大声介绍自己。

      于先词眼珠微微动着,脸上带着微笑,思绪似是沉去别的地方,手轻轻拍着椅子扶手,严人恩微微探头,笑着问道。

#严人恩(青年) 于长官,那您呢,似乎有关于您家室的消息,从来没有过。

      于先词眼神一愣,搭在扶手的手指微微一动,于宅四面白色的布随风起伏,空落落的院子四处凌乱着布匹,于宝茵和崇敏黑白色的身影逐渐出现在院中,二人大笑着,在院中奔跑,一只手掠过水缸,水面起了层层涟漪,崇敏猛地一挥手,水珠泛着微光划过半空,落在年少时于宝茵的脸上,只听得于先词的声音传来。

#于先词(中年) 我没结过婚,也没和谁同居过,这是属于多年前的话,那时很多人还没离开我。

      严人恩眼神愣住了,于先词似是自嘲一笑,缓缓将头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青年时的于先词坐在门口的台阶,双手捧着书,默默注视着前方,只听得严人恩的声音传来。

#严人恩(青年) 想必,您是有一个爱而不得的人吗?

      于先词嘴角微微一动,缓缓睁开眼睛,王断红黑白色的背影在荒原中摇摇晃晃奔跑,发丝随风起伏,天边的圆日将背影模糊,于先词的脸上逐渐露出一丝微笑,眼珠微微动着,低声说道。

#于先词(中年) 我只是身无归宿。

      严人恩默默望着他,眼中有些复杂,于先词双手轻轻一拍扶手,无奈一笑直起身,拿起桌上的笔,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 去训练吧,分秒必争,我还没写完给委员长汇报建设情况,美国教官马上就来,为了及时交流,需要设立外国语言班,可军中翻译人才欠缺,请委员长下令教育部调些留学生交送远征军司令部。

      严人恩一抿嘴,“哎”得一声,转身朝远处走去,背影在透着微光的黑暗中渐行渐远,墙边的苹果树开满了粉色的花朵,风一吹,花如飘雪,斜斜落下,严人恩侧头望向一旁,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几声乌鸦的啼鸣传来,零零碎碎的花瓣从窗外飘来,在微光中斜斜划过,落在于先词的身上,他默默望着下方,脸庞被光线变得明暗交错,笔在纸上快速写着一个个字,几抹花瓣不时落在纸上,遮住笔迹,几声咳嗽传来,于先词浑身发抖,抬手捂住自己的嘴。

      于先词紧皱着眉头,胳膊徐徐伸向下方揽住自己腹部,面色有些艰难,另一只手依然攥着笔在纸上写着,眼神满是脆弱疲惫,几片花瓣划过他脸前。

      一束微光下,一只手徐徐抬起,指尖透出丝丝缕缕刺眼的白光,一声低音传来,只见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人眯着眼睛,咬着牙仰头看着上方,白光将他的脸庞点亮。

      “哈尔滨…”

      只见他的背影坐在床上,徐徐前倾,双手一下撑在床上,只见他摇摇晃晃挺起身,一条腿跪在地上,另一条腿发着抖徐徐直起。

      他死死咬着牙,却猛然间倒回床上,扣着床单的指尖,已经没了指甲,裸露出皱巴巴的肉,他倒吸一口凉气,浑身止不住发抖,逐渐张大嘴巴,艰难地叫出声来。

#尹行之(中年)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却听得喊出来的声音口齿不清,像是含着一堆棉花一般,他张大嘴巴,眼珠左右动着,舌头来回在嘴中盯着,眼中逐渐变得惊愕。

      一阵咔啦传来,只见一个穿着长衫的人站在门口愣愣地看着前方,倒吸一口凉气,一下冲向前方,身影形成重影在黑暗中一晃而过。

      一双手一下抓在尹行之肩上,将他身体徐徐扶起,尹行之大口喘着气,侧头直勾勾盯着他,眼帘前的脸庞时而清晰时而模糊,耳鸣此起彼伏,一束微光中尘埃不断翻腾,只听得耳边传来朦胧的说话声。

      “尹老板,您清醒了吗?我是吕徽其,您还记得我吗?”

      尹行之坐在床上,沉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侧头直勾勾盯着吕徽其,一只手攥着一个钢棍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尹行之眼珠左右动着,倒吸一口凉气,猛地抬起手将吕徽其一推,双手一抬,呈攥枪状,低声喃喃道。

#尹行之(中年) 你是不是日本鬼子…

      吕徽其愣愣地看着前方,连连摇着头,手使劲拍着自己胸脯连声说着自己的名字,尹行之愣愣地看着前方,黑暗中,桌子上坐落着一排电台,一束微光直直射下,此起彼伏的滴滴嘟嘟声被拉长一晃而过,尹行之眯着眼睛,猛地一甩头,又瞪大眼睛看着前方,嘴唇微张,含糊不清地说道。

#尹行之(中年) 这是什么时候…我为什么在这…我应该在隧道…在商铺,不…我应该在牢里,在日本人的牢里!

      吕徽其见状,身子连忙前倾,尹行之眼睛一瞪,双手呈攥枪状猛地一抬,吕徽其连忙后仰,将双臂举起,白光将二人侧身模糊,吕徽其开口说道。

      “老板,已经四三年了,同志们早就把您从日本人手里救出来了…一个同志为了救您,吸引注意力,死在了日本人手里…”

      尹行之使劲一闭眼睛,呼出一口气,密密麻麻的雪花从天而降,一排人站在风雪中,模糊了身影,只听得参差不齐的“活下去”喊话形成阵阵回音,尹行之的嘴唇微微发着抖,一阵风拂过他凌乱的头发。

      陈博术穿着长衫的背影矗立在大厅中,他缓缓侧头看向身后,脸庞被刺眼的光线变得一片漆黑,昏黄的光线中,蒋中正的相框悬挂在墙壁上,几声鼓点传来,尹行之紧皱着眉头,猛地侧头看向一旁,悬在半空的双手微微发抖。

      “怒潮澎湃,党旗飞舞,这是革命的黄埔…”

      青年时的尹行之仰头欢呼着,双手攥着旗杆来回挥舞着旗帜,青天白日旗在天空起着涟漪来回摇摆,仰头大声唱着,声音破音而跑调。

#尹行之(青年) 主义须贯彻,纪律莫放松,预备做奋斗先锋!

      吉村狰狞的脸庞一晃而过,密密麻麻的血珠喷向半空,尹行之坐在椅子上,仰头哀嚎着,脸上布满鲜血,吕徽其低着头,泪珠泛着微光划过半空,只听得他哽咽地说道。

      “您受苦了,整整迷糊了三年,只听得您说了三年的梦话,怎么喊都喊不醒,我们尝试跟您对话,您有时候会接,吃饭也会吞咽,可是我们就是看不见您睁眼。”

      尹行之默默望着一旁,徐徐扭回头望向前方,眼珠微微动着,眼神逐渐缓和。几声震耳欲聋的枪声形成阵阵回音,古瑞与吕徽其架着尹行之胳膊大步奔跑,尹行之抬在半空的双手徐徐垂下,默默望着前方,嘴唇微张,似是出了神,含糊不清地低声唱道。

#尹行之(中年) 打条血路…引导被压迫民众…

      吕徽其一下抬起头看向前方,几个黑影猛地掠过窗外,乌鸦的啼鸣传来,吕徽其笑了出来,眼中逐渐充盈了泪水,深吸一口气,与尹行之齐声唱道。

      “携着手,向前进…路不远,莫要惊…”

      贺殷舜的身影矗立在夜色中,枪管喷出一层火光,便见贺殷舜身前身后满是密密麻麻的血窟窿,尹行之默默望着前方,缓缓将手抬起,双手在半空起伏,二人齐声唱着。

      “亲爱精诚,继续永守…”

      一个国军军官背影肩上扛着旗杆,青天白日满地红旗在半空起伏,尹行之抿着嘴,深吸一口气,一滴泪珠涌出眼眶,二人的声音逐渐撕心裂肺起来,几乎是嘶吼出来。

      “发扬吾校精神!”

      “发扬…吾校精神!”

      青年时的尹行之一下将旗帜插在地上,双目透着锐利,仰头无声嘶吼着。二人嘴巴张圆了,嗓子侯破了音,尹行之声音含糊不清,二人都跑了调,泪水挂在他们腮边,几乎是用尽力气,唱完最后一句。

      “发扬!吾校精神!”

      尹行之咧开嘴轻笑起来,一阵风拂过他凌乱的发丝,他逐渐大笑起来,因为笑,浑身抖了起来,吕徽其默默望着前方,露出一丝微笑,泪痕在他脸上泛着微光,他低声说道。

      “老板…我们缺少医药,也不敢带您去医院看病,日本人哪里都控制了,您的腿…恐怕…再也站不起来了…”

      尹行之深吸一口气,眼中满是复杂,腮边嘴周细密的胡须随风摇晃,露出一丝无奈的微笑,望向吕徽其,低声说道。

#尹行之(中年) 军统总部有没有联系过我们?

      吕徽其逐渐收起笑,眼神忧郁起来,甚至有些绝望,他嘴角动了动,深吸一口气,低下头去开口说道。

      “戴笠只发来了待命电,等待唤醒,我们暂时没有给总部报您的平安,只说尽力救治,他们也便没了动静。”

      尹行之眼神有些复杂,只是一点头,几声乌鸦的啼鸣传来,透出白光的窗户旁窗帘随风起伏,尹行之像是想起什么一般,问道。

#尹行之(中年) 只看见你了,古瑞呢?他不在这里吗?

      古瑞手中握着木棍,背影在风雪中一瘸一拐前进,乌鸦的啼鸣此起彼伏,天边的圆日将他的背影模糊,吕徽其依然没有抬头,双手来回拧着,低声说道。

      “古瑞发觉哈尔滨的防疫给水部自四三年起,大量组建部队分配进日军各个师团,凡是受到分配的部队,在战场上皆有使用细菌武器记录,哈尔滨的囚犯与贫民频繁在平房区一带失踪…”

      尹行之皱着眉,眼珠左右动着,古瑞徐徐抬起手将破破烂烂的布帽摘下,披头散发,发丝缠绕着枯草,他缓缓转头看向身后,眼中透着锐利,密密麻麻的雪花划过他脸前,吕徽其深吸一口气,看向尹行之,开口说道。

      “古瑞怀疑七三一部队是以研究细菌武器为主,用哈尔滨百姓做人体实验,为调查出给水部队的真相,化妆成乞丐去了平房区…临走前,他说,胜利前不知道是否能见面,如果见面,我就是日军作恶的证据。”

      尹行之眉头皱成疙瘩,刺眼的白光徘徊在他的侧脸,古瑞咧开嘴笑了笑,扭头朝前方走去,背影在风雪中消失,尹行之嘴角抽搐,徐徐闭上眼睛,鼻息沉重,低声喃喃道。

#尹行之(中年) 陈秘书派来哈尔滨执行任务的人,只剩下咱们两个咯…

      天边的圆日散发着刺眼的光芒,春絮漫天飞舞,熙熙攘攘的人声传来,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贴着日本军旗的轿车不时穿过街道,尹行之坐在轮椅上,抬起手遮着自己的眼睛。

      “此后,尹行之一直坐在轮椅上,总是听着重庆的电台与广播,等待着胜利。”

      吕徽其双手握着轮椅把手,缓步推着轮椅上的尹行之,尹行之眯着眼睛,仰头望着天空,春絮漫天,划过他的脸庞,凌乱的头发与胡须随风微微发颤,手被模糊得一片漆黑,指间不时透出刺眼的光线。

      灰蓝的天空冒出半个圆日,几抹云烟拂过,一声日语的怒吼“进攻”刚落,一瞬间枪炮声此起彼伏,白日前飘渺的云烟逐渐泛起黑色。

      “湖北…”

      日本军旗在黑烟中起着涟漪,无数日本兵蹲在灌木丛中,炮口喷出层层白烟,阵阵轰隆声此起彼伏,一层层火光瞬间从趴在战壕中的国军士兵身边炸起,尘埃如瓢泼大雨般划过半空。

      士兵们眯着眼睛,双手端着枪咬紧牙关不断对着远处射击,层层白烟从几杆枪管中喷出,一声轰鸣传来,无数日本飞机掠过灰色的天空,几枚炸弹垂直落下,地面瞬间起了一抹抹火光。

      阵地火焰四起,几个士兵的尸体横七竖八倒在四处,尘烟中日本兵的身影大步奔跑,一个满脸血污的国军军官弓着身一下冲到战壕前,手中端着机枪,张大嘴巴怒吼着,机枪喷出层层白烟,尘烟中奔跑的日本兵愈来愈近…

      无数手榴弹穿过满是黑烟的半空,奔跑的日本兵身边炸起几层尘埃,几人倒在地上,层层叠叠的脚步掠过几具尸体,破破烂烂的日本军旗在黑烟中起着涟漪极速前移。

      涟漪点点的水面泛着金光,一挺机枪架在土堆上,国军军官默默望着前方,水面起了千层水花,无数日本兵怒吼着在水中奔跑,冲天的炮筒被白日模糊,伴随层层叠叠的轰隆声,喷出层层火星。

      阵地白烟滚滚,层层黑土扬起,无数国军士兵残肢断臂重重落在焦土中,几个满脸是血的士兵张大嘴巴哀嚎着,盖过了阵阵枪声,国军军官徐徐从黑土中爬起,大口喘着气,左右一看,眼中闪过一抹泪光,大喊一声。

      “还能战斗的!和鬼子拼了!”

      破破烂烂的青天白日满地红旗在昏暗的天空下起着涟漪,阵地中,几个浑身破破烂烂,满是血污的士兵挺起身子,将手榴弹扔向前方。

      日本兵端着枪奔跑,无数枪管接连喷出层层白烟,国军军官趴在土堆上,高举着胳膊大声指挥,伴随火光炸起,吞没了他的身影,风声簌簌,在朦朦胧胧的轰隆声中,黑土如倾盆大雨散下,几个趴在地上满脸血污的士兵眼中满是惊愕,张大嘴巴撕心裂肺地喊道。

      “陈团长!”

      撕心裂肺的吼声在天地之间形成阵阵回音,孤立在阵地的青天白日满地红旗依然飘扬,满是破洞的旗帜下,堆满了横七竖八倒下的尸体,乌鸦沙哑啼鸣此起彼伏。

      几个零零散散的日本兵在白烟滚滚的阵地游走,双手举着刺刀,不时朝地上的士兵猛地一挑,几缕鲜血喷在日本兵的脸上,他咧开嘴大笑起来,双手握着刺刀上上下下,鲜血一股一股喷在他的脸庞上,头顶的白日将日本人狰狞的笑脸模糊。

      白色的窗帘随风起伏,孙连仲站在桌前,双手撑着桌子弓着身望着桌上的地图,王断红的背影大步走进房间,双手捧着一个册子,身侧的窗户透出丝丝缕缕微光。

      她停下脚步,将手中的册子展开,垂目默默望着下方,侧脸被白色的光线变得有些模糊,她嘴唇微张,开口说道。

##王断红(青年) 孙长官,前线战报来了,第三师团沿藕池口向百弓嘴的第八十七军的新二十三师阵地进攻,虽进行顽强阻击,但没有顶住日军攻势,长岭嘴,紫金渡,麻壕口多地已经沦陷。

      孙连仲缓缓抬眼看向前方,皱着眉默默听着,王断红垂目默默望着下方,脸庞被微光变得明暗不一,只听得她接着说道。

##王断红(青年) 我军七十七师与第十五师于梅田湖,芝麻坪,三杈河,黄石嘴,八股头一带对日军进行反击作战,伤亡惨重,十五师伤亡近四分之三,七十七师近半,十五师四十五团的团长陈涉藩牺牲,日军突破防线,现已对安乡,南县形成包围之势。

      孙连仲深吸一口气,低下头去眼珠左右动着,王断红徐徐将册子合十,望向前方,衣领上的少将徽章泛着微光,开口说道。

##王断红(青年) 日军第十七独立混成旅团步兵第九十大队的大队长在激战中被我军击毙,军衔中佐,孙长官,这是唯一有安慰的事了。

      孙连仲眼神有些复杂,微微一点头,轻轻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下令第十集团军与二十九集团军继续组织反击,目前两军伤亡过重,恐无力抵抗日军攻势,叫江防军抽出第86军的第67师及第18军2个团去增援他们吧。”

      王断红微微一点头,应了声“是”,便大步朝一旁走去,孙连仲深吸一口气坐在椅子上,眼中满是愁容,电台的滴滴嘟嘟声不绝于耳,红绿色的光线不断闪烁,逐渐模糊成光球。

      一个穿着马褂长衫的人矗立在门口,一只手中撑着拐棍,窗外透出的白光将他的背影模糊,一双脚步踏过泛着微光的木地板,陈博术徐徐靠近窗边的背影,双手捧着纸递向蒋中正,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 蒋先生,鄂西电报,孙连仲发来的。

      蒋中正微微侧头,脸庞漆黑一片,只见他抬手拽过纸,低头默默看着,背影的长衫随风微微一晃,他将手中的纸朝一旁一甩,陈博术连忙抓过在半空翻腾的纸,应了声“是”,转身朝远去。

      蒋中正双手撑着拐棍,皱着眉默默望着窗外,眼珠左右一动,鼻息沉重,搭在拐棍的手指抬起又落下,背影两侧的白色窗帘随风起伏。

      王断红双手抱着胸口站在一个坐在电台前的军官身边,军官的手握着笔在纸上快速抄记,王断红徐徐将手伸向下方,军官连忙将纸递在王断红手中。

      王断红手中握着纸,低着头边走边看着,眉毛逐渐紧皱,她走到孙连仲身边,叹了口气,将纸放在桌上开口说道。

##王断红(青年) 长官,委员长不同意抽调江防军。

      墙壁上的蒋中正相框被几缕微光照耀着,孙连仲一皱眉,拿过桌上的纸,眼珠微微动着,王断红开口说道。

##王断红(青年) 三峡乃四川门户,所以委员长认为,无论战况如何变化,都应该有充足兵力守备,江防军不能向宜都下游抽调,应用现有兵力与敌周旋,伺机反击,掩护产米区。

      孙连仲呼出一口气,将纸放回桌上,双手抱着胸口,将后背靠在椅子上,皱着眉闭上眼睛,王断红眼神平静,默默望着她,开口说道。

##王断红(青年) 长官,我并不认为日军是要对四川动手,我依然保持我的看法,他们是要消灭我们的主力,前段时间,在宜昌一线潜伏的人汇报称,日军搜刮的船只有异动,综上而看,日军此战,绝无对四川下手的可能,应该将江防军调遣去增援,不然,最多十天就要后退。

      从窗户透来的微光中,尘埃缓慢浮动,枪炮声若隐若现,王断红眼珠微微一动,开口说道。

##王断红(青年) 再发份电报吧,把我的想法告诉委员长。

      蒋中正的背影矗立在窗边,几声闷雷划过,白光猛然在房间中一闪,窗户上的雨水如瀑布一般,孙连仲徐徐睁开眼睛,眼神有些复杂,低声说道。

      “委员长的想法没那么好改变,我都不行,别说你了,去吧,给江防军发封追电,别去了,待命吧。”

      王断红眼神有些复杂,微微一点头,应了声“是”,便转身朝一旁走去。孙连仲坐在桌前,微光笼罩着他,王断红背影正前方模糊的红绿光球不断闪烁,此起彼伏的电台滴滴声逐渐朦胧,轰轰隆隆的枪炮声逐渐盖过。

      在水面疾驰的汽艇上蹲坐着几个抱着枪的日本兵,周围的芦苇荡左右摇晃,突然之间,江面发出轰隆一声,激起千层浪,汽艇轰鸣着靠岸。

      芦苇荡逐渐剧烈摇晃起来,伴随芦苇荡猛地一开,密密麻麻的日本兵端着枪冲出芦苇荡,趴在草垛后的国军军官瞪大眼睛,大喝一声。

      “鬼子来了!打!”

      无数架在土堆上的枪管瞬间喷出白烟,密密麻麻的枪声此起彼伏,几个日本兵倒在地上,军舰上的炮发出轰鸣,基座在刺耳的轰鸣声中缓缓转动。

      白日下的芦苇荡剧烈摇晃,炮筒徐徐升高,军舰上的日军军官缓缓抬起手,又猛地落下,便见炮口不断喷出层层白烟,爆炸声比枪声还密集,国军军官身边炸起层层尘埃,枯草混合着尘土在半空翻飞。

      炮口不断喷着白烟,国军军官缓缓抬起头,脸上灰蒙蒙一片,身上零落着枯草,尘烟中无数日本兵端着枪奔跑,几架飞机的轰鸣声猛地掠过,火光从国军军官身后接连炸起,军官眼中闪过泪光,一下将手中的枪举起,大喝一声。

      “和小鬼子们!拼了!”

      无数士兵一下越过战壕朝前方冲去,国军军官张大嘴巴怒火着在队伍中奔跑,黑土在四面接连炸起,滚滚白烟模糊了士兵们奔跑的身影,只剩下朦朦胧胧一晃而过。

      日军军官直勾勾瞪着前方,一只手猛地一抬,头顶的白日将日军军官脸庞模糊,伴随军舰上的炮口喷出白烟,一层火焰猛然炸起,黑压压的尘土落下时,只剩下四面漂泊的白烟,凌乱交错的火焰与错落不齐的尸堆。

      无数日本兵大步前进,身后的房屋燃烧着火焰,黑烟滚滚,将天空变得黑压压一片。

      “南县沦陷,日军烧了所有百姓房屋。”

      日本军旗在昏黄的圆日前起着涟漪,荒原中,密密麻麻的日本兵大步奔跑,日本军旗被扛在队伍之间,一望无际的枯草铺成的荒原,无数日本兵的背影朝尽头奔去。

      “日军清点国军尸体三千余,俘虏国军一千余,第十集团军遭受重创,虽编制仍在,但仅剩下五个师余一个团。”

      日本天皇的相框悬挂在墙壁上,被几缕微光照耀着,横山勇坐在桌前,手中握着一张纸,眼中透着不屑,眉毛微微一挑,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

      “我们的进展比想象的要顺利,没想到这么快就将南县,安乡,公安,松滋占领了,这些中国人就是不堪一击啊。”

      唱片机中的唱片快速旋转着,横山勇将手中的纸抛在桌上,冷哼一声,抬眼看向前方,开口说道。

      “让第3师团于茶园寺附近集结,第13师团于进入全福冲,渔洋关一带,野沟支队在枝江以南集结。”

      站在桌子对面的日本军官不时一点头,横山勇嘴角上扬,眼中透着阴狠,手来回搓着桌角,开口说道。

      “重中之重,让独立混成第17旅团于从公安附近出发,做出进攻常德假象,要迷惑他们,分散兵力,首尾不顾。”

      横山勇侧目看向自己来回搓着桌角的手,眼神透着阴狠,脸上露出狰狞的笑意,抬眼看向前方,开口说道。

      “从南北两个方向钳击,围歼第六战区江防主力。”

      一队日本兵牵着马大步在荒原中行进,日本军旗在昏暗的天空下起着涟漪,白雾弥漫的漆黑潭水中,无数船只上坐满日本兵影子朦朦胧胧,俯瞰如撒下的芝麻,他们手中握着船桨奋力划着,水波荡漾,无数船只后留下圈圈涟漪。

      孙连仲靠在椅子上,眼中满是复杂,不时呼出一口气,王断红手中握着册子,缓步走到桌前,面色平静,她将册子一展,抬眼看向前方,开口说道。

##王断红(青年) 长官,侦查部队来报,日军正向茶园寺,枝江一带集结,日军独立混成十七旅团从公安方向行军,行进方向是常德。

      孙连仲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凉气,一下坐直身子愣愣地看着前方,王断红默默望着他,嘴角动了动,将手中的册子合上,平静地说道。

##王断红(青年) 来增援我们的七十四军,七十九军已到湖北,目前正在临澧和宁乡附近修整待命。

      孙连仲脑门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浑身一抖,猛地站起身,双手撑在桌上,身子前倾,颤声喊道。

      “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什么来着!他们就是冲常德去的!”

      孙连仲一下转过身,双手背在身后在桌前来回走着,王断红皱着眉默默望着前方,眼珠随着孙连仲的身影左右移动,耳边不断传来孙连仲的喃喃声。

      “怎么办…怎么办…十集团军被重创…”

      王断红深吸一口气,皱着眉一摇头,转身朝一旁走去,身后孙连仲模糊的身影攥起拳头对着天空来回挥舞,王断红眼神逐渐变得锐利起来,大步走到坐在电台前的军官身边,开口说道。

##王断红(青年) 别延误战机,趁日军集结,美国人不是给了我们空中支援吗,拍份电报,让中美联军在梁山机场起飞,对茶院寺,枝江一带集结的日军进行轰炸。

      坐在电台的前的军官仰头一看她,应了声“是”,身后孙连仲模糊的身影双手来回抓着自己的头部,一声烦躁的嘶吼传来,王断红眼神冷漠,微微侧目闭上眼睛。

      电台的滴滴嘟嘟声不绝于耳,垂在王断红身后的天线左右摇晃,一只手举在半空,握着青天白日旗一挥,几架飞机滑行,徐徐从平地升起,天边模糊的白色光球不断闪烁。

      伴随震耳欲聋的轰鸣,几架飞机极速划过灰蓝色的天空,几队日本兵在荒原中大步前进,飞机的轰鸣声若隐若现。

      一架机身贴着青天白日旗的飞机中,飞行员朝下方看去,咬着牙手握住拉杆猛地一推,几架飞机轰鸣着接连划过云层,几枚炸弹划过半空,下方的荒原瞬间炸起层层火花。

      荒原中无数日本兵接连被掀翻在地,哀嚎声此起彼伏,层层黑土扬起,昏暗的白日前掠过几缕黑烟,荒原四面燃着火焰,日本兵的尸体横七竖八四处堆砌。

      贴着美国国旗的飞机一下俯冲,美国飞行员张大嘴巴嘶吼着,飞机两侧喷出密密麻麻的子弹,地面震起层层尘埃,无数日本兵接连被扫射在地,鲜血混合着尘土落在燃烧着火焰的荒原中。

      孙连仲头发被抓的凌乱,眼神恍惚地望着前方,眼珠徐徐朝上翻去,王断红抬起手接过军官手中的白纸,垂目默默看着,脸上逐渐浮现出一丝笑意,侧头看向身后,脸前的天线左右摇晃,她开口说道。

##王断红(青年) 长官,中美空军袭击很成功,对茶院寺集结的日军造成伤亡,并且在驱逐机的掩护下,对枝江的第十三师团渡江点与补给基地实施轰炸与扫射。

      白色的窗帘随风起伏,孙连仲愣愣地看着前方,抬起手一抹脸,他一下转过身,抬起胳膊指向前方,大声喊道。

      “快下令七十四军与七十九军去常德,拦截常德前线的部队只有新二十三师!”

      王断红逐渐收起笑,眼神有些复杂地望着他,微微一点头,低声应了“是”,便扭头抬起手一拍电台前军官的肩膀。

      国军军官一点头,抬起手摁在发报键上,孙连仲的身影矗立在空旷的大厅,双臂来回挥舞,踉踉跄跄后退着,日本军旗一晃而过,孙连仲眼神恍惚,左右张望,抬起手捂着自己的头哀嚎一声。

      “去哪!你要去哪!”

      王断红皱着眉垂目望着下方,侧头看向身后,只见左右摇晃的天线后,孙连仲的身影瘫坐在椅子上,抬脚猛地一踹桌子,王断红眼珠左右动着,扭回头看向桌前的军官,开口说道。

##王断红(青年) 你发完没有。

      军官仰头一看她,应了声“发完了”,王断红双手叉着腰一抿嘴,眼珠左右一动,桌腿猛地后移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王断红一抬手,开口说道。

##王断红(青年) 你让一下,我发份电报。

      军官“哎”得一声一点头,将头顶的耳机摘下,起身朝一旁走去。王断红深吸一口气,抬手一拉椅子屈身坐在电台前,双手拿起耳机戴在头顶,红绿色的光斑在她脸庞徘徊,她徐徐抬起手,将手指摁在发报键上。

      “兄长于,鄂西告急,孙连仲长官无法沟通,速回,王。”

      王断红的背影被几缕微光照耀着,垂在脖后的发丝随风起伏,她徐徐抬起手将耳机摘下,侧头看向身后,眼神满是复杂,身影形成重影消失在椅子上,只剩下空荡荡的电台,红绿色的光芒依然不时闪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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