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忆:那年夏天无高考

又是一个荼蘼花开的6月,一个高考来去的夏天……

记得6月7号那天,网上有个朋友在空间里调侃道:“啊,现在才出门高考会不会迟到啊?——当然啊,你都迟到几年啦!”无疑,这是过来人对紧张兮兮高考制的一种轻松调侃,可是,就在不久前我才接到因高考而紧张失眠的表弟打来的电话,电话里他说最近两个月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两个月以来已瘦了10来斤。

高考,对走过的人来说,无疑就是决定自己去哪座城市认识哪些人的一次选择而已,而对于那些正在吊着点滴仍埋头在书海里的学子来说,仿佛就是一次命运终结赛,仿佛牵挂着生生死死。

听过这样的一则故事,央视某主持人参加完儿子的入学家长会后,她听到校长演讲中日学校是怎样考“甲午海战”的。中国的考题是:甲午海战是哪年发生的?参战人数有多少?有什么历史意义?然后老师会总结几点让学生背熟,答错一点或少答了扣几分。

日本却是这样考学生的:“了解甲午战争的历史之后,你认为中日之间还会有战争吗?谁会赢呢?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呢?”很明显,就是这样的中国式应试教育在不断蚕食着我们一代又一代年轻人。

我不由得想起高中那三年几乎把我们每一个磨灭得几乎呆滞木讷的日子,那1000多个日日夜夜,那无数的早晚自习,把原本鲜活灵动的我们练就得一身木然。

每天大公鸡还没来得及晨鸣,不到5点,宿舍所有人便在睡梦中被操场的大喇叭惊醒,多少个早晨是闭着眼睛做完早操的,多少次是在别人的提醒下把衣领褶皱梳理清的。

课桌上的书本永远是书山书海,“book mountain book sea”,多少个夜晚是双眼无神的看着试题瞌睡度过的。极度的专制和压抑,无可容忍和忍耐的应试教育,如今回想起来,惊异诧于当时的我居然没怎么想过要逃学。在最富想象力与创造力的年华里,自由与天赋被极度扼杀。

每天永远在空气混浊甚至充满恶臭的教室里背着时间,地点,人物,年月,事件等等这些“考试必考重点”。

在那美好的夏日里,本该在天外闪烁的星光下惬意的听着虫鸣蛙叫,我们却在自习与瞌睡的间隙中度过;在那本该呼吸着春夜泥土清香的季节里,我们却在发呆与抱怨声中蹉跎了;在那本该惊羡于冬日下午阳光的清冽美好之时,我们于下课时分却还在补习奥数习题……

十七八岁,多么美好的数字,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我们不应该是青春叛逆,活泼忘我的吗? 绿色T恤,红色格子裙,白色匡威帆布鞋,头发染成自己喜欢的颜色,戴自己喜爱的首饰,和爱的人顺理成章的相恋,难道不应该是这样吗?可现实里,这一切都被高考拒之千里之外,面目全非。

高考,峥嵘岁月,艰难苦涩,所幸的是我已走过,所喜的是我不用再次来过。有过一个梦,虚幻的梦,愿那些还在自习室里的孩子,那年夏天无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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