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到这样一段话。
“职业性地写东西的人恐怕很多都是这样,我是一边写一边思考。不是将思索写成文字,而是一面写文字一面思考。通过书写而思考,透过修改而深化思考。组排了多少文字也得不出结论,如何修改也抵达不了目的地,这样的事情当然也有。此刻便是如此。”
虽然不是职业写作者,但甚有共鸣。
经常是不经意间,神经过敏,突发奇想,冒出一个奇形怪状的想法。心里想着,嗯,不错,这个可以写一写。
但,究竟怎么写,写些什么东西,却先不忙去想。拉开头脑中一个抽屉,先暂存那里。
往往是,当真正坐下来,打开电脑,要动真格去写时,才将脑中的抽屉拉开,翻找存起的东西。抽屉里的东西自是有保质期的。有些依然新鲜,有些已经过期,再不会用。
找到要写的那个东西,脑子才算认真的运转起来。
但下笔前,那却还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直至,在一个个字被打出时,思路和想法才渐次清晰。
也就是说,我是用写字来帮助思考。不知道,这是件好事,还是坏事。从某个角度讲,或许是我大脑退化的迹象也未尝可知。
“一隅”,这一概念记得来自于一次周末排队买咖啡时,突然,电光火石间,莫名有些感慨。感慨,我们每一个人,都只居于一隅,宇宙和世界的,很小的一隅,而已。
我们来到世界那刻,我们离开世界那时,我们坐,我们睡,我们动,我们静,我们都只是存在于自己所属的那一隅。
小时候,我们坐在偌大地球偌大国家某座城市某座学校某间教室的一隅,背着手,后背直直,眼睛直直,盯着讲台前正口吐莲花的老师,心却或许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或者,正用眼角余光偷瞄着前排那个可爱女生头上可爱的发卡。
那会儿,我们小小的心里,都有个小小的梦,虽然那个梦现在看来是那么的幼稚。
长大后,我们坐在国际大都市CBD世界五百强高大上办公室的一隅,我们望着窗外的天际线和湍湍流过的黄浦江,我们以为我们居于世界中心,我们可以改变世界。
那会儿,我们的心中,都有一个大大的梦,虽然那个梦,离我们曾经幼小单纯的内心已渐行渐远。
某一天,或早或晚,我们明白了,我们始终还在那一隅,属于我们自己的一隅,不管我们走多远,不管我们想多大。
我们在家中的一隅,扮演着属于你的角色。我们在社会的一隅,贡献着属于你的价值。我们在自己的心中,也不知何时营造了属于自己的一隅,在那,就只有你自己,摘下面具,卸下伪装,做你自己。
一次,
夜跑归来,
衣衫湿透,
汗水顺着脸庞滴落地面,
抬头望天,
无霾,
有月,
有星,
突然感觉天真大,
地真广,
我们真渺小,
那会,
我,
居于宇宙一隅,
正在抬头,
望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