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那江南,爱那蓝白相间的青花瓷;爱那勾画着牡丹的油纸伞;更爱那残虹断桥下的我和你。
“胡说,我是你教书先生,你怎可说喜欢我呢,这样是有辱斯文!”
“我授课与你一日便是你老师一日,切不可再说这般无礼数的话。”
这余生甚长,再遇见与我一般的人无用多长时间。如若真的那般我愿那个他一定会有同他一样的憨实可爱,同他一样的害羞寡语,同他一样的勇敢坚毅。
或许这一生我们终究都不会知道那所谓的爱情会在何时来临,更不会有能力去阻止一段遗憾故事的开始。
初夏,明明是初夏,太阳确似三伏天那般毒辣。
“小散,这天热的像个大蒸笼,可把人闷坏了。你想出来烤,我可不想。”
“死丫头,你干嘛呢?我没听错吧,你是在教训我。我可是你家小姐。小姐小姐,你懂不。”
“感觉自己是最没地位的小姐唉。”
“没没没,小姐就是小姐。是最可爱善良,美丽大方的小姐。”李璃赶紧接上章散儿的话。
胡杨镇的章家,章家主事的便是这大小姐章散儿的父亲章关斌,章关斌是退役的将军,在一场战役中受重伤不得不摘下早已与血肉相溶的盔甲。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这是他秉持一生的信条。而韩情芳是他一世坚持,一世心跳。在十七年前的春天,韩情芳怀了如今的章散儿七个月。章关斌远在东边杀敌,家中的韩情芳听信传来章家的军队大败,无人归来。一时情急就早产了。在章夫人的竭力下,孩儿安全出世但夫人却因悲痛难忍而过世了。半月后章关斌未进城便听韩情芳死了,快马回府中,只见乳娘抱着出世不久的女儿站在灵柩前。他说“吾军得胜,举国欢庆;吾妻忧吾,诞女离世;天道酬勤,何不酬情;吾与爱妻天人永隔,就此离散。”。章关斌悲痛万分,说也奇怪这小囡囡看见章关斌后便笑脸相对,瞬间抚慰了他的心。看见她可爱的小模样同她母亲那般,章关斌便决心要细细照顾她,愿她此生烂漫,不拘,自由散漫,便名唤散儿。
“小散,听闻今早府中来了一名先生。长得好看极了,你看了定会欢喜的。”李璃伏在窗前得意地说道。
“当真,当真像你说的那般好看?”章散儿半信半疑地问。
“当真?若不信便去前厅看啊,那人现在正在与老爷谈话呢。”
“走,我们看看去。”
只听见前厅里的人说,“我那小女自小生性好动,不喜读书,如今十七了还识不得几字。恐先生多费些心。”这章关斌从章散儿小时就处处宠者她,她不喜诗书礼仪,更不通乐理。想着她开心就好了,可如今他的身体大不如前,想着必将为她寻门好人家。这不就让她习些字通些乐,以便找好夫婿。
“无碍,江某定将好生教小姐习字。”
在厅旁外的柱子后章散儿与李璃将头向内探,看那位貌美的先生。那位先生身着白灰色的长袍,身形清瘦却挺拔有力。
“小姐,老爷唤您,小姐,老爷唤您。”
“嗯?爹,”章散儿提着裙摆向厅前走去,站在章关斌身旁。抬头看向这位先生却不想撞上他的眼眸,这眼睛好似冬天里的一汪清泉,清澈到可以看见他眼里的风景。
“来的正好,这便是爹给你新找的教书先生,可不许同之前那样将先生气走了。”
从那样的眸子里被人强拉出来是挺不开心的。“哪有,是那些先生的学识太浅,回答不上我的问题,自己要走的。”
“恩,是是是,他们的太浅了。你两开始上课吧,我也不便打扰了。”话罢章关斌便离开了。其实他也没对这位年轻的先生抱有多大的希望的毕竟他的女儿他知道。
在书房里,先生后退一步,与章散儿拉开距离,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