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干部在村民眼里他们是干部是村里的强人,在干部眼里他们就是一个农民。这些年我常常去不同的地方,走在进每个村里,接触最多的也是这些村民眼里的强人、村干部。不一样的地域环境、不一样的风俗人情、不一样的宗族和不一样的地方政府管理也就有不一样性格的村干部。
15年的时候我到天水去拉药材,只知道那里有,但是不知道去联系谁,按以前的习惯我先去了当地的村委会,当时他们村的支书正好在,我就说了我的来意。大概需要200吨药材,上车结账。支书很热情,并详细介绍了他们村今年大概能收多少药材等很多信息。当询问到价格的时候,我告诉他和当地街上的价格一样,就在村民家门口过称。本来还想告诉他会有相应的筹货费用不会让他白做。但是他一听到我说和街上的价格一样时,马上就变了,说,那没法弄,现在我们村的人都很忙,加上现在这价有不好,没有人挖。我说,那你觉得什么价可以收到。他说最少比街上每斤高一毛钱。最后还是没谈好,只能在街上的商贩那里拉了几车,也是比他收的价高了一毛,但是我免了很多程序和费用。过了一段时间那个支书给我 打电话问我还要不要,我说我收够了。这个支书就比较自私,本来可以方便村民省去拉去街上卖的时间和力气,看似给村民抬高价格却是为自己争利益。
16年我去湖北十堰,和一个老支书聊起他这些年在农村的那些事。说实话我第一次看到他,也带着一种怀疑的心态去看他。一身洗的发白的中山装和那根不知道跟了他多少年的旱烟锅,脚上的黄色解放鞋和那已经弯下的背。根本看不出他是当地村民口中的强人,一次次的交谈,才发现他在别人眼中的优点,才知道他为啥能在村里干了几十年的支书还能继续干下去。他说他早都不想干了,但是没有年轻人愿意干,没办法。他告诉我:有一年为了村里能更好的发展,村里决定对村里主干道修缮加宽,但是没有资金。村里有个后生在省政府工作,为了弄到资金,他让村民集体签字,带上一点土特产去了省城找点关系,由于路远,到了那里,他们还没上班,在等的时间,省政府门口站岗的战士把他当成乞讨的或者上访的人进行驱赶,要是村里那后生及时赶到,不一定有多难堪。好在最后把事办成了,路也修好了。他告诉我,现在孩子们都有自己的事情,早都不让他操心,都劝他别干了,干这活这些年遭了多少白眼,受了多少气,我自己知道,孩子们知道。但是没有合适人接手,我还真不能松手。说完他在地上敲了敲刚抽完的旱烟,脸上露出满意笑容,又有一种失落。
前段时间我商州,正好有个有个村长在和一个小组组长安排工作,那个村长恶狠狠地说:你让那些人赶紧来把这些土清理了,要是不来的话就别让他们来了,工资也就别想要了。那个组长没说什么就走了,最后没事我和那个组长聊天,他说:我都不想和他一般见识,他有个逑用,啥都干不了,说实话他那村长能选上,我们这几个组长不出力他能选上。杂也要让他把这一届弄完嘛。商州我经常去,很多村的支书村长我都熟悉,这一次和他们聊天,都对他们的上级政府抱怨很大,有一个支书说:现在脱贫最后时间,工作强度很大,要求我们村干部不放假,这本身就是他妈的胡扯哩,我们一个月2000块钱左右的工资,每月只发百分之60,才1200左右,文书还不到1000元。要求天天坐班,日妈的有时这点工资几个月还不发。你叫他们镇上那些货几个月不发工资试试,看的出来火气都很大。正说着他们文书过来了,发了根烟,文书火气更大,说:日妈我们镇上的几十号人谁有事是不是文书的事就找文书。一会这个人要的这个东西刚给了,一会那个人又要,有次把我们文书叫去镇上说是搞汇总哩,正好也是农忙时间,说是一会就完了,一搞就搞了一天,中午的时候一个文书家媳妇打电话叫他回去靠油菜苗,他说还没搞完,那女的日妈连天的就骂,旁边坐的副镇长屁都不放,现在什么东西还都要电子版,他妈的我什么都会了我还在村上混逑哩,就是会搞我也不搞,算了不说了,一说我就来气。走上午去我屋吃饭去。几个月都没来了。
俊安叔,我大住院了,你给我开个证明顺便再镇上给我盖个章捎城里来。
小虎,你给我写个证明,给我拿城里,我就不回去了,回去一趟难跑的。
娃,你把公章带上,我有个手续你来给我弄下。
一句难跑的,给我弄下,说的是那么自然从容,有谁在方便之后给他们的村干部记了一份好,有的村干部抱怨说:我给他们方便9次,有一次不方便,我就把他们得罪了。不及时给他们帮忙也把他们得罪了,但是谁有能给我方便,现在的人呀,哎、没法说
我没有当过村干部,不知道他们的日常是怎么过得,虽然每次听得都是他们的抱怨牢骚,都是过后都在认真的忙碌着,还在为自己的家乡奉献着自己的力量。我只能说,对他们好点,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