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度神女梦

“那怎么办?灵珠绝不能落在他们手上!”楼飞羽惊慌道。

“别怕!”幽骨道:“他们敢乱来,我就让他们感受下幽冥阵的厉害!”幽骨握着他手腕的手掌力道又进了一层。

马队连声呼哨,顷刻间射入山谷内,突然一只马匹在队伍中嘶声裂天闯将出来,为首坐在马上的人,铜面铜甲手持偃月戟,威风赫赫列在阵前。

“你是何人?”幽骨大喊一声,谷风凛冽吹得战袍猎猎作响。

马上之人没有应答,透过铜面具后一双眼眸射着迷人魂魄的光芒,他看着幽骨,幽骨忽觉心慌意乱,为显镇定他继续喊道:“你说话呀?难道你是哑巴吗?”

那人抬手将黄铜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一张年轻俊逸的脸,面部棱角分明,骨骼清奇,让人目之有种心灵安定,如沐春风之感。

“十年,十年不曾见,原来你还活着。幸好你还活着,不然我今后的人生终将黯然无光!”楼飞羽觉得自己的心仿佛溢出胸腔似的激动不已,白暮螭,我不会再让你从我生命里消失。

可是,他冷漠的目光好似寒冰穿透而来,深埋在楼飞羽心中十年的疑问终日折磨着他,哪怕如今想起白暮螭这个名字的时候,心仍旧像被割裂般疼痛。

十年,他究竟去了哪里?为何踪影全无?

“螭哥,你还记得我吗?”楼飞羽双眼含泪,语声哽咽。

马上的年轻人仿佛睥睨天下的目光射向他,他没有回应,眼中没有波澜。

“难道他又失忆了?或者他根本不是白暮螭?”楼飞羽思绪还未落定,马上的年轻人手持偃月戟纵马踏风,目射寒光,冰冷的语气仿佛将空气瞬间凝结,道:“谁是你哥哥!灵珠交出来,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不可能,世界上哪有如此相像的人,连通身的气质都一模一样。”楼飞羽心下一想,回应道:“你让我看一下你右手手腕,我就把灵珠交出来。”

那人听闻立时从马上飞跃下来,一步一步向楼飞羽走来。

“将军,你不要中个那小子的诡计!”敌方阵营中有人喊道,那人似是未闻,仍旧向楼飞羽走去,在两人距离三四十米的距离时,那人开口道:“不要给我耍花样,你想看我的手腕,你睁开眼睛看清楚!”

白暮螭的右手手腕上有一处圆形疤痕,那是当年白暮螭救治恶痛缠身的楼飞羽时被他咬伤的痕迹。年久日深后,那块疤痕竟形成一朵梅花似的形状。

那人解开袖口护腕并挽起衣袖,光滑的手臂上哪里有一丝伤痕。

“他真的不是白暮螭?”大大的疑问顶在楼飞羽的脑袋上,而此时轮到楼飞羽兑现诺言的时候,将灵珠交给他?

“你想言而无信?”那人见楼飞羽闪现的一丝犹豫,寒潭似的双眸紧紧盯着他。

“言而无信又如何?灵珠不在他那儿,他做不得主。”幽骨走上前幽幽说道,目光里同样荡漾着深潭诡秘。

然后就是死一般的沉寂,楼飞羽知道下一秒肯定是刀光剑影的时候,怎么才能阻止它的发生?

正胶着时,空中忽然几声啸唳,一头巨大飞鹞在半空中飞掠而过,硕大的翅膀险些掀翻马匹。楼飞羽手在嘴前隆起圆形的掌形,对着空中以洪亮的啸声回应。飞鹞绕过敌军阵营,那些个军士蓦觉脑后一阵疾风掠过,却是那只飞鹞从身后扑过,向前飞落,诸多军士从马上被掀翻在地。一阵人仰马翻,飞鹞已飞至楼飞羽身旁停下,收敛翅膀乖乖地站立在那儿,楼飞羽欣喜交加,一把搂住飞鹞长长的脖颈,欢喜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找我的,你舍不得我嘛,哈哈……”

“能不能别这么肉麻?”飞鹞被他拽得姿势感觉很没有面子,用兽语叫道。

“哈哈哈,你还是老样子,像孔雀一样虚伪至极。”

飞鹞闻言他又将自己形容成凡鸟很不开心。幽骨却道:“我的小羽这么喜欢你,可是你的荣幸呵。”

“他是谁?”飞鹞用兽语直视楼飞羽,现在不是它暴露人语骂人的时候,但是你可别不知好歹,任人欺辱我。

还未等楼飞羽张口,对面那酷似白暮螭的人身子飞起,双掌御风发力,掌气啪啪啪,全部拍在楼飞羽的左身,楼飞羽顿感左臂麻木并迅速延至肩头。

幽骨急忙上前去救,他抱起楼飞羽,只见三枚长长的银针插在楼飞羽的手臂上,不禁脸上变色,怒意汹涌,便发狠使出幽冥神掌对那人头顶打去。

那人后跃数百米,幽骨哪里肯罢休,一跃三尺,幽骨清楚地看清那人的面貌,此人高鼻细目,面如冠玉,目射寒光,若九天神人,与幽骨卷发长袍,妖柔眉目形成一帧完美的玉骨双秀图。

“张离渊—盟主有令—即可返回陀岭谷!”一记狮吼传音自远处滚滚而来。

那人听见召唤,立时调转马头,向声音发源处奔袭而去,他带领的队伍亦随他飞奔而去,只留下马蹄翻飞扬起的漫天沙尘。

“小羽,你怎么样?”但见依偎在飞鹞身上的楼飞羽神思混沌,仿佛即将昏迷过去。幽骨焦急万分抱起楼飞羽,跃上飞鹞大喊道:“赶紧离开这里!这个鬼地方就是陀岭谷的边界。”

两人骑在飞鹞身上,烈风呼啸,幽骨将风袍紧紧裹住楼飞羽,她垂目凝视,楼飞羽已经气息奄奄,半合的眼眸瞳孔扩散。

幽骨心神大痛,他轻轻地将手掌按压在楼飞羽的心口部位,为他凝聚涣散的心气,“小羽,坚持住,我为你输送真气,你会没事的…”幽骨声音渐渐哽咽,他竟如此害怕这个人生命的消逝,他已经将自己的一腔热血全部付诸在这个人身上。

飞鹞飞至一处荒原乱岗处,它放慢速度,瞅准一处隐蔽性好的地方降落下去。

幽骨抱着楼飞羽藏进一个荒草掩映的山洞里面,飞鹞也跻身钻了进去。

他堆起厚厚的枯草将楼飞羽放在上面,冲着飞鹞不耐烦喊道:“你转过身去,我要脱衣服了。”幽骨实在讨厌追随而来的飞鹞,这只鸟竟不听他的命令留在山洞后的树丛里。

飞鹞又想对着干,转念一想楼飞羽还需要那家伙救治,接着晃晃悠悠地转过身将巨大的身体匍匐在地上。

幽骨将自己和楼飞羽的外衫脱下,两人赤身裸体地躺在枯草堆上,幽骨侧头瞧他时,却见他脸上涌上片片红光,像是鱼鳞般闪现着波光粼粼的红晕,幽骨抬手将楼飞羽搂在怀里,越搂越紧,仿佛要将他捏碎揉进自己的骨肉里。他的脑海里却对刚才楼飞羽的面色大惑不解,难道这是中毒的症状。

幽骨正用自己体内的阴寒之气传递进楼飞羽阳毒贯穿的身体,肌肤深度相交才能让这两股对立的能量进行互换,但是这股强大的阳气能量进入体内时,幽骨浑身抖得像是打摆子似的,他清晰地听见自己上牙打下牙的声响,而趴在他肩膀上的楼飞羽仍旧纹丝不动。半盏茶的功夫,幽骨感觉到身体的不适感没有那样难受了,他深深喘了几口气,心下还纳闷道:“不是要耗尽全部真力才能将楼飞羽体内蛊毒清理大半吗?怎么感觉自己并没有病入膏肓的状态?”

“幽骨,你又救了我一命……”楼飞羽竟能开口讲话了,幽骨大喜,楼飞羽坐直身子,两人对视片刻,不约而同相视一笑。

“不是我救的你,你体内的蛊毒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幽骨眼波流转好似在回忆什么。

楼飞羽深感不解:“蛊毒怎会自己痊愈?”

“哦,我有点明白了,”说完,幽骨向楼飞羽左臂探看,之前被三枚银针刺中的部位此时一片晕红,像刚才那样闪现着红鳞波光般的红晕。“刚才那人是在救你!”幽骨恍然大悟道。

“谁?是谁救我?”楼飞羽追问道。

“我听说过一种奇药可瞬间解愈蛊毒,它是由天山雪水和西域血尸相融练就的一种奇药,但是因为药引难得,所以这种奇药只存在于传说中,世上无人用过,我本来还想前往天山和西域去找寻它们,想不到有人比我更快。”

“你是说,刚才射我银针的那个叫什么?哦,张离渊!”楼飞羽也回忆起当时那人银针刺中自己时的感觉,并没感到疼痛,只觉周身麻痹动弹不得。想来真的是那些银针上淬了解药。可是,他为什么救自己呢?还有,他怎么知道我中了蛊毒?除非他就是螭哥!楼飞羽只觉自己思路豁然开朗,对,只有这个理由才能解释一个素昧平生的敌军头领为何愿意冒死救自己。

螭哥,张离渊,就是他,白暮螭。

  待到楼飞羽养好身子,他和幽骨决定悄悄地潜入天罡军营地,找到白暮螭。天罡军驻地尸陀岭方圆八百里,四面环山,楼飞羽猫着腰顺着边界的地势一路踉跄地从高地滚到营地的后盘,幽骨才看不上他这上不了台面的潜伏,他从一树高枝飞到另一树高枝,树上的乌鸦都被他惊跑了。


尸陀岭形如一个爬伏的人体,而且地势凹陷深入地底。他们距离营地越来越近,一前一后努力不使自己发出声音,只有踩在地面上的积水时,才发出轻微的踩踏声响。“噗通”楼飞羽先跳了下去,他站稳之后向上挥了挥手,幽骨点点头,一个飞身窜上了岭头。他们交相呼应,上下勘察才发现营地内除了燃烧的火把高高地架在木桩上,四周连个人伢儿都没有。


最后他们会合在一起的时候已经潜进营地的中央,这里一片一片的帐篷周围堆积如山的粮草表明驻扎在此地的军士众多。


“人都去哪了?”楼飞羽感觉自己浑身疲乏,想来是大病初愈,身体还没有恢复好,他靠在一块大磨盘上观察着四周。


幽骨站在营盘中心区域环视着四周,抿了抿嘴唇道:“这里难道不是他们的老巢?”他不小心踩到一根压在石头上的木棍发出“咯吱”一声,地面上的土有松动的迹象,“小羽!”幽骨立即趴在地面上,他侧耳倾听下面的动静,一只手狠命地敲击了下地面,地面传来空洞的回响。


“下面有玄机!”幽骨笑了笑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道:“地面下被挖空了,说不定那里才是他们的老巢。”


“走,咱们找找入口在哪儿?”楼飞羽一下子精神来了,“这个地方阴霾霾的,还叫啥子天罡军,我看是阎罗殿还差不多。”


他们在营盘上摸索了很久才发现一个木桩子和别个不同,下面很可能就是入口机关。幽骨双手转动木桩,它纹丝不动,他抬手碰了碰上面架着的火盆,楼飞羽也上手试图转动它。


滚烫的火盆竟然转动了一下,“是这里!机关在这里!”楼飞羽兴奋地叫道。


幽骨的情绪也高涨起来,他们两人一起用力转动开了火盆,忽然,“吱吱呀呀”沉重的声响从他们的西北方向传来。


两人相视一笑,赶紧向西北方跑去,这块厚实的石门藏在一堆粮草后面,通过半掩的石门向里面看,黑洞洞的像猛兽张开的大嘴,楼飞羽先道:“我进去,你在门口守着,万一我出了事,灵珠还有你看顾。”


幽骨一把阻拦道:“你的命是我给的,我没同意你绝不能冒险,要去一起去,要不都别去!”


仗义每多屠狗辈,没想到高贵如幽骨竟也如此讲义气。这个朋友,他交定了。两人躬身进入石门,里面黑漆漆的不见一丝光亮,他们不敢打亮火折儿,只能凭着第六感向前摸索前行,然后就是死一般的沉寂。


他们料定接下来必生变故,手心都冒出了汗,却没有一个人打退堂鼓。对未知的探索欲已经盖过对危险的恐惧,突然,他们听到里面发出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咯咯咯”的就像骨节转动的声音。


有一股力量在牵引着他们,当他们感觉到这股力量想要摆脱时,却被拉得更紧了。


“有什么东西缠住我的腰!”楼飞羽压抑着颤抖的声线,“我也是。”幽骨的回答简直是火上浇油。


“怎么办?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楼飞羽拿手触碰,像粘液般的粘手,还有凉凉的触感。他闭着眼睛不敢看,幽骨低头去看,竟是两只血淋淋的断手分别勾在他们俩的腰间!


“啊!”见多识广的幽骨也禁不住叫出声来。


楼飞羽拉起幽骨的手扭头就跑,他们想往石门方向跑,但是一条道全部漆黑一片,“吱吱呀呀”的声响从入口处传来。


“石门关上了!”楼飞羽喊道。幽骨抓住楼飞羽腰间的断手狠命地用力拔开,谁料那断手像是生根般根本拔不动,自己腰间的也是,断手仿佛勒得更紧了。


看样子今天他俩的小命要交代在这里了。楼飞羽对幽骨心生悔愧,不该把他卷入进来。


“不会的!我们一定不会死的!”幽骨胸有成竹般打气道。


“别慌!向前走,别回头!”一个声音从他们耳边响起。


“谁?”楼飞羽暗问道,一颗心扑簌簌地乱跳。


“别问!一直往前走,在第二个风灯处向右拐。”那个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


他们两人根据声音的指示很快走到第二个风灯处,幽骨回头看了看后面的那只风灯晃晃悠悠发散着混沌的黄光,却成为黑暗地道里的灯塔,他道:“经过第一个风灯的拐角时我向右扫了一眼,里面也有好几个房间,跟这里没什么两样,咱们真要从这里向右拐吗?”


楼飞羽此刻心里七上八下,“这个隐藏在暗处的人究竟是谁?他是在帮助我们?还是想害我们?根据声音的辨别度,这个人很陌生,从没有在他记忆里存在过。”


一环接一环的疑云像是走进一个怪圈里,只要陷在其中就被危机裹挟,楼飞羽只感觉精疲力尽,他道:“没有办法的时候唯一的线索就成为我们握在手里的筹码,从这边拐进去!深入虎穴,希望能柳暗花明!”

楼飞羽从没有吹过这样的风,当他站在宽阔的殿堂内,明亮的烛火照亮这里的一切,这里可以算得上金碧辉煌。他回头向后看时正好与幽骨的视线碰撞在一起,惊奇,是的,他们眼中都充满了惊奇。

后面与之绝不匹配,可以说非常简陋的木门紧紧地锁上了,将他们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这里难道就是田罡军的本部?”楼飞羽猛地惊觉,大声对幽骨道:“我们应该是中计了,有人故意引我们进来。”

幽骨没有立即说话,一脸沉寂,只用目光回应。接着幽骨点点头,无不懊悔道:“从前听老一辈的人说过,莫要与一个倒霉的人交往日深,如今此话果然不假。”

“幽骨,你怪我。”楼飞羽十分心痛道。

“不然呢?一路上不是你擅自指挥,盲目自信,我们何以到如此地步?我憋了好久的话,现在不得不说。”幽骨忿忿道。

楼飞羽目光中充满了惊讶,他不相信这句话是从幽骨嘴里说出来的。“你不是一直都说相信我的判断吗?我……”

“是判断,不是误判!”幽骨打断他的话头。两人相持对立,懊悔,痛楚,失望,一纵情绪充斥在他们之间,分崩离析的友情就在顷刻间。

“好,好,”两声好字突然打破殿堂内压抑的气氛,声音洪亮并伴随着掌声,而鼓掌之人此刻正从暗影处向他们走来。

“幽骨,你终于醒悟了!”只见一位高冠黑袍的男子傲世独立,向他们走来。待他走近时细瞧,此人漆黑长发高高隆起,白皙的肌肤在烛火的映照下几近透明,漂亮的锁骨在黑缎丝袍上划出优美的曲线,他的眉间一点殷红色如蛇形妖冶印记熠熠生光,面容英挺而冷肃,血红的眸子里有历经腥风血雨后的淡然和冷厉,双臂缠绕着一圈一圈金色的锁链,远远视之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

“你一直以来法能强劲,却容易被自身小我的私情困扰,当真可惜。如今希望你挥慧剑斩孽缘,助益自身飞升渡劫。”声音悠远仿佛古笛般抚慰人心。

幽骨闻言震动,脸色一下就变了,目光炯炯地注视着此人,原来他不是别人,正是侥幸逃脱、搅动三界不安、魔王波旬的元神—另一个幻化而成的波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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