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11-11

图片发自简书App

今晚剩下我们八个。

两位老大爷。

两位蒙族大娘,不太会说普通话。

我自己住了一间。

花奶奶住隔壁。

还有两位阿姨。其中一位从村里来,是劳累成疾,日子应该很紧,见不得她的手。从没来人看过她。

早上两位老大爷吵起来了。七十多岁的嫌六十多岁起的太早太吵,俩人还骂起来了呢,七十多的一生气,自己搬走了,去了别的空房间。晚上我去看月亮,恰逢两位老大爷,一个坐在东边的餐桌边喝茶,一个坐在西边靠墙的椅子上抽烟。我站在他们中间的窗台边。可能为了缓解尴尬,七十多问了我人类史上最难的问题,我是谁?我为什么在这?多大年龄?一一回答完毕,六十多的开话,这年龄不小了,眼光不要太高,我们是过来人。然后七十多的就接上了,并举了个栗子。看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谈的开心的,我就告辞了。

见我回屋,花奶奶来了,又给我讲了她这一天发生的一切,细致到从早上吃的什么,中午吃的什么,今天为什么难受,公交车上司机和她的谈话,晚上是如何出了大汗一下不难受了。然后讲给我她老伴儿的二舅母家的女儿,就是她的表姐如何害了相思病最后死了。

村里来的姨看见了,就也进我屋来,然后花奶奶就和她聊了起来。我那会出窍了,回过神来听到她俩在说 挤脑包。这是什么,是农村的怪病还是乡下的鬼神?直到花奶奶说,挤脑包啊,有奶豆腐,手扒肉……噢,是祭敖包啊。

我为什么在这

我听到了七十多的大爷两儿两女,想买个四百多的手机,二儿子却给买一个80块的。他不喜欢那手机,来问我,你看这破手机,黑屏什么也按不出来,我给他开了机。他说你在看,老是显示星期六,我说,今天就是星期六啊,他说今天不是星期二吗?大爷说他不花子女的钱,需要什么他托付子女给买,然后把钱再给他们。他来找我帮他订餐,我给定了飞龙阁削面,他就连吃了三天,我说换一个,老吃没营养,我就订了吉祥馄饨,晚上吃香了,让我明天给接着定。我听到他给孩子打电话说,我在这吃的可好了,啥都有,别担心。

早睡的那个姨,本是想来给伺候月子,结果腰病犯直不起腰,赶忙来住院。住院第二天儿媳妇就生了,儿子凌晨两点把她接走了去照顾儿媳妇。第二天又把她送回来治疗,她就吃一桶泡面,晚上她儿子再把她接走,她说她儿子害怕,不会抱自己的儿子。

六十多的大爷腰疼起来就一直敲,走廊里都是梆梆声,她女儿会带着四岁的可爱外孙来看他,给他送饭。那个可爱的小devil啊,在走廊里大喊大叫跑来跑去,敲打房间的牵引器,多次想扮鬼去吓他,直到花奶奶助攻:你再这么叫,让护士给你扎针!终于消停了,他现在一来医院,只是到处跑。

花奶奶啊,一看到她就想我奶奶。相处的这段日子,花奶奶对我很好,也给我讲了好多她的故事,奶奶今儿还说我,你看起来好多啦,看刚来那会皱着眉,黢黑黢黑的。

为什么在这,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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