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十二日
我们现在有一种不正确的认识,以为学生在课堂上读书才是学习。认为学习至上,分数就是一切,升学率就是学习的终极目标,一切围绕着考试运行。这些构成了学生学习的全部。其实,学习的方式是很多的,工人在工厂做工,农民在田野种地,士兵在战壕里训练,到野外去探险就不是学习吗。这些也是对事物的觉察活动,也是学习。学生不仅要在课堂上学习,更需要学工学农,在实验室里实验,在田野里考察,在社会上实践。在广阔火热的生活中学习到的技能更有用。我们现在的教育教给学生的不是怎样做一个高贵的诚实的人,而是怎样欺骗、虚伪、作假、失信、欺凌、暴力。
运用我们从前积累的记忆、概念、经验、原理、技术去做出各种举动,这个过程是对上述记忆、经验、技术的运用,它只是学习的极少部分,而不是学习的全部。
学习的过程是一个动态的过程,它不是静止的或者不变的,而是在运动中的,处在动态的不停变化之中。而且这种运动状态也是万事万物的常态,不仅人会学习,动物、植物、宇宙中的一切生命都在学习之中,他们也有学习的能力。
竹子在雨后从土壤中吸取书法,吸收阳光,然后向上生长。这种变化运动中的状态也是学习。边活边学,在活中学,在学中活,它们的向前运动,不是水平的平面的推进,而是螺旋式的不断向上提升的。
一月十三日
我们对学习的认知有巨大的误解和误读,古人还知道学而时习之。而我们则一味地在课堂上空洞地抽象的堆积一些无用的信息和知识,满脑子都是无用的东西。于是,一个个孔乙己式的穷酸废人产生了。在实践中才能出真知,在爱心仁慈中才能培养出善良的人。
一个人对未知世界的认识是很艰难的,而对于自己内心的认识也是很艰难的。有几个人可以拍着胸脯理直气壮地说,我认识了自己。
历史是块遮羞布,它是一件遮掩真相的外衣。使真相被爬满虱子的外衣掩藏了,它的里面包裹了多少历史的龌龊、虚伪、血腥和难堪。而我们对历史的认识也是扭曲的畸形的,我们了解的历史是次历史、再次历史,是第二第三历史,而非第一历史,第一历史早已经隐藏在历史云烟之中,早已经随着历史和当事人而消失在历史真相的深处。
一月十四日
婴儿的学习是最有成效的,饿了张嘴就吮,就得到了生命的滋养。婴儿不受书本和权威的误导,从而可以直接找到事物的本质。
孔子言之凿凿非礼勿听,非礼勿视,非礼勿为,他用礼制约了自己的思想,束缚了他想象的翅膀。于是,他的行动受到了阻碍,而历史的车轮早已经滚滚向前了,他在历史的尾巴后面踉跄前行。因为不能与时俱进,他心中念念不忘的是周朝的礼,而不是对新时代的敏感和拥抱。
要想勇敢的面对新的情况,就要用新的观念去解决问题。在不断的学习中记忆将不堪重负。凭借着经验、研究、分析、探究及反省,发现我们需要面对的现实问题越来越多。我们必须勇敢的用理智和全新的观念去快刀斩乱麻,及时地处理这些新的问题。
记忆造成的模式形成了一个个的套路,于是经典的的模式出现了。一个作家在自己的模式中不断地重复着自己的套路,在喃喃自语中唠唠叨叨,喋喋不休。
作家需要在生活的火炉中淬炼才能够成钢。一个自己都有自己的文学故乡,一旦离开就失去了创作的根据地。由于时代语境的改变,读者阅读趣味的转移,一个自己的黄金创作期是很短暂的,作品的生命力需要时间和读者的双重检验,作品是否能够传世不是取决于作家的主观意愿,而是取决于时间和读者。一个作家在创作的同还要汲取营养,出的同时还要入。在终其一生的文学修炼中,读书、思考、观察、哲学理论的指导等等都是学习。就像一个钢琴家不断地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向上攀登,在日复一日的练琴中功力得到提升。一个作家的学习过程就是一个修炼的过程,在学习中进入更高地境界。作家在创作中常常有掏空的感觉,这就需要及时补充文学营养。生活是作家创作的源泉,所以一个作家不可能长期地脱离了生活之后,还能创作出高质量的作品。作家从来都没有业余的专业的之分。应该取消专业作家。民国时期就没有专业作家,他们都在职业中创作。把一些所谓的作家养起来,就等于养了一群不下蛋的老母鸡。作家在艰苦的创作过程中没有写出的比写出的多得多,写出的比出版的多得多,出版的比传世的多得多,传世的比代表作多得多。出版了那么多的作品,能够有少数作品经得起时间和读书的检验而传世就够幸运了。
一月十五日
自由,特别是心灵的精神上的自由,是一个个大小不同的圆圈组合而成的。每一个人在不同的人生阶段,由于历练的不同。进境也就有差异,因此每个人的圆圈大小不等。一个人不同的阶段不同层面的圆圈也就大小不等。我们只能在属于自己的层面表演,在自己的圆圈中获得相对的自由。自由从来都是相对的,而不是绝对的,世上从来就没有绝对的自由。
粉碎权威的架构,就等于自己动手拆掉了自己四周的围墙。在精神层面上也是有围墙的,我们必须用自己的双手拆掉它,从而获得精神的相对自由,进入到一个相对自由的王国。
精神上,生理上,心理上能量的获得,要求我们又一个强大的内心世界,有了这种能量就有了破与立的力量。从而打碎一个精神上的旧世界,建立一个精神上的新世界。
内心的冲突不断地耗损我们自身的元气。
鲁迅发现了这个世界是一座没有窗户的铁屋子,里面全是黑暗。但是他无力打碎它。摧毁是破,建设就是立,破与立是一个事物的两个面。它是同时存在的。所以,破和立也应该同时进行,但是破和立又往往不能同时进行,齐头并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