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
花吐症️
双向暗恋但Be虐️
死亡场面描写️
亲吻尸体️
“所以你认为我还剩下多少时间。”杨泯生望着镜中的自己,却发现自己的影响变得模糊一片,除了深红的腥甜失去了其他色彩。他剧烈地干咳起来,在最后一朵花落地前闭上了双眼。
|我的小鱼你醒了,还认识早晨吗。|
杨泯生,一名一线教师,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上花吐症的。为人也没差什么,竟在人生近晚年时惹上这种恶病。最开始他只以为是感冒罢了,还煞有介事地去医院检查,医生却告诉他:杨泯生还剩一个月。
“什么一个月啊,康复期?”
“你还能活一个月。”
行,自己死了也没什么后患,也没有老婆孩子,孑然一身罢了。
花吐症这东西,和暗恋有关。而在老杨眼里就是要命还是要脸的问题。毕竟大街上强奸强吻多的是了,说不定非法性行为还能救人命。如果对方是个姑娘也就算了,他杨泯生怎么说也能撕破脸皮;但对方不是个姑娘啊,是学校的校医阎九叙,就——邪了门了!
阎九叙是什么人啊,还是自己曾经带过的学生,现在医大毕业竟然还回母校了,真是愈阔愈捉摸不透。
或许每个人心里都有关于母校解不开的结。而阎九叙就是杨泯生穷尽一辈子配不平的方程式。现在因为这个离谱的病真的要在他身上搭一辈子了,想来竟蛮讽刺的。
于是这个中年失志的单身汉从医院门口走出去,抬腿就走去了殡仪馆。
“这种东西能不能预约?”
殡仪馆工作人员连忙把杨泯生塞进了警察局。
|昨夜你曾经说,愿夜幕永不降临。|
就寻思破罐子破摔,校医室里多了一个天天咳血咳花的化学老师。阎九叙想破头皮也想不到是谁能让刚从警察局走一遭回来的变态大叔中年思春,本还想笑,但看着老杨咳的血,却再笑不出来。
那天午休,杨泯生打趣一般地说道,给我一针安乐死得了,死神也赶时间呢。
校医褪下医用手套,轻挑嘴角,舞弄出一丝苦闷的笑。
“你说我要是死了会不会下地狱啊。”杨泯生不禁想起自己耻辱柱上钉着的“恋爱”。
“老师大概不会下地狱的,坏人那么多地狱一定已经客满了。”
说完话却又是一口血咳出来,夹杂着散发迷人气息的罂粟花瓣,脸上的血色又暗淡了几分。杨泯生急忙把花藏在胸口的暗层,没想到却渗出殷红的热切来,像是被子弹打穿了胸口。
“老师不想让我以外的人知道您吐花?”
“我本来也不想让你知道我吐花。”可这时候他说话已经很吃力了,什么狗屁医院,杨泯生连一个月都不剩了。
阎九叙建议他住到医院去,毕竟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可老杨坚持还要上班,直到自己真的倒在三尺讲台上为止。
他肺腔中绕满了鲜红的花丝,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撕扯的痛苦。半张的肺叶牵着根系抽搐着渴求空气,虚妄中的幻痛成为了他唯一可信的真实。如同切裂与碾压般的疼痛无时无刻侵袭着他欲求的大脑,扰乱每一方脆弱的神经。花丝探进他的躯壳,占据他的灵魂,催促着他脸颊泛出病态而淫荡的浮红。
|是你的泪,还是我的泪?|
阎九叙是个很会伪装的人。至少他明明也很喜欢杨泯生,却从未表现出丝毫。但他同时也是个很迟钝的人,并不知道他的痛苦因自己而生兼而灭。
他为此感到悲哀——杨泯生竟即将因对别人的思念而死。他不酗酒也不抽烟,更不会去殡仪馆找事,只是怕自己也染上花吐症的恶疾,与爱人同死却遗愿相左。
无法被原谅的痛苦,入侵他梦境蔓延。
那晚杨泯生真的再无法呼吸了。
病榻上铺满了鲜红的罂粟,从他的气管,食管,耳道各处生长开来。他攀到镜子边,却发现了自己再没有棱角的可怖的脸。
“所以你认为我还剩下多少时间。”他望着镜中的自己,却发现自己的影响变得模糊一片,除了深红的腥甜失去了其他色彩。他剧烈地干咳起来,在最后一朵花落地前闭上了双眼。
他的躯壳倒在一地的罂粟里,发出悦耳的清脆声音。
阎九叙回来时已经晚了。
“是你......那人是你。”
最后的话音砸在空气中。
杨泯生静静地挂在地面上,失去了生命的吐息。但在他死去的肉体中,无数美丽而颓靡的罂粟花破土生长。他白色的衣襟上沾满了干涸的褐色血液,花丛中隐隐约约仍能看见他悲戚的五官。
“对不起。”
|不是已经哭过了吗?|
阎九叙静静地哭起来,甚至低吟着埋怨起愚蠢的死者来。同时也慨叹自己又是多么后知后觉,可惜最后的风筝线没有被他抓住,而是悄悄地溜走了。
缠线破碎的风筝会撞向大地,手中脱开的气球则会在天边炸裂;到底哪一个结局是更好的?还是说眼泪洗刷过后都一样呢?
不是已经哭过了吗?
现实中走入一个黑色的梦境,他亲吻一具罂粟丛中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