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白虎关》(十)

兰兰到了约会的地方,花球还没有来。

没回应,却听到狗叫。兰兰才要躲,花球已从树后闪出了。“鬼东西。”兰兰欢欢地叫。她扑过来,叫花球搂了。兰兰喜欢他的搂,也喜欢他的吻,都有激情,都像男人,都带了花球特有的疯。心遂成小鹿,乱跳不止。

兰兰和花球拥抱在一起,又重温着昔日的温情。

这感觉,少有。婚后,一切都迟钝了。心上也庥了层垢甲。一切,都浓浓地浑,就把生来本有的梦浆了。没梦时,那日子就不是过,而是熬了,像熬中药一样,在苦水里滚,在药水里泡,被生活的炉火煎着,早不见本来面目了。

这就是贾宝玉说的,女孩儿一嫁人,就从珍珠变成了鱼目了,是生活把生命里的鲜活都磋磨了。不仅贾府的如此,大漠的兰兰们如此,甚至我们亦是如此。

她像被拴在磨道里,除了沿那既定的轨道转圈,除了听那单调碜牙的石头摩擦,没有别的色彩。待尺把厚的磨盘变薄时,青春就没了,青丝被鹤发取代,水红叫皱纹覆盖,细腻被风沙吹去,浪漫叫穷困吞噬。一个声音,就老在心里叫:“认命吧,你!”

命运不容抗拒地让兰兰认命,可她并没有。她想要离婚,想要和花球在一起。

她长长叹口气,说:“那日子,过不下去了。”花球说:“过不下去就离。”“离了咋办?”“嫁呗。”

轻飘飘的一句话,“嫁呗!”没有说,我娶你,花球好像是说着一件不相干的事。兰兰自然是感觉到了,但她心中还有梦想。

“永远这样多好。”兰兰喃喃说道,“不要风,不要雨,不要太阳……只要这大沙河,沙枣树……月亮……还有你。”花球笑了:“还得一袋山芋。饿了,烧山芋吃。”兰兰说:“没山芋也成。饿死了,就做鬼。做鬼多好呀,风一样。想来就来,想去就去,风一样。做人真没劲,心老是空荡荡的,没个实落处,没一点盼头了。活人,只是消磨时间,有时一想,真可怕。这和等死有啥两样呢?”

在这段的内容里,我们可以发现,兰兰和花球根本就不是一样的人。兰兰是个浪漫主义,有憧憬,有追求,她向往风花雪月。而花球就是个吃山芋的二杆子,吃饱肚子就睡觉的懒汉。他们在一起,能有爱情?

兰兰说,“回去吧。”

“回去?喧一夜,成不?”花球的话一出口,兰兰就感到极强的诱惑了。一夜……一夜呀。她的心再一次狂跳。她差点就要答应花球了。

花球热烈地亲吻兰兰,手上也有了动作。可兰兰身体不适,拒绝了他。

花球松开了手。兰兰觉出了他的失望,就说:“别这样,好容易见一次面,喧喧吧。”花球不语。兰兰说:“开始,梦里还和你喧。后来,梦里也不见你,觉得有好多话想说。可一见面,就忘了。”

花球说:“吃了大屁喧屁呀?……该回了。我来时,女人不叫来,这会儿,怕到处找呢。”

兰兰想问:“若是我没病,你走不?”却忽然没了谈话的兴致。她有些后悔今夜的约会。她发现,花球变了。

男人都一样。她产生了极强的失落感。

到了这里,我们已经认清花球不过是个想占兰兰便宜的二杆子,他对兰兰根本不是爱情。我在初读此书时非常疑惑,因为兰兰心中的花球和书中描写的花球,感觉根本就是两个人,正是这种强烈的反差让我不明白,到底哪个花球才是真实的。

后来雪师在直播间说了,兰兰心中的花球不过是少女对爱情的幻想,是她给花球身上加了一圈又一圈的光环。所以女孩们,谈恋爱和结婚前真的不要冲动,因为很有可能,你爱的那个人只是你的幻想,并不是真实的。梦碎了,人醒来,会很痛……

正如文中的兰兰,我又再次为她心痛起来。同是女人,换作是我,我真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我相信兰兰此刻也是,那么她后来怎么样了呢?

稍后再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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