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老树长新芽,院里枯木又开花,
半生存了好多话,藏进了满头白发,
柴米油盐半辈子,转眼就只剩下满脸的皱纹了。”
当《时间都去哪了》唱遍挨家门户时,我却不能十分理解通透,直到今年看到爷爷躺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的时候才算是真的理解通透,爷爷说:“以前过年都好好的,怎么今年就这样了呢。”言由心发,爷爷的无奈,从口吻里能听出来,好多心酸,我无言,只默默的坐旁边,听着他慢慢和我说话,古诗:“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每年都开一样的花,结一样的果,长一样的新叶,枯萎,落地,在一年年的重来,可人,却从来没有重来过。
啃着辣条哼着上学朗左右摇晃着走一路小跑,嬉戏玩闹,竟然就这样长大了,曾经想象着要依靠自己的努力然后很光彩的生活着,后来像狗一样的生活却依然没有放弃希望,曾经以为世界围着自己转,没有了宇宙中心,别人的生活便无法运行,后来才知道,世界少了我依然继续。
被岁月磨平了棱角,也成为了更好的人。
时光不曾为谁停,一些人的再见和离开都成了生命里的过客,也让人格外惜时。
朋友结婚了,同学怀孕了,果真全世界就差你还是狗,这却并不使人难过,因为啊,你一定值得最好,这个最好,不是说能有多么完美,而是互看互顺眼,最好的人,一定是最爱,兜兜转转,才不辜负等待。
不负年少。
斗转星移也不过瞬间,老人背弯了,走路供着,头越发的向下,也不时抬起,一根拐杖,一步一步,似散步一样平常,却用尽了自己所有力气,头发白了,白麻相间,稀疏又枯燥。小孩又长高了,热热闹闹跑来跑去,满头大汗,像是不会累,永远的活力。
一年年“你回来了”也从未变过。
隔壁家的狗又在吠起来了,人来和人往,不曾停,有时听着厌了,狗主人就冲狗骂两句,被骂的狗总是会摇摇头,尾巴也跟着摆几下,像是委屈,可消停一会儿后,又重新开始,狗始终对陌生人保持着警惕。
川流的车辆,不息来回,闪烁的灯光,为前行打开了一个通道,为着赶顿饭,为着聚份情,也为着不落空。
挂满树上的柚子,调皮的小孩总喜欢用力一蹬,掉下几个,金黄色的柚子皮从地上又弹小半空,又忽的掉下去,圆滚滚的转动沾满一身的泥土,清洗干净露出血红色的果肉,原来是红心柚,被大口的吃掉。
赞不绝口。
太阳,还是依旧,从东边升起,红通通照亮了周边的云彩,欣赏着人间的灵气,也依旧从西边落下,前往下一片生灵的地,太阳的余辉在照亮了整片山谷,漫天,边际。直到消失不见,黑夜才缓缓来临。
人们开始了晚饭,一家子严严实实坐满一张桌。碗碰到桌子的瞬间,勺子碰到碗的时候,筷子的转动,和着人们说话的声音都好生热闹。
明亮的灯,接替了离开的太阳继续负责照明,太阳的离开本来是给人留下休息的时间,可明晃晃的灯光下夜晚越发的不安静,喝酒,聊天,在黑夜里似乎更让人欢快,还有娃娃的哭声,左右翻动,怎么哄都不听,直到奶瓶放在嘴边,才吧唧的睡了。
灯熄,才是夜晚的开始,忙碌了一天的人开始倒床上呼呼大睡。
一切就这样安静了,偶尔的呼噜一起一伏......
等下一个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