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坐落于长江入海口的冲积平原上,是镇守长江的最后一把锁钥。这里襟江带海,苏州河和黄浦江一横一纵穿城而过,注入浩浩荡荡的长江,流向广阔无垠的东海。
上海地名的出现,可以追溯到750余年前的南宋时代,但上海传奇的诞生,却仅仅经历了170余年的岁月。170多年前,鸦片战争强行打开了中国国门,上海、广州、福州、厦门、宁波,五个口岸被迫开放通商。而外接东海、内连长江的上海则以极其优越的地理位置迅速得到了西方列强的青睐,随后,英、美、法三国相继在此划定势力范围,设立租界。
租界外混乱动荡,租界内繁花似锦,两个迥异的时空,在同一座城市撕扯交错!从1853年9月到1854年7月,不到一年间,广东路和福建路一带。就建造了近800多栋以出租营利为目的的木板简屋。这种出租木板房屋一般采用联排式总体布局,并起某某“里”为其名称,是后来形成了现在的上海弄堂。与之相连的还有一条鼎鼎大名的南京路,作为开埠后的第一条商业街,众多资本、商品纷纷入驻,一时间万商云集。
先施、永安、新新、大新四大百货公司在这条5.5千米长的街道悉数问世。它们的创始人是四名乘着时代浪潮而来的广东人,他们也许没有料到这条街道、这座城市,在为人们带来财富的同时,也将彻底改变中国的商业文化。
当然,比起浦东、陆家嘴的繁华外,在上海属于所有人的便是一条条的弄堂,如若穿梭于巷中,便能体会到城市不同的一面,个人认为去上海除了去看看东方明珠、陆家嘴这些高楼大厦之外,最应该去看的是那穿梭于城市之下的一条条弄堂。
因为在那里,才能看到老上海最真实的影子;在那里,工业化城市的焦虑和紧张似乎都会消失不见,你会看到那个整天踩着高跟鞋,化着淡妆的上海姑娘回到弄堂里的家后,也会素颜踩着拖鞋去路口买点菜;门口的小孩子成群地在一起玩游戏,吵吵闹闹却又比外面世界更加平静。
木心曾在《上海赋》里的《弄堂风光》里面这样描写:“上海的弄堂,条数巨万,纵的横的斜的曲的,如人迷魂阵,每届盛夏,溽暑蒸腾,大半个都市笼在昏赤的炎雾中,傍晚日光西射,建筑物构成阴带,屋里的人都螃蟆出洞那样地坐卧在弄堂里,精明者悄然占了风口。一般就株守在自家门前,屋里高温如火炉烤箱,凳子烫得坐不上。
蜡烛融弯而折倒,热煞了热煞了,藤椅、竹榻、帆布床、小板凳,摆得弄堂难于通行,路人却又川流不息,纳凉的芸芸众生时而西瓜、时而凉粉、时而大麦茶绿豆汤、莲子百合红枣汤,暗中又有一层比富炫阔的心态,真富真阔早就庐山莫干山避暑了,然而上海人始终在比下有余中忘了比上不足。”
比起密密麻麻的高楼大厦我更加喜欢这细长的弄堂和吵闹的胡同,这些小巷子把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拉近,像一条条密密麻麻的粗大血管,里面的历史文化和人们平凡的家长里短就是血液脂肪。
城市社会学家芒福德曾说:
“贮存文化、流传文化和改造文化,这就是城市的三个基本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