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自古英雄多迟暮,不许美人见白头。美人如此,昙花一现,香消玉殒。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然,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一切皆成空。若解多情寻小小,绿柳深处是苏家。
时至深秋,夜半的西冷桥畔寂静幽深。今夜无风,冷月高悬空中。有一书生路过,惴惴不敢前行。这一带夜深素有森森阴冷之气,传说闹鬼。忽然,前方有人缓步前行,书生赶忙跟上。
“兄台,请稍等片刻,一起走如何。”
前人仿若未知,继续前行。
书生快跑两步,即刻追上了。忽闻前方传来歌声,动人心魄。书生定睛一看,前方乃是一身着淡粉衣裙,披肩秀发,娇小玲珑的美人。问其名,答曰,西陵苏小小。问其所唱曲,答曰,黄金缕。
书生夺路而逃。西陵苏小小早已亡故,此处乃是苏小小墓。
这个故事,流传甚广。鬼神之说,香艳无比。
“贾姨,今个儿还有几位公子过来。”
“小姐,还有三位。这是拜贴。”
“算了,我乏了,想出去散心,你让他们明日再来。”
说完便乘坐油壁香车外出了。
春日的杭州城姹紫嫣红,美不胜收,春风拂杨柳,绿柳枝枝垂,杏花雨缤纷,桃花相映红。苏小小看到此情此景,开心不已。
小小正掀帘欣赏美景,突然,马车猛的颠簸了一下,小小差点摔倒。正待询问发生何事。
一阵清润的男声传来,“适才青骢马受惊,不小心冲撞了姑娘,还请见谅。”
小小抬眼看去,青骢马旁站了一白衣少年,容貌俊美,气质非凡。小小一见倾心。
阮郁满怀歉意,正待继续道歉。突然抬头看去,眼前的姑娘含羞带怯,长睫轻颤,犹如空谷幽兰一般,绝美动人。
“我,无事,公子可有伤着?”小小轻声的回答到。
“我也无事,敢问姑娘可是前去西冷湖畔游玩。”
“是的,今日春色潋滟,风景绝美,小女打算前去欣赏欣赏。”
“我亦正有此意,不如一同前往,姑娘意下如何。”
小小脸颊微烫,轻笑着说,可以。
一见倾心,一见钟情,才子佳人,郎有情妾有意。在西冷湖畔,两人许下诺言,妾乘油壁车,郎骑青骢马,何处皆同心,西冷松柏下。
苏小小家境殷实,先祖曾为东晋官,后从江南姑苏迁移至钱塘后靠经营祖产,成了当地较为富足的商人。她的父母只有她这一个女儿,向来十分宠爱。
因她生的娇小玲珑,顾叫小小。苏小小约十五岁,父母离世,于是变卖家产,带着乳母贾姨移居到城西的西泠桥畔。她们住在松柏林中的小楼里,每日靠着积蓄生活,闲看云卷云舒,尽享这山水之美。
她玲珑秀美,才气满满,气韵非常,很受当时名人雅士的欢迎。她性格烂漫,不拘世俗,常在她的小楼里以诗会友,兴致盎然。她的门前总是车来车往,小楼言笑晏晏,自成一道风景。后苏小小在钱塘一带的名气逐渐传开了。
再说这阮郁,乃是当朝宰相之子。他与苏小小日日花前月下,煮酒烹茶,谈论诗词歌赋,好不愉快。后,他写信告知父亲他与苏小小成亲之事。
阮郁的父亲震怒,唐唐当朝宰相之子,整日与一诗妓厮混,成何体统。他表面上回信道,苏小小蕙质兰心,清秀可人,甚好。同意两人往来,并附上了礼物。
此刻阮郁也放心下来,继续与苏小小过起了神仙眷侣般的生活。尔后,京城突然有信传来,父亲病重,让他速回探望。与苏小小道别后,他便加急赶回了家。
哪料一进家门,便看到父亲神采奕奕的坐在客厅饮茶。原来他与苏小小之事在京成为笑柄,为了安抚儿子将其骗回才出此下策。任凭阮郁如何祈求,他的父亲都不予理会,将他软禁在家中,并择期为了选择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子。
往日的誓言似乎已随风而逝,西冷湖畔的空气是甜味的,可惜他再也闻不到了,自此他再未回来过。
可怜的苏小小日夜思念,盼望心爱的人归来,终于病倒在床榻。大抵是没有期待就不会有失望,病榻上的苏小小日渐明白了。等一个不可能回来的人,犹如在陆地上等一艘船。你还期待什么呢。
她的心如明镜一般,想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世间事千千万,并不能尽如人意,大家只能在因缘际会之际,及时行乐,其余的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尔后,她的小楼又开始了言笑晏晏,门庭若市。她依然是那个才情高绝,娇俏动人的的苏小小。
一日,她闲逛西冷湖畔,看到一素衣少年在湖畔焦灼的行走。眉眼间神似阮郁,她心下微动。上前询问所为何事。
鲍仁正在苦恼如何筹措上京赶考的费用,家境贫寒的他已无法可想了。突然一个好听的声音传来,他抬眼望去。眼前的姑娘衣着精美,娇俏可人,他不知这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苏小小惜才,得知他是没有盘缠上京赶考。立马取下腰间的荷包,赠与了他上京的财物。鲍仁感动不已,发誓他日高中,必来寻她,小小脸颊绯红,悄然应允。
自古英雄多垂暮,不许美人见白头。也许是天妒红颜,这次鲍仁的确高中了,也实现了诺言前来寻她了,可他,见到的只有苏小小的棺木了。第二年春天,她便因病去世了,年仅十九岁。
如花的生命从此画下了句点,记忆中的她应该是他见过的最美的模样,永远最美的模样。斯人已去,独留后人扼腕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