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赞扬与责备》、社交媒体、个人评判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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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
昨天说了说在工作中,用“三明治”法让负面评判产生效果。
而在今天的分享之中,这个话题,是我们所不能避免的,即社交媒体如何影响我们的个人评判表?
人类社会建立在“交流”之上,人类本性就是一个交流者,都渴望得到别人的关注与赞同,渴望告诉别人我们在做什么。
可是,只要生活在社会中,人类都逃离不了这一种心理暗示,即社交比较。例如,我们会问自己:我跟其他人比起来怎样?看到优秀的人,我是否对自己产生相似的期望?
到了互联网时代,“社交比较”更频繁,甚至成为了我们生活中的一部分。
即使我们知道,很多信息都是被美化过、裁剪过,即使我们知道“比较我们的内部与其他人的外部”是不真实的,我们也难以避免内心中的比较。
那么,社交媒体对我们的评判表会产生哪些影响?
一、负性效应
苏联心理学家布尔玛·蔡格尼克(Bluma Zeigarnik)年轻时曾在柏林求学,她的教授提到,饭店的侍者似乎总会更记得那些未付的账单,而不是已付的账单。
因此,她提出“恶意留言能吸引我们的注意力,是因为负性偏向(negativity bias)。”
后来,她的同事玛丽亚·奥夫相基娜(Maria Ovsiankina)将之更进一步发展,承认“未完成的事情”能制造持续性的、侵略性的思想。
所以,当沉浸于社交媒体中,受到内心或外界的责备时,我们需要花很长的时间来进行消化,主要是因为责备能制造焦虑。当我们无法理解自己犯了什么错误或暴露了什么缺点时,便会在脑海中不断地播放那句坏话,企图将之消除。
后来,一个进化心理学家认为,忽略正面结果也许会令人感到遗憾,与好机会失之交臂,但这些损失远远不及忽略危险造成的后果严重。
因为假如早期人类忽视了他人品质中的凶恶与危险,那么,他们就没机会把这样的基因遗传给我们了。
于是,从进化角度来说,负性偏向是适者生存的体现,遗憾的是它在社交媒体中起了极为恶劣的作用:把好处带给坏人,却让受害者全无招架之力。
二、恶人效应
你是否看到过这样的留言。视频中,一个内心绝望的女子站在高楼顶端,内心挣扎,准备结束这一生。然而,在这个视频下面,零星着“你就快点跳”的留言。
这种键盘侠的留言,可能就来自于在现实中充满同情心、、自我控制力,甚至是宽宏大量等品质的人。
他们在社交媒体上拥有截然不同的品格并非因他们平日掩藏了真正黑暗的内心,而是因为他们内心的评判表已经不把网络言谈看作人际行为。相反地,他们的反应模式更像是在与电子游戏里的虚拟人物交流。
尤其是,在这个以“流量”为王的当下,出现越来越多为争夺大众注意力而产生的恶劣竞争。
而在社交媒体中,人们在表达不满之后不会立即得到反馈,于是,恶劣行为(还有随之而来的多巴胺高潮)变得更加春风得意,无遮无拦。越是对人身进行攻击,越是用词卑劣,网站的其他用户奋起加入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这种连环传染性被称为“恶人效应”。
所以,社交媒体世界的最佳养料就是快速、强烈却肤浅的评判(尤其是负面的)。
虽然很多人会说社交媒体能让人增长见识、开阔视野,然而更可能的情况是,我们只会受与自己想法相近的帖子吸引。我们会倾向于认为来自朋友的评判远比来自陌生人的评判更可靠。
这就造成了回声室效应(echo effect):一个人发表意见,其他人的反应都是完全同意,正如在一个封闭的空间中,我们只能听见自己说话的回声。回声室效应降低了我们主动自省及反思评判的冲动。
研究发现,它能让我们的视角僵化,甚至会强烈抗拒不同的视角。这样一来,我们不但会使偏见加深,而且对恶人效应造成的伤害无动于衷。
三、剥离共情力
什么是共情力?
共情力一般指一种能设身处地体验他人处境,从而达到感受和理解他人情感的能力。
可是,当人与人缺少面对面交流时,面对计算机、平板电脑或手机屏幕等电子设备,我们难以察觉一个人脸上的复杂信号或声音中的重音变化和寻找适当词句时的迟疑。
共情能力是让人类得以拥有令人叹为观止的心智直观能力、理解力、团结力和构建宽容社区的奠基石。
而自身痛苦与他人痛苦之间的神经联系,为共情铺垫了基础。当共情被激发时,我们会连忙跑过去救援、捐款、无偿地做出奉献。
共情能触发一种被乔纳森·海特称为“蜂巢开关”(the hive switch)的东西,开启群体的合作精神。
当蜂巢开关处于开启状态时,其他人会变得“像我们”,他们的困难让我们感到道义上的紧迫感,我们为了共同的目标工作,仿佛同一个蜂巢里的蜜蜂。但这个能制造群体内部(“我们”)协作精神的蜂巢开关也能制造与其他群体(“他们”)的竞争与冲突,并关闭了我们对他们的共情。当我们将别人看作属于我们的蜂巢或群体之外的个体时,我们就会关闭共情,漠视他们遭受的痛苦,甚至幸灾乐祸。
共情有两个层面——痛苦与洞察。当我们感受共情时,我们不但能体会他人的痛苦,也能理解他们的思想、愿望和感受。我们理解他们做选择和决定时的背景缘由。
当我们推测别人的心意,思考如何解释他人的行为,预测他们未来的行动时,心智化矩阵就会被激活。不过,有时因为恐惧、偏见、冲突或强烈的生理原因,心智化矩阵会脱离痛苦矩阵而运转。有时这是因为“他们”缺乏真人的特征——正如社交媒体的“用户”或“关注者”。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能想象其他人的痛苦和羞愧,但感觉无关痛痒,甚至可能幸灾乐祸。
因此,社交媒体的使用诱发了人们的评判力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