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习惯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我听过很多的故事,父亲讲自己的女儿,女儿讲自己的父亲。现在,笔者能不能引起读者的情感共鸣,都是后话了,重要的是,写的过程给了自己一个很享受的回忆过程。
上初中时,豆蔻年华。
我算是比较早熟的孩子,不知道是影视剧,还是青春文学成就了年轻时候对浪漫的追求,学着那个年代里的他们,叠千纸鹤,叠幸运星,这是我对懵懂青春的最早记忆。
那时候,一家人围在一起看电视时会把灯关了,倒不是说节约电,感觉没有灯光的掩映,看电视更舒服。我是可以一心二用的,一边看热播的电视剧,一边借着电视的光,拿着带状的条子叠着星星,或者,拿着正方形的彩色卡纸叠着纸鹤,卡纸上还会有提前写好的字。
爸爸看我忙得那么认真,但又借着闪动的光那么吃力,给我打开灯,又问我,一玻璃瓶星星是干嘛的,我不说,他也懂,不说话地看看我,有些醋意。我想,虽然我会长大。但我还是很爱你啊。
上高一时,我有一个那会待我如命的蓝颜。
高一那一年,和人渣前任分手,不谙世事,甚是伤心,郁郁寡欢。所以,蓝颜隔三差五来看我。他在打工,我在读书,他挣的钱多花在来小城看我的路上和给我买吃的上了。还记得,他送了我一个在我那个年纪里看来比较大的抱熊,然后就一直在我的出租屋里放着。
后来,爸爸来看我,进来问一口气问了我一句话,这是谁给你买的啊,在哪,干嘛呢给你买这个干嘛。我轻描淡写地回答,一朋友。他从来不会逼着我问什么或逼着我做什么。他不是很能吃辣,那天非得带着我去吃麻辣烫,然后边吃边问,到底谁送你的啊。他问的时候低着头,我想他又吃醋了吧。虽然我会长大,但我还是很爱你啊。
上高三之前的那个假期,有一次去姑妈家,离我们家挺远的,回家时我又买了很多东西,所以一个很久之前的同学送我回家,直接送到屋里。爸爸看到我们,看了足足一分钟,然后没有说话就走出去了,看得出来,他不是生气,像是委屈。
过了好几个晚上,他才问我,那个干净利落的男孩子是谁啊。其实,只是一个普通异性朋友,长得还算干净,我都不放在心上了,他还在惦记。并且补充说到,“你可以叫我来接你啊。”我看出来,他又吃醋了。虽然我会长大,但我还是爱你啊。
上大学走的时候,我喜欢的男孩子来送我。他来之前没有告诉我,我来了还没跟我说话就往爸爸的兜里塞烟。北方人的热情就这样,熟人的话很正常,可是不认识他的爸爸一脸错愕。我解释了之后,爸爸就很为难到底要还是不要呢。
我喜欢的男孩子也买了很多吃的,在车上每当饭点的时候,爸爸就开始拿吃的,我会特地说,“我要吃他买的”,然后爸爸委屈地看看我,“他买的比我买的好吃是吧”,我一个我自己都不懂的笑,然后说,“就是好吃啊。”他拿了吃的给我,然后自己走向了吸烟区,步子很慢,像是在想什么。我瞬间眼泪破碎,那个背影,一直定格在我心里。我想我会长大,可是,我还是很爱你啊。
大一寒假,第一次从一个很远的地方回家。爸爸已经准备好了来接我,计划着几点来小城,在小城的哪里住下,早上买点什么我喜欢吃的,然后再坐班车回家,在电话里跟我细数着。我回,“我已经让我的小伙伴来接我了,他在城里,比较方便,并且车凌晨到,他比较能熬夜,比较放心,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还是让他来接我,你来村口接我就好了啊,我会安全到家的。”他听着我的话,说,“好吧。”语气里有一种被嫌弃的委屈,其实,我也只是不放心啊。
下了火车之后,和小伙伴行走在火车站出来的街上,爸爸就来电话了,“有人来接你吗?”“有啊,放心吧,下午就回家啊。”很冷,立马挂了电话,也不知道他还想说什么。其实,我长大了,我还是很爱你啊。
很多感情,无可替代,比如,他们又期待我们长大,又不安我们身边有着一个别的男人。
慢慢地,我们长大了,他们也老了,愿我们还能关注到他们青丝已不复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