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多多别不要脸了,我说过多少遍了,你表演的是跆拳道诶?你要劈腿的,穿条裤子就行了,你整那么短的裙子干嘛?你的创意骚得让我不敢说low。
我和潘多多的梁子结怨多时,世人解不了。
她是我朋友的女朋友的朋友,那天哥们的妞儿二十岁大寿,同时也是他们相恋周年祭日,拉场子,拼热闹,把我拽去凑数,说有惊喜给我。
一群人中刻骨铭心了潘多多,她是吃猪饲料长大的吗?身高一百八十公分,比我足足高出五厘米,更不要提她当天还穿了一双八公分的高跟鞋,真是一只鹤立鸡群的大鸵鸟。
她的体恤又松又大,遮住了胸,挡住了屁股,往下看,径直两根大白萝卜埋到了土壤里。初次见面我佯装浅浅的微笑,点头示意。
谁借你的胆儿,挺肥啊,她居然像幼儿园阿姨一样伸出大爪子揉我脑袋,搅和我的头发好比和稀泥一样。
我真仿佛被人蹂躏了龟头,火冒三丈,我恶狠狠甩着脖子,毫不顾忌地用白眼瞪她,不过这愤怒需要仰视。
她居然笑眯眯声情并茂地说,这娃儿挺乖嘛,阿姨好喜欢你呦!
潘多多,从今天起,从此刻开始,我与你不共戴天,整不了你,我跪着撒尿,躺着拉粑粑。
那天的生日宴会,我和潘多多喧宾夺主,抢了男女主人公的戏,表演得一塌糊涂。
饭桌上大家酒瓶子乱飞,我滴酒不沾,显得格格不入。有一个二愣子逼我,举起杯子,说他三个,我一个就行。我扭捏苦笑,艰难地解释酒与我绝缘。那哥们小脸一伦,埋怨我不够意思。我心知肚明,他这是在众人面前,咒骂我不是爷们,我倔强地挺着张飞的大红脸,尴尬着。
潘多多没你的事,你滚一边去。
她站起来居然诗歌朗诵,这小孩儿,未成年,这样吧,姐姐一杯啤酒,你一杯可乐,喝死一个拉倒。
这分明是赤裸裸地挑衅啊,蠢货,老子干了!这事就这么整,我心中窃喜。
大家为我们的龌蹉交易鼓掌,俺俩都是性情中人,就这样捋胳膊挽袖子将上了。我瞅她,她盯我,她嘲笑我娘们,我蔑视她伪娘们。
十二杯过后,我皱着眉咧着嘴,我严重低估了变态的潘多多,她不仅块头大,肚子也海量,我需要抬头才能望见她的肚脐眼。
潘小姐见我有些衰了,变了另外一副嘴脸,她很同情我,她说,不行,你说一句,姐姐,我错了,把脸蛋伸过来让我亲一下,日后我就宠你,不伤害你。
我指着她的鼻子,手都碰到了她的鼻孔,潘多多竟然往前拱,一嘴酒气地在我面前吐舌头,我情不自禁地哆嗦了。
我也喝酒,我一杯,你三杯,敢吗?我不觉得自己不要脸。
兄弟们都替我捏了一把汗,他们笃定我今天必光荣。哥们也是有血性,你骚扰我,我就勃起给你看。
我冲他们一使眼色,来人呀,给大老爷上酒。
三杯过后,我趴在桌子上,装逼不行,我装死,算了,我不能计较了,全当我今天撞邪,碰到了彪悍的女鬼。
我两天腿面条般的腼腆,我的脑袋炸药般的狂热,我不能自理,大小便差点失禁,我很嗨,灵魂俨然已经脱了壳。
潘多多自告奋勇要背我回男宿舍,诶呀,你助人为乐的无耻还能不能有点底线?
我刚才既然选择昏迷不醒,现在也不好诈尸。
那娘们阴损,她明显知道我在作秀,她一路上不能尽职尽责地服侍我,她不好好背我,她用头发扫我脸,用指甲挠我屁股,嘴上还不依不饶,弟弟,舒服吗?
潘多多,我找上帝帮我,让你生儿子没屁眼,我内心鬼哭狼嚎。不过,实话实说,她的头发挺香,趴在她背上很舒服,我心生迷恋。
两天后晴天霹雳,潘多多在校园电台播了我的一条微信。
那是某个夜晚,我躺在宿舍的床上辗转难眠,寻思着是手淫呢还是意淫呢?后来在朋友圈写下了那段话,女孩儿,你是周瑜,我愿做你的黄盖,臣服在你的裙下,笑呵呵看你打我,贱兮兮看你骂我,咋整?谁让我爱上了你!
她不但绘声绘色模仿男人的腔调在大庭广众下读了,还私自给这首所谓的诗加了题目——一个不胜酒力的孬种。
潘多多二进宫,不容我咆哮,找人传话,让我孝敬她,帮个忙,否则此诗连播三天,她是学校广播电台台长。
什么破忙,就是个大道具举着个小道具。学校艺术节表演跆拳道,脚丫子踹木板,假模假样拿情捉调比比划划嗷嗷直叫,我帮她举板子,真想换块板砖。
我说,多多呀,长点心吧,你万不可穿裤衩去舞台秀啊!下面一群狼虎视眈眈。
她说,千金难买本姑娘乐意,我就是让他们看个够。
掌声雷动,场下哗然,潘多多功力极其深厚,她踢碎了木板,也把举木板那小子的鼻子踢冒了血。
众目睽睽下只忍你三秒,到了台下,我不听任何人的哄骗,带着鼻血就蹿了上去,照着潘多多的肩膀就是一拳。
她不意外,回了我一腿,我应声倒下,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刚要爬起来,她又是一脚,我再次趴下,我的眼泪出来了。
我临危不乱,想起平时看电视,当一个拳手面对另一人密密麻麻的组合拳时,他选择抱上去,死缠烂打。
我捏潘多多的胸,抠她的屁股,用牙咬她的脖子,在她的耳边牛喘。
你他妈的来真的是吧?潘多多动了真怒,她一膝盖顶在我的裆下,依然是跆拳道的功夫。
我第三次拥抱地球,她接二连三的招式另我应接不暇。她掰开我的双臂,两条腿压住,顺势骑在我的身上,屁股坐实我的肚子,掐着我的腮就咬了过来,很用力,很用力,我被她咬出了血。
来人啊!救命啊!潘多多强暴啦!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无人问津,她咬了我许久,时间漫长得让我忘记了疼痛,我惊悚地看着她,她闭上了双眼……
来,给姐捶捶腿!
想啥呢?她一把搂过我的脑袋,按在她的肩膀上。
与以往不同,今非昔比,我没有丝毫的反抗,甜蜜的顺从,心里美滋滋的。
实不相瞒,告诉你们吧,我和潘多多不打不相识,俺俩后来搞对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