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2017年最后一天,这是2017年的最后一篇推送。
谢谢你还在,谢谢你还能来。
梅朵爱你们的不离不弃。
太阳照常升起,看似今天与昨天并没有什么不同,阳光打在脸上,风霜留在心底。就好像前段时间的朋友圈,你以为1998年还是昨天,其实早已过去20年。
时间在狂飙,屡屡吹皱一池春水。
有些偶像还没来得及塑起金身就匆匆忙变成了一捧锦灰堆;有些事物你还来不及了解与热爱就眨眼间变成了隔夜的饭菜馊不可闻;有些专业可能还没等到你毕业就面临失业;有些水流的方向还未等到你拿出指南针它就已经变了朝向……你得有多快,才能追得上时间的脚步?
未来,晦暗不明,充满变数。
焦虑与不安定,是在追逐时代过程中留下的气喘吁吁的呼吸声。
在停车场抽烟的,在风河桥夜钓的,老房子着火的中年男人们端着泡着枸杞的保温杯在焦虑;迷恋嘻哈男孩的,痴迷粉红少女心的,靠小狼狗永驻青春的中年少女们在痛苦地抵达她们的后青春期;我们常常以为明天会比今天好,而事实的真相是明天可能会更糟。我们生活的此刻,是过去的结果,已经无法成为通往明天的路引。
就好像正在写字的我:身边朋友都羡慕我带俩娃,还有精力去游泳去爬山,心心念念去旅行。如果我说写完这篇推送,我得着手准备今晚的工作餐了,你们会不会心平气和了许多?
相信我们每个人都有别人看不到的不易。
记得前年刚迈入不惑的时候也曾惶恐不安,对40岁这个数字反复咀嚼,努力适应。生活对女性诸多苛刻,要青春不老,要冻龄美丽,要看不出年纪,要得到那句“哇!小姐姐,完全看不出来你已经40岁了也!”式的社交赞语来填补一些时光带来的杀伤。
最无力的时候也想过自暴自弃,向往一夜变老在广场舞里挥洒夕阳。后来,渐渐明白,其实人生啊,也是一种相对论。不如跟年龄说分手,索性彻底不用理会。
当“在什么年龄做什么事”这条准则在你身上彻底失效的时候,你会发现年龄这个词才会跟你彻底分道扬镳。
想到什么就去做,跟年龄无关。
你想想郁郁葱葱的千年老树与奄奄一息的新生嫩草,生活的浓度只跟生命力有关,跟年轮无关。
时代不惑,但你可以每一天都是新的。
乍冷还暖,都是人间
我们生而为人,努力拓展知之边界,使自己免于对未知的恐惧;努力顺应潮流,打工买房追求所谓的财务自由,使自己免于不受尊重的恐惧;拼命跟上时代野蜂飞舞般的节奏,使自己免于被折叠的恐惧。
然而,最终,我们仍然无法免于不自由的恐惧。
山高水远,浮世滔滔。
是恶是冷,都是人间。
有时候,我会庆幸自己仍然没有放弃与这人间通感。愤怒也好,心寒也罢,浴光冲天的蝼蚁也罢,还是心怀萤火的草芥也好,你回避那些高潮迭起的G点,冷静自持像个性冷淡,可是总还是需要隔离出一段草灰书就的底线,竖起中指,泪流满面,做一枚中二少年。
精神上的体面总是前路茫茫,在佛系与丧的主语境之下,遮掩着痛苦与苍白的渊薮,你凝视深渊,必然成为深渊的一部分。
坐以待毙是丧感的根源,你眼看着自己秃顶,衰败,又对快速变幻的世界无能为力,所存不多的机灵都献给了自嘲的段子与加了砒霜的鸡汤,然而,打开未来的正确方式,选项里从来不会有坐以待毙这四个字。
过去的这一年,发过一些宏愿,比如说要坐下来正儿八经的写个短中篇,知易行难,做了才知道原来观念的水位与想象还有那么长一段距离。
我的编辑老师毕四军建议我,首先应该静下心坐下来多读书。
特别感谢毕老师迎面浇过来的这一瓢冷水,让我抹了一把脸后,更清楚地认识了自己。是啊,走路尚觉蹒跚,就试图展翅,其结果只能是跌得很惨。
过去的一年,最大的幸运的是,认识了一些朋友,发现虽然自己踟蹰不前,可路上仍有同伴。
还想过健身,修葺一下日益臃肿的肉身,然并卵。我后来细细思考过为什么人总是热爱订立计划,而很少实现的原因,大抵是计划本身就是一种明知不可为而妄想之的安慰。
大抵到了这样的年纪,无论是什么星座,难免会想得多,做得少,最好的事情就是鱼与熊掌两者兼得。然而,事实上,成功都是成功者的编年史,失败却各有各的失败,抵御空虚的办法有千万种,谁都无法成为你通往未来的路引,心有萤火,何必等候炬火?
新的一年,如果非要我对未来说些什么,我还是发个宏愿吧:我还不算老,我渴望上路,遇见更好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