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戈是个高中生,像其他孩子一样,害怕自己无法融入周围的环境而努力展现开朗的一面,但是又拒绝交朋友。
他的人生信条就是要低调。
按照某种玄学的标准,他把学校的同学分成了各个类别,所谓“王国”。
而他则小心翼翼的游走其间,与所有人都保持着友善的关系。
所谓“友善的关系”,即,路上碰见能打个招呼的那种程度。
他在学校中唯一真正的朋友,厄尔。
然而他却不愿意承认“朋友”一词,而称对方“合作伙伴”。
(他们一起拍电影)
格雷戈从小就存在深深的自我厌弃心理,他害怕认可“朋友”这个词时,对方会说:“别开玩笑了,我才不是你朋友。”
原本格雷戈应该时这样相安无事的度过高中时代,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与厄尔一起拍一些恶搞电影。
但也在这个时候,他遇上了那个将死的女孩,瑞秋。
这天,格雷戈的父母突袭进他房间,害得他手忙脚乱的遮掩电脑上的成人网站。
妈妈问他认不认识瑞秋。
格雷戈几乎与全校所有同学都有点头之交。
他说认识。
妈妈立刻神情悲悯的告诉他,瑞秋得了白血病。
格雷戈尴尬的,口头表示了一下人道主义关怀。
但妈妈却逼他必须得给瑞秋打电话。
在一通尴尬的对话中,格雷戈象征性的完成了这个任务。
妈妈察觉到格雷戈毫无诚意,好像唐僧附体一般将他说的身心俱疲只能在地上翻滚。
格雷戈最终还是屈服于母亲的淫威下。
如果这只是一部青春爱情片,我们都能够猜到后续的发展。两人相知相爱,在疾病的冲突下骗足观众的眼泪。
但它不是。
格雷戈与瑞秋的初次见面不能算愉快。
瑞秋讨厌这该死的同情。
而格雷戈则坦言自己是被妈逼的,并请求对方帮个忙,一起待一天,不然肯定会被妈烦死。
瑞秋勉强答应了。
或许是格雷戈长久以来锻炼出来的社交才能发挥了作用,他们竟然意外的聊的很愉快。
听着对方不着边际的笑话,瑞秋露出了笑容。这段时间,她可听够了“别担心、会好起来的、这太糟糕了、“这种话了。
两人的初次会面因厄尔打来的电话匆匆结束,但却在这种奇异的状况下走上了友情之路。
某天,格雷戈不经意间在学校泄露了瑞秋得了白血病的事情。
他知道这下糟了,所有人都会自以为是得表达自己的同情。
而瑞秋最讨厌这些。
瑞秋当然没有怪他,反而在格雷戈因担心自己病情而显得有些低落的时候逗他开心。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们越发的亲密无间。每天一起玩,参加彼此的家庭聚会,聊各种话题。
瑞秋并不像表面那样对自己的病情毫不在意,她只是不喜欢与别人分享自己的事情。
现在,她可以跟格雷戈分享内心的忧虑了。
在格雷戈自我否定,展现自卑一面的时候,瑞秋也会用自己的方式鼓励他。
突然间,格雷戈的生活改变了,他打破了自己的人生信条。
甚至高调的得罪了两个校霸。
这在以前的他看来绝对是不可思议的。
随着故事的发展,我们好像渐渐忘记瑞秋得了白血病的事。
一直到她开始化疗。
之前明朗活泼的女孩,仿佛一下子消失了。
她神色悲凄的坐在床上,因化疗而剃光头发的头上戴着粉色的帽子。
这时候,她第一次表现出了痛苦。
疾病对她来说,一直都不是能那么简单接受的。
如果这是一部青春爱情片,我们会笃定瑞秋最终肯定能痊愈。
可惜它不是。
化疗并没有让她的病情好转,只是使她越来越难受。
另一边,自以为是的同学们,发挥了他们无处安放的同情心。提议让格雷戈给瑞秋拍部电影。
格雷戈很为难,但还是答应了。
瑞秋的情况越来越糟,直到有一天,她决定停止化疗。
她放弃了。
格雷戈不知该怎么办。
这是他以前与人隔绝,毫无存在感的时候无法体会到的。
多年来,他一直随波逐流。在学校努力经营低调的形象,与任何人都尽量搞好关系,但没人真正在乎他。
瑞秋死了。
在格雷戈的陪伴下,
一起看着他为自己拍的电影。
就这样死去了。
或许这该是个悲伤的故事。
但无论是导演天马行空的拍摄方式,明朗的光与调色,都给我们一种轻松诙谐的感觉。
这并非是忽视死亡。
就像影片中说的:
格雷戈站在瑞秋的房间里,发现瑞秋原来一直喜欢剪纸。
她用剪刀挖空书做成模型。
她在墙纸上画着跳跃的小松许。
一面墙上挂着她常用的剪刀。
看着这些东西,格雷戈突然笑了。
即便一个人死去,你也可以继续了解他的生活。
她的人生画卷会继续朝你展开,
就好像她从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