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每天,我的心情都在规律性波动。随着太阳开始下山,我身体里的高兴因子仿佛也随之而去,心跟着天色渐渐沉郁。一直到晚上临睡前,就感觉在身体里有个冰冷的辐射源,辐射出焦虑、不安和自我否定。使我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十分值得唾弃。
就像躺在荒无一人的悬崖边上,冷风吹过,阴冷得让人想打个寒颤。乐观就像一张陈旧的符篆,在黑夜中闪着微弱的光,艰难抵抗着黑夜的侵袭。只能白天在阳光的帮助下将夜晚翻涌着的沉重心绪勉强封印,但焦虑、失望就像是被使劲摇动过的可乐,随时准备着喷涌而出。
我假装晚上和白天是割裂的两个世界,一个可以盲目的乐观,一个又控制不住地悲伤。
我知道将两者割裂反而会增强夜晚的力量,渐渐地,就像墨汁滴到水中,白天也会被丝丝缕缕黑雾染色,成为浅灰、深灰、深黑。逃离夜晚魔咒的方法我从来就知道,但它太复杂又或者我太软弱以至于不敢去尝试。
在上高中的时候,我看过一篇文章,那里提到过一个大一女大学生。当作者采访她的时候,她表现得如此天真烂漫,不关心实事。以至于作者评价她说,像个巨婴。
当时的我的感想大概就是,大学生不应该都已经成为了一个思想成熟的人吗?那时在我对心中大学生就像一二年级的时候张大着嘴看着高年级的同学时一样,于是我以为大学生的成熟就像小学时我的成长一样,顺其自然发生。
之前我只有一个被灌输的刻板印象,大学生就约等于社会人预备役,大学会让每个人蜕变。可是我没有想到,上了大学,长了岁数,并不意味着顺其自然地成长,让你进入社会就如鸟入林,如鱼入水。大概我不在大学学会世事人情是等着社会教做人吧,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真是完美形容了我对自己的想法。
我们有时候笑称,我还是个宝宝啊,但这个玩笑的悲哀之处是,好像在某些不该的方面我们确实是。
虽然已经不可能回到当初只要会说爸爸妈妈就能得到全家人乃至周边邻居赞赏的年龄,已经不应该在遇到事情的时候躲在父母的身后。但我们好像已经习惯于将自己位于一个被保护的状态,以至于不敢踏出独立的一步,习惯性地依赖。
就像站在悬崖边的幼鹰,既有点跃跃欲试地幻想着飞起来的场景,又恐慌于自己没有做好准备,。我们就像站在悬崖边上,知道踏过去就是崭新的世界。但是,那一步何其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