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在枝头已十分
著名作家塞内加说“何必为部分生活而哭泣?君不见全部人生都催人泪下。”这句话,看哭了我。
我们都是俗人,在面对失去的时候,难免会惊慌、会恐惧。可当很多人都在失去的时候,想要珍惜就有些来不及了。
这个春节,并不美好。
有哭泣过,有时常担忧,提心吊胆。
看过人生中最美好的两个词,一个是失而复得,一个是虚惊一场。
这两个词无非在告诉我们,拥有着的才是最安心的。
然而,这样的时局已然不能用这么美好的两个词来形容了。
疫情依然肆虐,每个人都在承受着内心的恐慌,每个人都在关注着一系列的数据,很多城市空了,乡村也空了,人潮拥挤的街道成了孤寂、冷清的街道,所有商铺关门闭户。条条大路通不了罗马。
或许落在一个人一生中的雪,也不能被全部看见。现在,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生命中,孤独地过冬。
现在,每个人也都在渴望春天。
自己隔离,把所有的一切都孤寂地隔离开了。
世界不再喧嚣。
等了很久很久很久
昨日终于立春。
或许只有走出去,才是人生的春天。
可特殊时期的春天依然是冬天。
我有过很多的心里暗示:
给自己一些耐心,去等一朵花开,一道光来。
给自己一些承诺,去接纳每一种境遇,无惧每一次考验。
相信熬过去,就是春天。
我们每个人都继续熬着……
熬过一段不为人知的艰难岁月,然后就像火车驶出隧道,温暖和光明一下子扑面而来,你才发现,原来世界可以如此和颜悦色。
我想,走出去。
走出来,就是春天。
台湾作家张晓风说过:“春天必然曾经是这样的:满塘叶黯花残的枯梗抵死苦守一截老根,北地里千宅万户的屋梁受尽风欺雪凌犹自温柔地抱着一团小小的空虚的燕巢。然后,忽然有一天,桃花把所有的山村水郭都攻陷了。柳树把皇室的御沟和民间的江头都控制住了——春天有如旌旗鲜明的王师,因长期虔诚的企盼祝祷而美丽起来。”
所以啊,昨天我看到的一切,皆是春天来了。
春天来了,春风吹个不停,鸟儿又多了起来,阳光洒满大地。
诗人云“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小溪、河流里鸭子一群群水上嬉戏、打闹。时光苦短,它们也许是在及时行乐。
走近了看,河边垂柳冒出了嫩嫩的新芽,心中甚是激动、感赞。一粒粒只有豌豆大小的柳芽,终于从枯枝中挣脱出来。无论如何,也要歌唱春天。
习惯了一景一诗一文。而我只想得到这首来形容这样的景象了。唐代诗人韩愈的早春呈水部张十八员外(其一)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差点小雨,不然真是应景。或许还有更美的诗,坐久了,想是失忆了般,一时想不出来。
荷塘的枯荷匍匐着,一田里都是,碧绿的春水和枯枝相映衬着,想是整装待发的人儿,风一吹就会再生新绿。
一朵小小的野菜花在冬天的田野里开到了春天。
蓝天之下就像是它的家。不如向日葵般高大,但如它般温暖明媚。
一支支枯藤变得更加精神抖擞,都在等着春风的到来,发芽、开花,完成自己人生的使命。
小小的樱桃树上也开出来几多白色的花儿,反正是春天,你就尽情地绽放吧。花儿和城市遥遥相望,我估计城里的春天还有些迟吧!要越过一大片田野,才能和远方比远。蜜蜂已经在花上,为整个春天做准备。
边走边看,所有的,正是春天的样子,荠麦正青青。芦苇微微荡漾,不去想什么。不要急着赶路,不要强求答案,把一切最好的留给现在。因为我正爱着这一切。《朗读者》中有句话说,有一件事可以让灵魂完整,那就是爱。
张晓风说:春天必然曾经是这样的:从绿意内敛的山头,一把雪再也撑不住了,扑嗤的一声,将冷脸笑成花面,一首澌澌然的歌便从云端唱到山麓,从山麓唱到低低的荒村,唱入篱落,唱入一只小鸭的黄蹼,唱入软溶溶的春泥,软如一床新翻的棉被的春泥。
愿今年的春天也是这样的,噗呲一下,所有的花都开了,灿烂夺目。天也还是很蓝,水也很清。所有的人都好了,神采奕奕,出门俱是看花人。
这样的春天,才会热闹非凡。
我们所有的期盼都近了,春在枝头已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