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件真实的事,我只换换主人公。 时间大概是四月初,三月份的月考,8班的考得格外差,那段时间班主任纪红在8,9班整天收拾人,跟吃了枪药似的。
萧肖这个胖姑娘,学习简直没治,座位就在靠北边的第六行(共7行半)。她习惯从后门溜着墙根到座位上,即近,又不引人注意。教室的后门顶窗,长有1米,宽半米,中间镶一块大玻璃, 整体一块用合页定木框上。
那天忘了怎么回事,9班教室里格外吵闹,呼天抢喊,不知道咋回事,可能是谁恶作剧有意把后窗拿了下来。 萧肖从后门进来,也是多管闲事,她抱起来 ,就想按上,个还不够高,搬了板凳,扛着就上去了。别人忙东拉西,也没在意。
萧肖手托窗户,想对好合页插进去,这活看着容易,做起来难,这头对好了,那头又掉下来了,说白了就是她一个人办不了。时间一长,脖子酸手麻,结果一把没托住“啪”,玻璃正拍在她头上,一脚踩空,从凳子上跌下来,疼的就地打滚,你说怎么那么巧?
纪红正从楼道经过,推门进来,历声问“什么事?”萧肖从地上爬起来“按窗户没提防掉了下来,正打头上。”她揉着头上的包 。“没打死,就好。”纪红见满地的玻璃,咒骂着。本来一片沉默的班里“哗”响起一片笑声。“赶明,赔上啊!”扔下这句,她就走了。
作者按:直到现在,过去十多年了,那一片刺耳的笑声还时常折磨我的耳朵。一群乳臭未干的孩子难道就知道拿别人的难堪和痛苦取乐?我不相信。老班的偏心(我就不信如果那孩子学习第一,他能说出这话?)让人恶心。同学的无知,更叫人伤心。我不禁要问,我们的教育究竟教出怎样一群种?
纪红到办公室就宣扬开了,学着萧肖的就地十八滚,引起一片欢笑。还向范志忠书邀功,炫耀这事她处理的多漂亮!范志忠一直没表情,等都乐够了“萧肖没伤着吧?”这冷不丁的一句, 把纪红好闪“她那身肉,没弹起来就不错,伤啥?”范志忠一听这话,恨不能抽自个嘴巴,心说“ 你个贱种,就她那乐劲,能关心萧肖?”他 没说什么,径直走了。“瞧瞧,该管的不管 ,不该管的瞎忙。年轻人啊!”
范忠志刚出办公室,正碰上萧肖端撮箕往外倒玻璃。“你头没事吧?”他上前,摸着她鼓起来的包。“没事,过俩天就消下去了。”“那就好,以后有事找我帮忙,别莽撞,慢慢来。玻璃……”“老师,你给我开张假条,明天我出去割。”范志忠愣了一下“不是,玻璃你不用管了,用班费割就成。玻璃没划到你吧?”“没,老师,我这不好好的吗!”“那就好,把玻璃倒了,赶紧回来上课!”“哎。”萧肖高兴的跳走了。
多好的学生啊,萧肖除了学习不好,还有什么缺点?单纯的像一杯水,要不是学习遮盖了她本性的善良,她该多么优秀!至少比有些老师强的多。
学校的生活枯燥无味,不要说学生,老师都受不了。范志忠打老久就想带孩子们去春游,和主任说了一星期,幸亏他的口才好,幸好3月底的月考他们班依然领先(有说话的资本),幸亏明天是清明(借口早日瞻仰先烈)。
4月4日,清明前一天,上午第二节,整队出发。每个人心里都唱着歌,吴晓刚直接唱出声“走,走,走走走;我们小手拉小手;走,走,走走走,一同去效游。蓝天,白云,阳光融融……”。
一出校门,春的气息直扑过来,朝露一经暖暖的阳光,缓缓蒸发,带着幼芽,春泥,自然的味道扩散开来“红尘有何恋?此物最衷情。”
孩子们撒开欢,个个暴露本性。仨俩一群,有的摘早发的树 叶,吹出“吱吱吱”嘶哑的音乐;有的专找角落里晶莹的露珠;有的专挑麦埂,走直线。顾少芳创意的拿塑料袋塞满枯草,当沙包踢开来,连杨雪也一展身手,她还会背花踢。男孩们照样做了个更大的,当足球,你争我抢,不一会就漏了,你怨我怪。
除了几个跑人家麦田的,范志忠没过多干预他们。他好不好的涌几首自创田园诗:
春有杨柳拂玉容,夏日荷花别样红;秋菊香飘君莫愁,梅雪含笑熬长空!
引来一片唏嘘。也和男孩子们比跳高,摸树枝,引来一阵善意的嘲笑。自嘲是娱乐的最高境界。玩,不出丑,哪有笑料?时间要有尾巴该多好啊,9班的同学齐劲拽着她,不让她跑那么快。一个小时眨眼过去了。同学们都兴奋着唉声叹气回到了“囚笼”。
上午第三节,范志忠即兴演讲——怎样写出好文章?灵感这东西很难说,当然在写作方面它很关健,但大多好文章是却是改出来的。改到每个字在那个位置都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你花一小时画一幅画,得花半年去买,价格还有限;一幅画你画了一年,甭出门,就有人找,还卖个好价。
一片好文章并不是没有修饰,而是修饰的滴水不漏,混然天成。我们最需要耐下心性去体会生活的美,这样不仅能写成好文章,而且可以提高生活的品味。不要以为只有动笔才能写文,生活中随便何时何地,只要你有丝缕所悟,就该在脑海里反复推敲,用最精练和准确的语言组织出来。
时间长了,你不仅不觉累,还会慢慢悟出很多道理。这是件趣味十足的事。行家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只要有心,无需慧眼。
尽管范老师在班里三令五申,有些人的情窦还是开了。
人啊,挨金似金,挨玉似玉,挨着茅厕准长狗尿苔。
高洋就是这样,上次回家那叫反省?他爸气呼呼带他回家,臭骂他一顿,人家跟喝冷水似的,脸不红不白。后来骂急了,人家蹦出句“学俺不上了,你们累死累话的俺也看不下去,我还情愿种大棚呢!”吓得他妈赶紧拦着,气的他爸直叫唤“哎,孩子大了,管不了了!管不了了!”后来瞅他在家实在难受,又托门子,找关系送礼。
好不容易把他塞回二中,眼不见心不烦。当家长的不知道爸妈管不了的孩子,往往老师也无能为力。何况纪红早把他当一坨狗屎了。问题是,这一坨狗屎处理不妥,总会招苍蝇。这不李成腕跟高洋混熟了。
自从上次突击检查后,操场的小树林是没人敢去了。不过,煽情的孩子们如哥伦布般努力发觉着新大陆。李成腕和高洋处上了瘾,非缠着高洋带他上‘秘密基地’。
高洋平日没少花他的,吃人家的嘴短,也就答应了 。等爬上五楼顶的天台,王燕燕已在那了,叼着烟,斜瞅了眼李成腕“来了?”“啊” 再没说什么。李成腕从天台望下去,如蚂蚁般满院子的人,有点晕。“这儿可不好玩。”“这儿安全。”高洋毫无忌讳的从王燕燕的领口伸进去,“你家汤圆,有这大?” 开玩笑说。王燕燕没丝毫反感,任由那只手左捏右抓。李成腕还怎么待?“那你先走, 我再待会。记的给哥买瓶可乐,这天热的!”
夜好难熬,王燕燕妩媚的神情,性感的嘴唇,颤抖的乳房,久久盘旋在李成腕的脑海里,如一包酵母撒在面粉里,膨胀的思想 ,燥热的身体一晚上的发酵,早上化作一滩“浆糊”,染了床单。心再也不能平静。
人啊,可怕的不是单纯,是扭曲的成熟 。李成腕这一天是咋熬过来的!有事没事,没话找话的凑近宋元,烦的宋元够呛。 不成熟的俏皮话,一张张小纸条,搅得她也没心思学习。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李成腕早在老地方 等着了,“你丫的,有病啊?今守那么多人 ,还那样?”李成腕拉着她的手,陪着小心 。杂七乱八的聊着,李成腕慢慢靠拢宋元,趁她不备,在她脸上,轻轻亲了一下。
宋元惊讶的看着他,还没缓过神来,李成腕直逼过来,嘴唇火辣辣的热,舌头往里顶,她不自主的咬起牙,鼻子拼命寻着空气。当李成腕的手伸进她的衬衣时,她猛醒过来,一把推开他“要死了,你!”李成腕倒在地上乐开了。宋元狠踹他一脚,跑了。
初吻如一朵喇叭花,总在含饱待放中等待;一夜间,猝不及防的开了,惊慌中的美丽,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