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站在长长的上行电梯上，易苒安静得看着眼前经过的一切，安静得似乎连心跳都没有了。她觉得她融化在了夜幕的暗色里，无限扩散开来，化为虚无。

她想起来地铁玻璃上反射的自己的投影，苍白干涩，似乎心也如同那张脸。她不再想自己。

转而她又想起最近看的一个系列小说，神神鬼鬼，爱恨情仇。最终男主角的一切异能却被归结为外星生物，作者的这一设定让易苒失了兴致，徒然觉得最近的一切索然无味起来。最重要的是，小说第三部里面赤裸直接的欲望，让她感到难受，只想干干净净，吃干干净净的东西，穿干干净净的衣裳，睡干干净净的床，盖干干净净的被子。但是，处处都是尘埃，似乎心上也被撒了厚厚的尘埃。

她突然想挣脱，想像一只脆弱又倔强的蝴蝶，离开同伴，独自尽情飞翔。她想，这一天终会到来，一定会。

二

     地铁里充斥着的说不明道不清的奇怪味道让易苒倍感疲惫。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乘地铁上下班成了她工作日里最痛苦的事，痛苦程度超越了客户的无尽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