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长莺飞,时光荏苒。在他乡遇到初中同学,交谈中忽然发现这次相遇离我们相识已近四十年,从毕业到现在三十八年虽同在一座城市却从来没有见过面。碰面时,他问我还认识他吗,我看着他回忆着,很快叫出了他的名字。我们都还能从彼此的相貌表情里看到青春年少时的神情,再细看彼此头上的白发和眼角的皱纹,不由感叹四十年时光真是弹指一挥间。
中午吃过饭后老同学开车带我去郊外赏风景,他说他才发现一个幽静宜人、有着独特味道的地方,要让我一睹为快。一路上,我们不停地回想着中学时代的点点滴滴。我说那时我们两家相距不远,放学还曾经有几个同学一起回家达一两个月之久。他补充说那时因为当时学校放学后为近视眼的学生免费点眼药水治疗,我立即应和起来,眼前浮现校医让我们躺在课桌上,一个个点上眼药水,闭眼三四分钟睁眼后的清爽明亮的情景;讲起当时彼此交往比较多的同学,每说出一个人的名字我的眼前就浮现那个同学的音容笑貌,都是那么朝气蓬勃、活力四射。尤其是一个有着大大的扁扁的脑袋,白白的被笑意映红了脸庞的少年忽然闯进我的脑海,把我的大脑占据得满满的,可我怎么也想不起他的名字了,我就不断地说出他的身高、座位等信息,我的这个初中同学就及时帮我回忆出那个同学的姓名,我连连称是,兴奋不已。
回忆起班级里有两个混世魔王小派别,曾经在教室里大打出手,板凳扫把满天飞,我抱着自己的书和文具与其他无辜同学从教室的后面跑到前面躲避,万幸没有人受伤,可当时愚蠢的我竟不知道跑出教室,只在室内打转转;惋惜两个早逝的年轻生命。初中毕业不久,班里有一个混世魔王派别里的两个少年竟在打架斗殴中丧命,那样豆蔻年华的时光因冲动无知而过早消失,令我们倆哀叹不已,他们两个的相貌神态都栩栩如生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怀念起一个我交往最多最久的初中同学,才华横溢,年轻有为,却因热水器漏电死于意外,留下年轻的妻子幼小的孩子痛苦不堪,更让身为同学好友的我伤心欲绝很久很久……
想起一次英语考试,我的同位抄完我的所有答案先交卷了,我交卷时还是把拿不准的那个判断题的正确答案改了,结果同位得了班级最高分。老师读分数带着讽刺的语气表扬她时,她羞愧的满脸通红;谈起当年少男少女们青涩朦胧的相互暗恋,羞羞哒哒、闪闪烁烁,最后还真有一对修成正果;赞叹我们有一个同学在青少年时代就立志要成为一个政策的制定者,不甘心只当个普通的政策执行者,如今果然心想事成……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我们来到了一大片沟壑纵横、荒草丛生、人烟稀少的辽阔高原上,一条蜿蜒曲折的公路望不到尽头。看到有一位老人放牧着一大群绵羊。我们停止了回想,来到牧羊人身边。和老人交流几句,得知他已七十多岁了,但看起来好像五十出头,一生以养羊放羊为生,生活平静而祥和,感叹他闲云野鹤般的生活。静静地欣赏着周围的风景,想象着要是春夏之季,这里草茂羊肥,就是“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真实写照。
此刻我突然意识到,我今天不仅穿越了到了青春的岁月,也穿越了人生的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