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送别的火车站
人物:画师、那美、那美的哥哥与父亲、即将远行的久一、拖行李的源兵卫
缓缓进入了本书的最后一章,就像沐浴在蒸气的恩泽中即将驶出站台的火车。长篇累牍的“火车论”让我们看到了现代文明对人性的冲击。火车是现代文明的危险标志,战争如是。
当数百只身躯被塞进那个冰冷的铁皮盒子,被搬运到更远的地方,甚至是战场,不免为这车厢里的远行人隐隐地担忧。作者写道:再没有比火车更蔑视个性的东西。文明使尽各种手段,极度展现个性后,又千方百计试图践踏这种个性。
但在画师所处的那个年代,人们对凡此种种似乎都已经麻木,一味地崇尚与追赶现代文明,骨子里却缺少了些许“怜悯”。所以文章结尾,当画师看到那美终于露出怜悯的表情时,才说可以入画了……令人不禁想要看看那副流露出怜悯的那美画像是怎样的存在……
这样的悲悯在杜甫挥墨赋诗的行文中,我们读到过;在鲁迅笔下的家仇国恨中,我们共情过;在张爱玲笔下的情爱纠缠中,我们领略过;在金庸的武侠传奇中,我们感叹过。
世间所有的悲悯,映照出的是作者所处的现实世界的困境。落笔之人,以文字警醒世人保持内心的那份天然性情,不要被文明所颠覆。
合上书,思绪拉回到当今紧张的乌俄局势,无论哪一方胜利,对于身处两个国家的人民来说,都不一定是喜悦的。因为这场战争,都是以两国士兵的晃晃白骨换来的,这些白骨之后是丧失儿子的老人,是失去伴侣的妻子,是失去父亲的孩子。
昨日,恰巧看到一部获奖的微动画《overruan》中文译名叫《超支》。以蚂蚁视角,警醒战争的残酷。当蚂蚁刚刚跌落的时候,我以外它进入的是一个美丽的幻境,宛若爱丽丝梦游的仙境一般。
当场景不断切换,最终蚂蚁从战死的士兵眼中爬出来的那一刻,我才清醒过来,我在几分钟之前,跟随蚂蚁经历过的是什么?
是士兵奄奄一息的生命脉动,是硝烟碎石摧残的身躯,是即将停止的舒张血脉。最后的场景,是士兵的脸,镜头再往远处拉,是士兵躺在硝烟中的躯体。
悲悯是艺术创作中永恒的主题之一。它暗藏于思绪的喜怒哀乐里,暗藏于人情的悲欢离合中,能引发共情,能启迪思考,创作中的人文关怀也由此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