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与鸽子——解密《草房子》的一星艺术技巧

桑桑的鸽子是美丽的,一飞一落都让人联想到自然本真的美,是油麻地纯净的天空一道灵动的风景线。

桑桑的鸽子是桑桑的宠物,寄托了桑桑最温暖的爱,也体现了桑桑的原始本性,是辅助展示桑桑人物性格的重要道具。

当桑桑心血来潮叫来同学改造碗柜为鸽子建设舒适的家的时候,鸽子是桑桑纯美心灵的反光镜。为此他遭到母亲关起门来,一顿结结实实的胖揍。

当母亲冤枉桑桑欺负纸月,让纸月冒着大雪走三里地也要回家时,桑桑心中的委屈和替纸月的担心又由桑桑暴躁地砸鸽子来体现。

他抓了两团雪,将它们檬结实,然后,直奔鸽笼,狠狠地向那些正缩着脖子歇在屋檐下的鸽子们砸去。鸽子们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惊呆了,愣了一下,随即慌张地飞起。有几只钻进笼里的,将脑袋伸出来看了看,没有立即起飞。桑桑一见,又檬了两个雪球砸过去。鸽笼“咚”一声巨响,惊得最后几只企图不飞的鸽子,也只好飞进风雪里。
  鸽子们在天空中吃力地飞着。它们不肯远飞,就在草房子的上空盘旋,总有要立即落下来的心思。
  桑桑却见着什么抓什么,只顾往空中乱砸乱抡,绝不让它们落下。
  鸽子们见这儿实在落不下来,就落到了其它草房顶上。这使桑桑更恼火。他立即跑出院子,去追着砸那些企图落在其它草房顶上的鸽子。
  母亲看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桑桑:“你疯啦?”
  桑桑头一歪:“我没有欺负她!我没有欺负她嘛!”说着,用手背猛地抹了一把眼泪。
  “那你就砸鸽子!”
  “我愿意砸!我愿意砸!”他操了一根竹竿,使劲地朝空中飞翔的鸽子挥舞不止,嘴里却在不住地说,“我没有欺负她嘛!我没有欺负她嘛!……”
  鸽子们终于知道它们在短时间内,在草房子上是落不下来了,只好冒着风雪朝远处飞去。
  桑桑站在那儿,看着它们渐渐远去,与雪混成一色*,直到再也无法区别

桑桑毁掉家里的碗柜做鸽笼,毁掉家里的蚊帐捕鱼虾。为出风头,大夏天穿戴着棉衣棉裤棉帽太阳底下抽风样的转,汗水蒙住了眼睛,惹得老师同学哈哈大笑。

这样一个爱出风头,思维怪异,甚至可以说是玩劣不堪的桑桑却对鸽子抱有强烈的偏爱和执念。桑桑无论走到哪,看到头顶飞过一群鸽子,就要仔细地数一数有多少只。鸽群数目比他的少,他就会很开心;鸽群数目比他的多,他就会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超过对方。

然而,在全书的后半部,当昔日的竞争对手杜小康家庭败落,无力东山再起时,桑桑卖掉了自己心爱的二十只鸽子,资助杜小康购买人生中的第一货物。为了一份支持,一份兄弟情谊,对鸽子极其偏爱的桑桑舍弃了自己的宠物。此时,每一个读者都会为桑桑的行为感动,为鸽子的离开遗憾,为杜小康的幸运高兴。

这一切的效果,得益于作者从一开始写鸽子就匠心独运,要让一群鸽子体现桑桑从玩劣不堪到重情重义的成长改变。

在作者的精心设计下,这群鸽子不仅仅是桑桑性格与脾气的晴雨表,还扮演着其他重要作用。

它们是油麻地美丽环境的重要组成部分。鸽子纯白的身影在油麻地广阔纯净的天空划过时,那种灵动的姿态就能让读者对油麻地产生无限的神往。有时候,鸽子的飞翔也预示着暴风雨的来临。

“初冬的一天下午,北风越刮越大,到了快放学时,天气迅捷阴沉下来,桑桑家的那些在外觅食的鸽子受了惊吓,立即离开野地,飞上乱云飞渡的天空,然后象被大风吹得乱飘的枯叶一般,飘飘忽忽地飞回草房子。”

有时候,它们也承担了推动故事情节展开的重要作用。《细马》一章中,桑桑拉着邱二爷的过继儿子细马一起看鸽子入了迷,耽误了细马看羊群,导致细马被邱二妈赶回家。《白雀》一章中,桑桑因为抓一只飞到了草垛上的鸽子,躲在草垛上完成了对蒋老师和白雀书信秘密的窥探。

而在书中,仔细分析会发现,几乎每个少年,作者都愿意为他们匹配一群生灵。桑桑匹配的是鸽子,细马匹配的是羊群,而杜小康匹配的就是鸭群。

作者善于从人物对于生灵的照顾、欢喜程度来展现人物丰富的内心世界,值得我们初学写作的学习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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