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我,不好

上一篇文章距离现在过了整整大半年,半年的时间经历了很多东西,生活也偏离了原来的生活轨迹,那时候是因为没有时间打算暂时性地放弃简书,如今再一次打开简书时,是我妈妈最后一次化疗被感染,医生下病危通知书,我躺在病床前。

18年经历了很多事情,一个人默默地承受和成长,放弃了学业选择了自己认为值得的东西,如今又因为家母病危,暂时性放下。人生的道路开始坎坎坷坷地走着,或许这才叫做人生吧,以前总觉得人生道路走得太平缓了,以后的生活注定不平凡,我还在去年过年的时候当着我父亲的面对我弟弟说让他好好珍惜当下的生活,且行且珍惜,我们过得太好了,未来注定要经历一些东西。

有时候是真的很害怕自己的直觉,我妈妈查出病因后才得知原来她面前就已经出现病症了,只因没发作才不当回事,总想着没什么大碍吧,最后是痛得难以忍受的时候直接送进医院打止痛药,才彻底检查的。说不上怪谁,还是太现实了吧,如果有条件,我们可以每年进行提交,早一点预防,退一步来说,如果有条件我们可以选择更好的医疗环境。

从北京赶回来,坐了一路的火车,掉了一路的眼泪,生怕见不到最后一面,想着月初时还好好的,为何如此突然呢。那会儿电话里她还说化疗完这最后一次就可以回家过年了,还讲了好多关于臭铉的事情。我还叮嘱她不用担心我,我过得很好,让她好好照顾自己就行了,我说我会好好努力为她争气的。

如今,看着她的身体大不如从前,全身伤痕累累,可谓是千疮百孔,早上的时候输液时针头肿痛地掉眼泪,手臂上已经扎到没有地方可以再入手了。她比我想象得要坚强太多了,可能每个人都希望自己能够好好地活着,大概也是放不下吧。换作是我,或许就没有那么勇敢了,我不愿意承受痛苦,也不希望别人因为我伤心难过,那些睡不着的日日夜夜,辗转反侧还是彻夜难眠她都熬过来了,坐到屁股起泡,发黑,却还是熬过来了,眼看着一点点的好转,我也放心在做自己的事情,没想过会遇到现在这样的情形……

印象里是我爸第一次搂着我的肩,却对我说出了这样沉重的话题,他说:"##,要做好心里准备哦"简短的几个字,却如磐石般重重得压在我的心上,沉重到无法呼吸。虽然在我弟早就在回家前跟我说过这样的话了,但是当我爸语重心长亲口对我说的时候,还是会感到窒息。可是我没有哭,而是在我独自面对我妈妈的时候忍不住掉眼泪了,我很想问她害不害怕,会不会怪我没有回来照顾她,可是,我没有勇气问出口。

我爸最后还是把最坏的打算告诉了我妈,他让我妈妈不要多想。我一直以为我爸对我妈妈不上心,因为在我妈最开始化疗的时候他来看她的次数很少,偶尔还会去打麻将赌钱,我还微信里面发消息说过他,说他再这样下去这个家就真的完了。大概成人里的世界早就没有了辩解这个词吧,作为父亲的他的确默默承受了很多舆论的压力。

再后来,暑假的时候和我表妹一起在医院照顾我妈妈,她告诉我说看见我爸偷偷抹眼泪了,那时候是真的心疼他,原来他心里比谁都难受,不是不想见而是不忍心,他心里不比谁好过。还在火车站的时候,看到我舅妈发来微信说,我爸打电话回去给我舅舅,说我妈脸色开始变黑的时候哭了,看到这个我早已泣不成声了。“早起赶车的人不懂深夜失眠的人的痛,熬夜加班的人也无法理解开始养生的人所过的生活。"大概就是这样吧,世界上根本就没感同身受这回事,针刺不到你身上,痛的不是你。所以后来,我学会了不把自己的思想强加给别人。

在我放弃学业,在我爸以为我被骗了要求我回家照顾我妈妈的时候我拒绝了,他亲口说出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了。而实际上,在那之后我们真的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我呢,是因为愧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好意思联系他,也直到我妈妈这一次的病重,都是我弟弟在联系我,自始自终他都没有联系过我,也没有和我说过话。其实,在没有回来之前包括在路上我都没想好要怎么面对他,因为有太多的问题等着我去回答,还好,我们彼此心照不宣,他不问,我也没有说。

或许还是亲情血浓于水吧,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子女过得好的,我们又不是生活在张爱玲笔下的《金锁记》那个年代,心里也没有扭曲,那些重伤彼此的话不过是一时的气话罢了。

我不知道这一次的结果会怎样,目前不容乐观,可当我知道我妈妈这最后一次化疗可有可无,因为同病房的老太太的因素被细菌感染导致恶性细胞复发,原本可以避免的事情却造成了我们谁都不愿意看到的局面,心里有遗憾,因为这本不是原来该有的结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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