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那时候,许多走过的人与做过的事,我在这小城里,感受着这个世界与我的邂逅。我从原始的哺乳动物逐渐披上人的皮囊,从手无寸铁到八面玲珑,从无病呻吟到庄重成熟,一切都像等不及催化的反应,在这座小城里慢慢开始。
或许如今与生活的交手将我的灵魂从这片土地逐渐抽离,但我想静静的以这样的形式,记住这座我再也回不去的老城。记住这飘满雨的黑夜吧,那是我最后为你哭泣的样子。
城的故事,它活了多久,孕育多少达官,惩处多少奸佞,这些,我都一时无能说清,我只记得在我用力睁开眼睛的时候,它就是那样杵在那里,一句话不说。高危危得像个巨人,冷冰冰得像座冰山。
我不偏不倚的砸在老城的中央,我不说话,它也不说话,像两个生来争宠的双胞胎,既渴望探求对方底细,又故弄玄虚地莫不吭声,装作胸有成竹的样子。于是气鼓鼓的瘫在床上,扑腾着四肢,自顾自地叫着,笑着。
说着奇怪,虽是独自一人,却总觉有人在一旁伺候着,时不时朝着口中灌下来一股半温不温的水,味道不错还解了叫喊的口干舌燥之苦,好不惬意,我就私自叫它“甜甜水”吧
那个时候总是不缺觉的,半夜三更醒来又是一个人,没人逗乐就算了,还饿。刚来这世界就这么糟蹋自己,那我能乐意?周遭环视一圈,这城竟还是唯一守着的人。莫名的一股气从心底涌起来,哪还管得是三更半夜悄无生息,费了全身力气吼着撕破这片宁静,在赌气般的挤出两点眼泪,总是能博取一点点同情。
说来也管用,恰是这个时候总有双手拖着我,把我嘴里塞进一软绵绵的东西。我总是尝试吃下这东西,每每被人阻止,还念叨着“吸,吸。”我想郁闷的回应:“嘻嘻什么嘻嘻,没看到小爷不开心吗。”奈何张嘴就都成了“哇~”。气急败坏地把嘴张合,莫名的白色液体已经从嘴里溢出。奇怪,怎么比刚刚“甜甜水”还要香呢。
这么日复一日,我的手好像慢慢开始不必举在半空,头上也被一层厚厚的毛盖住,可依旧没人和我说话。来来往往的人是这样,城也是这样。我安静的像即将爆发的原子弹,直到那一天。
日子和往常一样,不怎么开心,也看不出惆怅。来来往往的人一次又一次徘徊在我面前,浮夸的炫耀着他们的口才。我怎么能甘心这样一种几近于嘲笑的感觉?于是安静下来,听着他们说:“叫妈妈~妈妈~~妈”
“妈妈!”
我奋力向面前这群嘲笑我的怪物大喊到。怎知他们笑得愈欢,夹杂着星点认可。
我也不自觉开始大笑,就是这种认可的感觉,我怎么会知道,这将会伴我一生。
后来我才知道,那时喜欢的甜甜水,是今天迷信人士找而不得的童子尿,那冒着白色好喝液体的软软,是母亲的乳房……
#假如您喜欢我的文字 别忘了轻轻按下按钮为我点赞 您的支持是我前进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