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获苏州的评弹——兼论“成人之美”

苏州是水软山温之地,评弹却是其心曲初奏。

既不是痛彻心扉的嘶喊,亦不是柔肠寸断的呜咽。

诚然,听不明白依依呀呀、吴侬软语的唱词,但朗润的声腔像一支桨拨开一片白浪,脑海浮出豌豆荚般的轻舟在圆拱桥洞中倥偬穿梭的景象,或者是曲水流觞,陌上青烟。

在苦难的小时代,不幸总是普遍的像人间散开。然而在苦难还没有降临,在心血还未流涸之际,如此婉转悠扬的声韵,在稠密的人海中,如一丝微飔沁入人俨若可即的心灵世界。

苏州评弹这样的阳春白雪能够保全,而免遭脔割 ,是一件万分不易的事情。

事实上,一个人孕生一个孩子不易,一个时代孕生一个足具眼光的人更是不易,而一个大环境能够孕生适切于古来艺术的泥壤则颇为了得。

鲁迅在《打听印象》、《未来的光荣》、《立此留存》确乎有过很高妙的剖析与批驳,似乎在敦劝无可免赦的罪徒勿要转徙于又一次的囹圄。

然而,近来的纸上落笔总感味到一种流于空疏的“空谈",评判别人,抑或对文辞现象评头论足皆感觉无肢紊,无血热,仿佛要和亲切的朋友饮剑相偿,评说什么呢,所有人的生活都差不多,也都不容易。

眼前依然是稠密的人群,希望 只要不是失悔于原初的起点,在可眺望之处,隐匿情绪化的莫名潜意,听白发萧萧的老者,再唱一曲苏州的评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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