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月25日,我开车带着四岁的女儿去电厂。电厂附近老乡家两个小孩——男孩五岁,女孩四岁。我由于忙着工作,就让女儿和他们一起去玩。
十分钟后,我忙完工作出来,看到他们三个玩的特别开心。特别是女儿,看到小哥哥家的公鸡也稀罕,看到小哥哥家的小狗、绵羊也惊喜。公鸡偶然打个鸣,女儿兴奋地跑到我身边大声地告诉我:“爸爸,公鸡叫呢!”
看完小哥哥家的家禽,他们又一起跑到田间地头玩雪。他们高兴地比着谁先跑到高岗上,再比谁率先冲下来,虽然时不时地摔倒,但他们谁也把这没当回事。我看着他们一个个摔了满身的泥雪,想让他们换个游戏,但终究不忍打断他们。因为女儿自从一岁时随我远离家长后,从没和小朋友玩这么开心过——确切地说,她基本上没有玩伴,假期里天天憋在家看电脑。
不一会,女儿看到不远处有个桥,犹如发现新大陆似的对着小哥哥、小妹妹大呼:“那有个洞!”小哥哥见女儿如此惊奇就说:“咱去那玩吧。”说完,小哥哥一马当先地向桥头跑去,女儿和小妹妹也急忙跟着跑去,我怕他们摔倒也跟着跑了过去。
这个村一共就八户人家,八户人家共有三位老人外加这两个小孩(这两个小孩还是最近才来跟着他爷爷住的。)。村子外方圆五里没有人烟,由于这里是戈壁滩地貌,几乎没有大树,周围一望无际。所以,孩子们在这里玩,大人完全不用照看,也不用担心会有人贩子。
我远远地看着他们无忧无虑地玩,莫名勾起了我的童年时光。那时候的春天,万物复苏,我和小伙伴在田间地头寻找美食,寻找田埂上桑椹,地头边的蓖麻,青杏等;夏天,碧玉葱葱,果实累累,苹果、李子、草莓正当时,我时常和小伙伴们去偷(捂脸),当然,夏天必不可少的童趣——下河摸鱼;秋天,丰收在即,蚂蚱猖獗,小伙伴们一个个手提毛英草,在田间跑来跑去捉蚂蚱;冬天,万籁俱寂,专登春节。
我看着他们玩的满身泥雪,我真想去中断他们,然而看到女儿玩的这么开心,我还说忍住了。因为我突然觉得,童年就该和小朋友们一起玩,童年的乐趣既不是和父母一起玩,也不是独自玩玩具、看电脑。因为,这些包涵不了童年的全部乐趣,也不是真正的童年。
天渐渐黑了,再加上我工作的需要,我必须得回去了,就过去对女儿说:“梦真,咱们该回家了!”女儿可怜巴巴地说:“我想再玩两分钟!”我不忍拒绝,就答应了。过了一会,我提醒女儿两分钟到了,该回家了,女儿还是不愿回,我又宽松她两分钟。
最后,在我许诺明天还带她来玩的情况下,她依依不舍地上了车,上车后我和小哥哥、小妹妹摇手再见。我打着车后,看到小哥哥、小妹妹依旧站在那里看着我们,我赶紧摇下车窗,对他们摇手说:“再见!”他们也回应我“摇手、再见”。等我调过车头后,看到他们还站在那里,眼中充满了不舍,我突然一阵伤感。儿时,每次外公、外婆从我家离去,我也像他们这样,站在家门口,依依不舍地看着他们,看着他们渐渐模糊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