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太爷听下人传话得知白子轩抱了一个受伤的女子回来,便遣人将他叫了过去。白子轩到白老太爷的书房,见他正和康老国公对弈,上前行礼道:“祖父,外祖父。”白老太爷开口道:“听闻你救了一个女子回来?你今日不是去取证据了吗?”白子轩到一边坐下回答道:“是琴娘,她被孟宪的手下伤了,我将她带了回来,她因此事受伤,我们总该对她负起责来。”白老太爷点头道:“是该好好保护她,证据拿回来了吗?”白子轩从怀中拿出琴娘交给自己的信件和令牌放到桌上道:“就是这些了,随后孟宪的手下便刺上了琴娘,我没能拿到更多的证据。”白老太爷拆了其中一封信件略看了看便道:“不必了这些证据尽够了,这是百越王给孟宪的信,要他在江都扶植势力,收买当地官员,伺机占领江南。”康老国公拿起那块令牌道:“这的确是百越族王室的令牌,有这些已经足够证明孟宪的身份了。”
白子轩上前将这些证据整理好,收入木匣子中,坐在一边不再言语。白老太爷见他不出声,便出口问道:“轩儿,你怎么了?看着有心事?”白子轩叹道:“此次我们可算是欠了琴娘一个大人情。”白老太爷点头道:“的确如此,如若她有什么心愿,我们尽力帮她达成便是。”白子轩皱眉道:“她如今有了身孕,但她亲手将孩子的父亲送上了绝路,你们说这让她日后如何面对她的孩子。”康老国公闻言道:“这的确是令她两难,轩儿,她曾经心系于你,白府中与她相熟的也只有你,我并非要你违背本心因为同情而接受她,只是需要你去开解开解她。”白子轩默然不语表示赞同。
楚天佑和白珊珊在孟宪被关押后,回到了蓟白山庄,白子轩对他们说了此事,楚天佑撑着额头沉思道:“此事不仅仅是蓟白山庄欠了琴娘,也是天下百姓欠了琴娘,只是我们与她不熟,也无法从旁开解,兄长,还需麻烦你去开导她一番才是。”白子轩低声道:“外祖父也是这般说的,可我不知从何与她说起。”白珊珊放下手中的茶盏道:“不如我去吧,我也是女子,自然更能感同身受。我去看看她,哥哥,她住在哪里?”白子轩答道:“她在西厢房,有她的贴身婢女在照顾她,五味已经为她诊治过了,只是不知她何时能醒过来。”白珊珊站起身道:“我去厨房看看,让厨娘做一些清淡可口的饭菜送过去,顺便看看她。”楚天佑表示赞同道:“珊珊说得对,让她去看看琴娘,兄长我与你去书房见见祖父与外祖父,向他们讨教一下接下来的计划。”
白珊珊带着丫环拎着一个食盒亲自到琴娘居住的西厢房,见琴娘正悠悠转醒,便上前亲切问道:“姑娘,你还好吗?伤口是否还疼?”琴娘见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而自己的丫环不在身边,只有眼前的一个从未见过的女子,便疑惑地问道:“姑娘,这是哪里?请问你是哪位?我记得自己被韦林刺了一剑,随后就倒在地上人事不知。”白珊珊坐在床边和善道:“这里是蓟白山庄,我叫白珊珊,是蓟白山庄庄主的孙女,白子轩是我兄长。是他把你带回来府中,你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好了,只是你此次受伤,气血大亏,需要好好养着。”琴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伤口,将头转到一边低声道:“那还得多谢白公子了。”
白珊珊见她情绪低落,握住她在被窝外的手道:“姑娘,你是个聪明人,多余的安慰话我也不想多说,我现如今只问你一句,你将来且待如何?你是否要这个孩子?”琴娘再也抑制不住,一行清泪缓缓落下,白珊珊瞥见她的泪水,拿出帕子为她拭去眼泪,柔声道:“我都懂,我也是女子也是母亲,哪个女子遇上这样的事情能不委屈呢?”说及此,琴娘的泪水更如决堤之水再也止不住,白珊珊知她心中委屈,也不劝她止泪,在一旁静静地等着她停下哭声。待琴娘的哭声低下来,白珊珊端过一碗小米粥,让丫环扶起琴娘亲自喂她道:“既然不哭了,便先喝了这碗小米粥吧,这是我特意让人为你熬的。”琴娘偏过头去,白珊珊温声道:“即便你不想吃,也该为腹中的孩子想想,你若想要留下他,你就该好好吃饭。”琴娘被她这么一说,遂张口咽下了白珊珊喂过来的粥,一碗小米粥见底,白珊珊吩咐丫环收拾好碗筷和食盒出去,表示要和琴娘单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