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眼水墓

一. 抢

“等等,这是我的。”眼前一晃,那块石头已被一个大手抓了过去。

说实话,这个老头太普通了,根本没人去注意他手中的东西。不过,我是个例外,我相信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出售祖传之物的。

老头面前铺了一块布,脏兮兮的像是包袱上扯下来的,上面墨笔写着:祖传之宝。破布之上,一块水杯粗细的石头,石身之上几个枝杈斜出,有些奇怪。“老伯,这块石头多少钱? ”我拿在手里掂量着,比预料中的要轻。

“你,要买? ”老头似乎有些不信,仰起头瞪着疑惑的眼睛。

“五百。”老头一咬牙说道。“对,我要买。

“好,成交。”我伸手拿钱。

“等等,这是我的。”眼前一晃,石头已被一个大手抄了过去。

“抢啊? ”我心头一怒,把钱甩给老头,然后回身一转抓住了那只大手。只听哎呦一声,大手吃痛石头掉了下来。我伸脚一掂,顺手一抓握在手中。

“对不起,我已经收了钱,这石头卖给别人了。”我身旁站了一个寸头,一脸痞子相。我甩下的五百块钱现在正被他拿在手里,递在我眼前。“怎么老头?耍我啊? ”我气道。

“王八犊子,把钱还给他。”老头子一怒而起,伸手指着我身后。我一看还是大块头,身高近一米八,敦厚结实。“我就算把祖宗的东西摔了,也不交给你个败家子。

说着老头一伸手抢过石头就向地下摔。没想到于巴老头力气还挺大,石头从我手里被抢,了过去,要看就要摔在地上粉身碎骨。

“不要。”大块头大叫,竟然一扑身趴在了地上。砰一声,石头砸在大块头身上。谁知大块头连哼都没哼,翻身就抓石头。可是我的手更快,石头再次被我抓到手里。给我,我已经交钱了。”大块头声音不大,却很坚决。

“我还交了钱呢。”看大块头的样子,我一琢磨,这里面有戏啊。“怎么着?抢的过吗?”

“这不是抢,我花了五干。”大块头指着寸头。

我一看老头,感情这爷俩不合,儿子把老子的东西私卖了。“不就五千吗?我这里有,就是不卖给你石头。”我从包里拿出钱甩给大块头。“你,你。”大块头急的说不出话来。

“想要吗?谈谈条件。”跟我耍横,这不是找抽吗?不过看他急切的样子,好像这块石头来头不小。

“这石头,你认识? "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大块头四下看了看,转身走开了。

我不怕大块头有什么圈套,就算有我也不怕。通过聊天,我已经知道大块头是外地人,叫刘兴。不过来这里的目的他不肯说,说是隔墙有耳。大概走了十多分钟,刘兴拦了辆出租车,径直开到一家四星级宾馆。

二. 钥匙

刘兴打开房门,做了个请的动作。我微微一笑,走了进去。“我认识你,你叫贺洛乾,这行里的高手。”刘兴微笑道。我有种被人欺骗的感觉。“你是故意的? ”

“不是,我正想找你,没想到你自己出现了,有一个水墓,想要找你帮忙。"

看刘兴没有废话,我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刘兴大概介绍了一下水墓,还说这个水墓有一个名字,叫妖眼水墓。然后指指我手中的石头说, “这是打开墓门的钥匙。”

“扯淡呢!墓都是封死的,越封闭越好,哪会留有钥匙的? ”不过刘兴说服了我。

这个水墓有内外两层,内层是完全封闭的,外层则有开启的通道。是为了让守墓人开启,好让墓主的灵魂定期得到外出放风的机会。这个幕主应该是个贪恋红尘的主儿,墓中的东西肯定不少。刘兴之所以知道这个墓,是因为他手里有一副他爷爷留下的地图。地图是当年抗战时,战乱中无意得到的。幸好地图上有守墓人的信息,他这才费劲心思找到守墓人,就是寸头。可是寸头告诉刘兴,老头子已经把石头拿出来卖了。刘兴当然不死心,他给了寸头五千块。寸头见钱眼开,于是先收了钱,再领着刘兴找石头。最后碰到了我,出现了前面的一幕。

看来刘兴没少下功夫,潜水设备都准备好了,现在唯一需要的就是钥匙和人。当然,他早有人选,一个是我,一个是我的同行莫休。莫休因为蛊术师的身份,一直单身,私下里和我称兄道弟,关系不错。当然刘兴不知道这事,否则不会同时找我们两个帮忙。我们打算出去吃点东西,谁知一出宾馆,就看到了寸头。

“带上我吧,我知道你们不知道的东西。”寸头阴险地笑着。他是守墓人的后人,说不定真知道些事情,刘兴答应了寸头。寸头叫陆行,他说小时候父亲经常讲水墓的事,

他以为只是故事。可看到今天我和刘兴都打这块石头的主意,他忽然意识到那是真的。一夜无事,第二天刘兴便开着一辆悍马拉着设备出发了,顺便接上了莫休。看来刘兴不是一般的有钱,而且赌定了在墓里有好东西。这让我和莫休有一点疑惑,单是这辆悍马就近百万,再加上这几套水下呼吸和对讲设备,怎么也百万以上,墓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破费百万去寻找呢。刘兴不说,我们自然也不问。路上,我们仔细研究了那把钥匙。按照陆行的说法,钥匙的“枝杈”是有顺序的,就像现在的密码锁。我们试了一下,果然发现这些“枝杈”可以转动,能够组合出不同的顺序,而且转到特定的位置,会有数字出现。可是陆行说他不知道密码,只知道几句祭词。

三. 进山

在车上,我们一直在研究陆行的那几句祭词,刘兴相信密码就在祭词里面。祭词有两部分,第一段是“乾坤移位,阴阳相搏。洪流涌兮,水眼开合”。第二段是, “星移斗转,万年不殁。亡魂出兮,寿与天齐。”,看来这墓主迷信的很,想要长生不老。

从祭词中我们推测出几个数字,分别是三,六,二,八,七。乾坤对应八卦,所谓乾三连,坤六断,自然是三和六。不过位置可能要颠倒一下,因为有移位两字。后面的星和斗,应分别指二十八星宿和北斗七星,又得出了另外一组数字。通过枝杈的转动,果然露出了这几个数字。这时车子已开了三天,走到一个群山林立的地方,导航仪能指示的位置到此结束。

路早就没有了,又因年代久远,地图与实际地形相差其远,好多本是小径的地方现在都长满了荆棘矮树。不过这点倒是难不到悍马的强劲,有点横冲直撞的味道。最后在密林深处停下来,弃车步行。每人背着几十斤的设备,攀爬了近两个小时,才下到一个山谷中。

天色己晚,我们准备休息一晚,明天动手。吃完饭,陆行聊起了他的家族传说。听陆行的父亲说,这里埋的是一位公主,每年需守墓人祭祀一次。地图和钥匙本来是分开保管的,后来因为战乱,地图不知道怎么就到了刘兴他爷爷手里。而陆行家只剩一把钥,匙,至于祭祀的事早就丢弃了,留下来的只有故事和祭词。

经过一夜的休整,天一亮便开始按照昨天讨论的计划行动。按照地图指示,祭祀地点在山谷深处的一个湖里。我们继续寻找,不多时果然看到一个波光粼粼的小湖,三四个足球场大小。我观察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有活水注入。可是湖中的水不像死水,这说明湖中可能有暗河流入,而且看湖水的颜色,深度至少五米以上。

很快我们找到了安放钥匙的地方,是在湖旁崖壁上的一个不规则的小石洞。钥匙插入石洞,在我们合力转动下,地底传来轰隆隆的声音。我们警惕地望着湖水,水面像沸腾了一般,汩汩冒着气泡。约过了五六分钟,水面慢慢平静下来。我们换上潜水衣,调试完通讯设备,一切都正常后开始入水。我们一点点向深处潜去,随着深度的增加,光线越来越暗,只能看到头灯前方一米左右的位置。刘兴游在最前方,伸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我们一起向下方看去,黑黢黢的一片,像是已经到了湖底。忽然,原本幽暗的湖底意开始出现微弱的光圈,一点点明亮起来。光圈明弱不同,慢慢构成一幅图案,竟是一只睁开的巨眼,眼睛明明灭灭,像是活的一样。想到那句祭词,原本冰冷的湖水瞬时更冷了几分。该不会那个家伙的灵魂真的可以出来吧?

在光圈的映照下,我们看到“眼睛”中部还有一个石球,就像一颗眼珠。我们慢慢地靠近,那个眼睛轮廓反而不清晰了,只剩那个石球黑漆漆地透着妖异。石球大概两人合抱之粗,细看之下竟然发现四周还锁着几根铁链。铁链深入到水眼之中,将石球牢牢固定。围着湖底转了一圈,丝毫没有发现墓门开启的地方。

四. 被困

难道密码错了?我们决定先回岸上,仔细分析了一下祭词和钥匙开启时的异像。祭词中所谓的“洪流涌兮,水眼开合”,说明只有在水面涌动的时候,墓门才会打开。陆行抢先提出要留在岸上开启墓门,我们几个再次下到水中。到达湖底后,刘兴让陆行转动钥匙,不一会儿又传来隆隆声,接着又是喀喀声,那个眼球忽然滚动起来,仿佛一个妖眼眨动在视着我们,咔一声巨响,石球猛地弹起,胸口被强大的水压狠狠撞击了一下,我们总算明白了铁链的作用,也明白了“水眼开合”的意思。铁链是固定石球用的,以防石球被水流冲走,而水眼开合指的是石球。此时石球下方正有个幽深的洞口,水柱从洞口喷出,将石球冲起半米多高,正因为铁链的固定才不至于滚走。“快看,石球的高度正在慢慢下降。”莫休指了指石球。

“我知道了,等内外的水压慢慢平衡,石球就会落下。快进去!"刘兴大喊一声,顺势冲过去钻进洞口里面。

我和莫休心一横,一拧身也向洞口钻进去。刚钻进洞口,便听一声闷响,抬眼一看石球已重新落了下来堵住了洞口。我们正处在一个石道中,没有门。三面是石墙,另一面却全是水。我忙问怎么办?总不能困在这里等死吧?刘兴说先找找看,我们各自四下摸索了一遍,没有任何出口或机关。我指指身后的氧气瓶,说氧气坚持不了多长时间。我们先出去,弄点炸药下来。刘兴同意了我的提议,开始上浮推动石球。

三个人用力推着,石球微微晃动,接着洞口再次露出来。刘兴猛地一窜,想抢先出去。我和莫休顿觉手上一重,暗道不好。石球要至少两个人才能推动,刘兴出去了我们怎么办?于是手一松,石球又径直落了下来。刘兴没想到我们反应如此快,我和莫休拔出匕首,稍有不对就结果了他,刘兴急的直摆手。忽然轰隆声响,有水的一端竟落下一道石门,将水道封成一个石室。接着头顶又传来喀喀声,是铁链锁动石球的声音。我们看到头顶的石球动了,紧紧的压向洞壁。刘兴一愣,随即上前用力推石球。我和莫休也同时推去,可是石球纹丝不动。我们心里一寒,完了,石球通道肯定已被陆行锁上,我们被封在了石室里。

“陆行,陆行。”刘兴通过对水下讲机大喊着。

“嘿嘿。”传来陆行几声冷笑。“你们就好好呆着吧,墓里那些东西我不稀罕。说实话,我就是有点嫉妒你们。凭什么你们有钱有车,我就得受苦受累。现在好了,这些都归我了。你们留在车里那些现金和设备,再加上这辆车,变卖后也够我快活一辈子。三位,拜拜。”陆行自顾自地说完这些便再无声息。

一阵绝望袭来,我有一刀扎死刘兴的冲动。莫休拉了拉我的手,指指耳朵。我仔细一听,竟是有哗哗的流水声。再一看,石室的一侧地底不知什么时候开了几个拳头大的孔洞,水正是从那里流出去的。水流的很快,不一会儿就露出了水面。又过了几分钟,石室里的水竟然全部排了出去。等到水完全排净的时候,又是轰隆一声,另一侧的石,门竟然开了,一股风吹过来。陆行堵死了进路,却无意中打开了另一条出路。

墓门里面是一个长长的墓道,黑黝黝深不见底。刘兴扯下泳衣,伸手试了试空气,然后一把扯下呼吸置。我和莫休也一同摘下了泳具,空气很清新,说明里面的墓室是通风的。继续前行,大约过了几十米,一个方形墓室出现在眼前。越是宁静,我和莫休越是心里没底,一个如此规模的墓,不应该半点防盗措施都没有。不过这点担心很快被兴奋冲散了,墓室里堆放的金光闪闪的器具耀着我们的双眼。“老莫,我们发了。

五. 活粽子

“嗯,很久没有干过这么完整的活了,,

我和莫休议论着,可是刘兴好像丝毫没有在意我们的谈话,而是径直朝着墓室正中的棺椁走去。刘兴走到棺椁前,回过头向我和莫休招招手, “帮帮忙,外面的东西全归你们,里面的东西归我。”

刘兴的手已经碰到了椁盖,看他的神情很是激动,手甚至略微发抖。我们正待过去帮忙,忽然砰一声,椁盖竟然自己开了,一股腥臭气钻进鼻孔。“小心粽子。”我大喊一声,一个前窜双手一搂把刘兴扑到一边。“莫休,小心。”滚出去的一瞬,我发现莫休竟然走到了椁边,而且一动不动地站着。这家伙不会是中邪了吧。再看棺椁上方,却是空无一物,只是腥臭气依旧。刘兴一脸厌烦地推开我,猛地站起蹿到椁边,急切地望着棺椁。

我被两人的举动弄得有些发懵,这里面有什么比命还重要的东西。其实椁中除了两具白骨,和白骨正中的黑漆棺材外一无所有。刘兴和莫休对视了一眼,双手同时伸向棺盖,随着吱吱声,棺盖被挪开了一条缝。我拿头灯一照,什么也没有。还没等说话,两人又是同时用力,棺盖被掀了下来,咯吱咯吱压碎了旁边的一具白骨。棺材里也是一无所有,莫休和刘兴同时疑惑地皱起了眉头。“你们俩搞什么鬼呢? "我不耐烦地说道。“嘘。”莫休示意噤声。忽然,我听得耳后有嘤嘤的哭泣声,像是女孩子。我小心翼翼地回头,那嘤嘤的哭泣又变成了咯咯的笑,让人脊背发麻。我抬起头,看见一个白衣女子,一手正疏弄着黑色的头发,坐在墓顶一块突出的岩石上。“我漂亮吗?漂亮吗? ”女孩儿笑着,呼一声跳下岩石伸开双臂向我扑过来。虽然女孩儿看起来很漂亮,可一想到这是个活了几百年的家伙还是忍不住一哆嗦。

我身子一歪,被人撞出几米远。是莫休,我感激地望着他,还是兄弟好啊。再一看,莫休和女孩儿抱个正着,嘴对嘴挨在一起。我暗暗竖起大拇指,心里佩服不已。“她是我的! ”刘兴一声大吼,不知从哪里抓过一个铜鼎朝莫休砸过去。

六. 遇袭

我隔得远,有心无力,只能大喊。莫休和女孩儿身子一转,砰一声,铜鼎在女孩身上砸个正着。见没有砸中莫休,刘兴一个箭步蹿过去,伸出匕首扎向莫休的胳膊。莫休手臂一抽,躲过匕首,却被刘兴抓住手臂用力一拽。莫休和女孩分开了,刘兴不顾一切地扑上去和女孩抱在了一起。不至于吧,两个大男人为了一个几百年的女鬼争风吃醋,还亲嘴。我恶心地一吐,再抬眼看时,只见刘兴那里传来痛苦的嚎叫声。女孩原本漂亮的面容,正迅速地变黑萎缩风化着,转瞬只剩白骨。

“啊,啊。”刘兴嘴里已发不出正常的声音,面容之下条条蚯蚓般的东西蠕动着,是蛊虫。莫行是蛊术师,这是我知道的。刘兴双手痛苦地抓着皮肉,已鲜血淋漓。突然,刘兴停止了抓挠,而是拽下背包拿出一个瓶子样的东西,狠狠摔在地上。

我的肺部忽然一痛,针扎般难受。心想刘兴摔碎的瓶子里是毒气,他对我们早有防备。莫休更是面色剧变,胸口起伏不定,肯定也中了毒。

“莫休,怎么样了? ”我走到莫休身边。

莫休只是摆摆手,伸手从衣兜里掏来掏去,一个陶罐被他拿在手中。接着莫休一开瓶盖,一只黑色恶心的虫快速爬了出来,咬住莫休的手臂不放。不一会儿,虫身便胀大了好几倍,接着身子一翻,倒在地上。虫身啪嗒一声跌在地上裂开,却见一群黑密的虫子钻出,向我爬来。“没事。”莫休说道。

很快虫子爬上了我和莫休的身体,痒痒的,接着一阵钻心的痛。不过,很快疼痛减轻了,肺里的那股难受劲儿也减轻了许多。我松了一口气,再看刘兴,却己不见了人影。

我和莫休呆坐着,好一会儿才缓过神。“你恶不恶心,跟一个几百年的老妖怪亲嘴? ”“你以为我愿意啊?那女鬼身上有克制我本命蛊的东西,蛊虫经不起诱惑才这样的。幸好刘兴扑了上去,要不然我可能早就死了。”莫休又吐了吐嘴。“你说刘兴也是蛊术师? ”

“不是,他好像要得到什么东西。”莫休站起身开始四下打量起来。“这里没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他很可能知道出去的路,我们找找。

头灯照着地上的血迹,延伸到一处石壁处竟然不见了,像是凭空钻进了石壁之中。“应该有机关。”我四下照着,终于在一尊石像旁发现了端倪。那尊石像和我看到的那个女孩儿是同一个人,胳膊像是换了方向。我过去顺着一掰,喀一声,旁边一个洞口露了出来。

“小心。”我和莫休对眼一望,向洞内走去。能感觉出,风是从里面吹出来的,看来出去有望。洞壁没有预想中的光滑,而是地面坑洼不齐。约莫走了半多小时,前方隐隐一点亮光。正当欣喜时,忽然背后生风,我脑袋一痛晕了过去。

七. 逃出来了

再醒来时,四周一片漆黑,仿佛被困在一个石龛不能移动。“嘘,我们在椁中,一起用力推开椁盖。”是莫休的声音。

我们伸手推去,猛一用力,椁盖被推了下去。四周仍是一片漆黑,缓缓站起身,跳下棺盖。伸手在背包里摸了摸,幸好手电还在。仍是在墓室中,棺盖已经被封死了。“里面是谁? ”我问道。

“刘兴。如果不是我早有防备,我们这次就成了他的食物了。”

“食物?”

“没错,确切地说,是那个女鬼的食物。”莫休讲起他所知道的事。原来这个墓室中的女孩儿是个粽子,不过是个可以长生的粽子,这点就要和祭祀扯上关系了。祭词中“寿与天齐”一句,让莫休想到的便是粽子。可是墓室内根本没有粽子的迹象,反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就是那个女孩儿。确切地说,是一个中了蛊的人。这种蛊可依人体而生,但是需要以人的血肉为食,椁中的两具白骨就是如此来的。"

刘兴早就知道这种方法,深信这就是长生之道。他来墓室的目的就是想借用墓主身上的蛊来达到长生的目的。可是刘兴不知道,长生蛊只是借用了他的身体,其形貌还是会改变成原墓主的样子。刘兴被染蛊之后,原先的寄主便死掉了。也就是说,现在棺材里面躺着的是刘兴的身体却是女孩儿的形貌。“那不是人妖吗? ”我惊得一声大叫。

“对,就是长生不死的妖怪,他要留下我们两个做食物以维持到下次盗墓者进来。瓶子里的毒蛊就是为我们准备的,幸好我有解毒的蛊虫。那长生蛊虫暂时被我另一种蛊克制,所以他暂时会进入到冬眠状态。”

刚才不是说他的本命蛊被长生蛊克制吗?我心里略微一证,却没再想下去。“那还等什么?逃啊。”我找到那尊石像,掰下了胳膊。又是半个多小时的奔波,这次终于看到了亮光,我们发现出口是在一处崖壁上。幸好包里的登山装备齐全,终于爬了上去。我们发现这里离湖边己很远了,想起墓中的金光闪闪,虽然有些不舍,还是向外走去。不出意料,刘兴的惺马车早没了,我们只能沿山路爬。走出山林,找到借宿的小山村时,己是晚上。还好身上有钱,村民给了间房子,吃完饭就躺床上睡了过去。半夜尿急,刚睁开眼,却看见桌旁坐了一个黑疑。黑影正歪着头,对着一面镜子,手拿梳子梳着头发。黑疑慢慢转身,我心里一冷,我看到了墓室中女孩儿的脸。

八. 他还是她

“知道妖眼水墓还叫什么吗?它又叫嫉妒之眼,那个女子嫉妒别人的容貌,特别是嫉妒别人漂亮的眼睛。于是想尽办法得到了这种可以保持美丽容貌和长生的办法,并且造了一座可以供人出入的眼墓。为的就是让有觊觎心和贪婪的人进入墓中,这样就有了可以继续活下去的食物。你说,我漂亮吗? ”。“莫休”忽然变成了女孩儿的声音。“漂亮,漂亮。”和命比起来,说两句违心话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你比我幸运。你有家,有老婆,有孩子,我什么都没有。我嫉妒! ”这次,却换成了莫休的声音。

我忽然明白了,盎虫不仅控制和改变了他的身体,还改变了他的思想。或许每个人的心底深处,都隐藏着邪恶的思想,比如嫉妒,贪婪。可是我明白的有些晚了,莫休的双手伸向了我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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