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一个女孩A,她也喜欢我。她个子不高,皮肤白皙,喜欢扎着一条小马尾,总是抿着小嘴不肯说话,但读书的时候清澈明朗,她不爱说话,喜欢传纸条,不管是上课还是下课。
我那时挺开朗的,英语很好,一进班里就被老师认作英语课代表,然后更是被老师提拔为班长,在班里总是跟很多人打成一片。可是有时候也是暴脾气,管纪律很严,喜欢我的有,讨厌我的也有。
“你好呀,班长!”A女孩突然找我。
“你好,瑶。”
“今天你演讲的时候太帅了哈哈哈。”
“是吗?还好还好啦。”我摸了摸头,有些害羞地看着天花板。
这是她对我的第一次问候,然后每次放学的时候总是会拍下我的桌子再走。
她跟语文课代表是负责早晚读,有时会邀请我帮她带读,我不好意思拒绝,她一个人在下面看着我朗读。有时不知道读什么,我跟她示意是不是重复,她会眯笑着眼点点头。
我下课的时候喜欢跟几位同学打打篮球和羽毛球,她有时会在旁边看着我们,我起初以为她喜欢运动,但后面才发现她看的是我。
然后有一次,班主任可能想贯彻“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理念,A女孩坐在了我旁边
我成绩不算很优秀,但对学习很认真,喜欢看书,喜欢看电影,喜欢到四处看风景。但那时和张龙玩的比较好,两小无猜,喜欢互相讨论文学和学习,我并没有对恋爱有怎样的了解,那时候学校总是回荡周杰伦的简单爱和晴天,只是觉得特别好听,之后的下一年我已是曲中人。
我比较欣赏学习成绩好的人,那时全班只有一位女生B总是第一,我要么第二,要么第三。这位女生成绩很好,对自己要求也很高,只是不怎么通人情味,对朋友来说,她在乎也不在乎,我试着靠近她,她觉得我挺喜欢和她分享很多乐趣,对我也是很好的印象。渐渐地,我喜欢上了女孩B,可是没谈过恋爱的我无法把表白说出来,有时会跟陈裕德和大石说咋办,两人都帮我圆好话,说各种恋爱的套路。
在看到我经常找B女孩,A女孩递了字条:
你为什么喜欢跟她说话也不找我?我可是你同桌诶。
我回道:因为有些学习的问题跟她讨论还是挺好的。
然后她生气似的,不想理会我,一下课就匆忙地回家了。自习的时候总是一个人在看书写作业,有问题也只是前后桌和隔壁的男同学,渐渐地别人知道我跟她闹矛盾了,觉得我跟她有暧昧,我还是递了张纸条:咱们好好吧,以后你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嘛。
她回道:那你放学可以跟我走一段路吗?
我觉得毕竟是同路的,就答应了。
回去的时候,等她去单车棚取单车,那时是晚自习刚结束,校门外不可以骑下坡,就陪着她走了这段路。
“班长以前有喜欢过女孩吗?”
“没有啊,怎么突然问这个?我爸妈管我管的很严的。”
“哈哈哈,原来你还是不经世事?”
“这个我还是好好学习吧,那是大人的事情啦。”
“那你有喜欢的女孩吗?”
我暂时还不想告诉别的女孩我喜欢B女孩,不然怕引起误会,到处宣传。
“没有没有。”
“那你觉得我怎样呢?”
我当时不明白这啥意思,以为是转移话题了。
“你很好呀哈哈哈,很开朗呢,很体贴同学,长得也很可爱。”
她笑着看着我,然后到了坡下,“班长再见!”她晃了晃手,骑上自行车走了。
路上还有很多骑着自行车的女孩,只是觉得黑夜昏黄的灯光下,她的背影很独特。
国庆的时候,她问我要不要去图书室做义工,我觉得周末也挺无聊的,做做义工也挺不错,她和图书室的杨老师很好,杨老师已经是一位退休的老师了,负责图书室的开放。杨老师把她当做孙女一样看待,我便和她负责了同时间的借阅。“这个不对,不是这样的。” “有你在就好啦,我就在一旁看看书。” “呵,真是不知感恩的男人。” “行行行,我来我来,你别动。”
校运会,我在大本营待着,时而帮队友呐喊,时而跟同学打扑克。“班长真悠闲,都不参加。” “我不喜欢跟人家比,万一人家输了咋说?” “我要笑死了,就你那体格哈哈哈。” 我还是陪着她笑了起来。这女生真的好烦哦。
圣诞节,星期六,想买点波板糖给B女孩,可是她说她不在家,我很无奈,就打电话约出A女孩把波板糖给了她。“班长谢谢!还知道今天圣诞节能送礼物!” “什么话?你是我同桌我能不送吗?” “去龙湖走走啦。” 她小心翼翼地拆开糖纸,像个小猫一样舔着。
“班长。”
“咋了?还想要一个?”
她使劲摇了摇头,小马尾跟着甩动了起来。
“班长,我……”
“你?你饿了?舔腻了?还是不好吃?”
“不是啦!”
“那到底咋了?看你脸红了样,大姨妈来了?”我故意开了个玩笑。
“我……我喜、喜欢……你。”她泯着嘴,低着头,很害羞很小声的在唇口很缓慢地释放出了这四个字。
“哈?我没怎么听清楚。”我靠近了她嘴边。
“我喜欢你很久了,能不能……能不能做我男朋友?”她紧闭着眼,清澈响亮地说出这句话,但是她还是泯着嘴,很挣扎很憋屈。
“我……”我一下愣住了,不知道是她的声音还是这句话。
她坐在公园的楼梯,睁开眼远远望着湖畔,湖畔已经干涸了,有几个年轻人在那里嬉戏玩耍。她脸红着,紧张颤抖着。手中的波板糖用手握的很紧,融化的糖滴流在了她小小的拇指上。
“嗯嗯,班长也喜欢你。”我像是劝慰的说,尽管我也很喜欢眼前这位女孩,穿着薄薄的毛衣,一条小围巾裹着脖子,穿着可爱的帆布鞋。“那你可不可以抱下我?” “好好好,我的好同桌,傻瑶。” 她头靠着我,嘴里咬着波板糖,“你的糖真好吃!好甜!谢谢班长。”
长这么大,第一次有女孩跟我这样说,我以前是喜欢的别的女孩子,包括女孩B,可是很多时候用现在的眼光来看,仅仅是欣赏罢了,可是如果跟一个女孩子在一起聊天,上课偷偷吃零食,下课她会陪去办公室,早读晚读像是跟对方在朗读,还是不能惹的同桌,字条里的悄悄话写了一张又一张,放学后一起回家,一起取单车,跟朋友的话题越来越聚集只有我和她的话题。我想过她可能比较在意我吧,有个男性朋友不好吗?但是四个月还没到她先跟我说出了仿佛只有童话的对白。
傻傻的女孩,以前看着班里一对又一对情侣,可是都不是同桌,遥远距离的他们总是会在课余的时候就马上你侬我侬,现在是同桌跟自己在一起了,有点意外。
过年的元宵,第一次在龙湖看到了烟花盛会,尽管天气骤变下了场大雨和刮来的冷风,我们两个还是躲在一把小伞静静观赏,“好漂亮的烟花哇!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大这么多人一起。” “是啊,傻同桌,跟你看我还能求什么呢?” 她笑着不再说话,那时候没有相机没有手机的青春,只是眼睛一直在记录眼前的闪烁,以及牵了一晚麻了很久的手,我们都有淋湿,可是觉得这时候挺不错的,听着mp3里的歌,在烟花映射下,第一次,我跟她接吻。
跟她没吵过,我原来的暴脾气渐渐消退,班里都传达我跟她的恋爱,到了老师耳朵里,到了B女孩耳朵里。B女孩本来对我有好感,可是因为这个她选择对我漠然,老师跟我会谈恋爱观和学生理念。
下学期结束了。暑假的每一天,我天天跟她去球场打篮球,尽管她很笨,不知道怎么打,跟玩皮球似的,我还是坐在一旁很用心的看着、教着。七夕节,约出来在龙湖边,陪着她走着笑着聊家里事,她好像内心有话,不像昨天的她只要一句冷笑话都能给她逗笑,因为我很爱同时跟她讲同时用动作解释剧情。
“我要走啦!”
“啥?你要到哪去?鹊桥相会?”
“不是,我要转学了。”
我整个人崩住了,望着她的眼睛,许久许久。
“这样啊,是你爸爸妈妈今晚说的?不能改了?”
“对。我跟他们吵了一架,可是觉得自己还没本事能自己读书吧?如果能跟你在一起下去会多好。”
我没有再说话,紧紧抱着亲吻了她很久很久,她哭了很久,温热的眼泪流在唇上,脖子上,到手上。 “再见了,我会想你的,傻同桌!” “再见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傻瑶!”
相隔不到一年,不会改变自己什么,可是恋爱给我的感觉确是如隔三秋,我后面很少再能联系她,QQ从没有回应,变成了黑白,她只是去了上海,却觉得这段距离是很远很远。
我渐渐都是一个人回家,一个人去尝试新的事物,一年、两年、五年……回忆着牵着你去寺庙,去爬山,去湖边,去看书……你都没有再回来过,或者我可能不知道,只是觉得街头上有几个马尾辫的女孩子是你,你没回头是想给我惊喜而已。我们两个很多第一次都付给了对方,哪怕那只是懵懂年少的恋爱,但是,时间如果可以,会给我们成为眷属的证明。
我很好,你也要安好!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