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十二年前,我开始进入勃拉姆斯的世界,几乎听过他所有重要的作品,尽管至今都无法听懂多少,却也感叹于那种深情之时的犹豫,激愤之时的隐忍,高歌之时的徘徊。而如今,似乎不用听,就可感受到那一唱三叹之中,深埋于心却浓得化不开的委婉与含蓄。还有什么样的情感让他欲说还休?在他寻常的外表下,究竟隐藏着怎样的一段刻骨铭心?为什么他的音乐总带着忧伤和悲凉,而我的脑子里却总在回旋着他的声响?
他与舒曼之妻克拉拉的恋情是个永远都绕不开的话题,尽管已经泛滥恶俗。我敬佩他发乎情而止于礼,在舒曼离世之后,他毅然离开克拉拉再未见面。当得知克拉拉病危的消息时,匆忙前往却造化弄人,踏上了相反方向的列车,最后孤身只影在克拉拉墓前,用一支小提琴演奏了献给克拉拉的心灵之曲。正是这终其一生的无望之爱,才编织出如许柔美的情歌。不觉惊异这世间怎会有因爱生恨?
阳台上一只荒芜的花盆中,一株不知名的野草卑微而倔强地开出了淡紫色的花,生命虽短但一定不负春光。余下的日子,信任、牵挂、祝福、珍惜……因为,活着活着,大家就都老了。